佩抱住丈夫，抬起頭同往常一樣沖著他笑，藍(lán)眼睛里含著擔(dān)心和憐惜：“受傷了嗎？肯定很辛苦吧?！?/br>
    她伸手帶著愛意，輕柔地用手指梳理克拉克打斗中弄亂的頭發(fā)，細(xì)細(xì)地看著他。

    克拉克也在看著她，他的妻子不把他當(dāng)場外來生物，也從來不將他的能力當(dāng)成一回事，她總是以溫柔充滿愛意的目光注視他，理解他，支持他，她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也從不聽從那些流言蜚語的引導(dǎo)。她只是將克拉克·肯特當(dāng)作一個普通的男人，一個傾注了她所有愛意的男人。

    或許她永遠(yuǎn)都不知道，這樣的眼神和愛對克拉克來說意味著什么，但是克拉克明白。

    在他背負(fù)的沉重使命的背后，在他必須隱姓埋名沉默的背后，有一個懷抱是他永遠(yuǎn)都不需要設(shè)防的地方，他的小玫瑰是他永遠(yuǎn)的歸屬。

    “不辛苦，只是有點想你?！彼⑽⑿ζ饋恚抗馍铄浜?xì)碎的光芒，情不自禁地親親妻子柔軟的唇。

    “波佩，電話——”喬納森將電話丟出來，克拉克輕而易舉地接住。屏幕上顯示出“討厭的黑巧克力色將軍”，克拉克大笑，把電話遞給她，波佩靠在丈夫懷里翻了個白眼：“你接吧，反正也是找你的。”

    “你好，將軍?！笨死私油娫?，輕松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那是世界引擎，它利用行星工程將會改變地球的地貌和環(huán)境，到時候……”波佩捏捏丈夫的手，指著倉庫下面，無聲地提醒他“飛船撞擊”。

    “我想我們有辦法了，將軍，派一架大一點的飛機過來。”

    第17章 道德囚徒（7）

    “克拉克，醒醒?！币恢皇峙呐乃哪橆a，熟悉的聲音在呼喚他，克拉克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正坐在家里的沙發(fā)上睡著了，波佩正彎腰笑瞇瞇地看著他，“太無聊了嗎，才下午就想睡覺了呀。”

    “我……好像做了一個夢?！笨死藬堊∑拮拥难屗谧约旱耐壬希洃浻悬c混亂，我應(yīng)該在家里嗎？但是我好像……有什么事還沒有完成。

    “是嗎，克拉克？”懷里的聲音越來越遠(yuǎn)，有些聽不清，他想要集中精力，一支纖細(xì)的手指落在他的眉心，輕輕一推，“那或許你該醒來了。”

    溫暖的家在時空的亂流中化作紛飛的光點，克拉克醒了。他正躺在印度洋的一塊礁石上，海鷗在天空中盤旋鳴叫，光線透過上空厚厚的烏云照亮了他的半邊臉，世界就在他的眼前展開。

    波佩。他無聲呼喚，感受著自己的身體里的力量逐漸恢復(fù)，想起了自己為什么躺在這里。薩德啟動了世界引擎想要將地球變?yōu)榈诙€開普勒星，唯一的方法就是將它們摧毀。

    于是軍方帶走了送他來到地球的宇宙飛船，想要將它投入大都會的世界引擎中，創(chuàng)造一個奇點，從而結(jié)束這場戰(zhàn)爭。而他則來到了印度洋，摧毀這里的世界引擎。

    他的力量恢復(fù)了，世界引擎對他的影響消失，克拉克站起來，竄入天空向大都會急速飛行，他的戰(zhàn)爭還沒有結(jié)束。

    克拉克趕到時，人類的飛機正撞入世界引擎中，奇點出現(xiàn)了，它爆發(fā)出巨大的吸力，將周圍的所有事物都吸納進(jìn)去。

    不過奇點存在的時間一向較短，所以很快，它就帶著世界引擎消失了，風(fēng)依舊從高空吹過，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死寺湓谑澜缫鎰?chuàng)造出的空地上，他的紅色披風(fēng)獵獵作響，周圍廢墟后面漸漸出現(xiàn)人影。

    “克拉克！”波佩從遮蔽物后跑出，向中央的丈夫跑去，身后星球日報的幾名工作人員也慢慢走出去。

    “波佩?！彼ё渖蟻淼钠拮?，再一次掃描她，除了胳臂上有一點擦傷，其他還好。他安撫地?fù)崦拮拥念^，把手指插.到她的金發(fā)中去，微微俯身去親吻她。

    輕微的按動快門的聲音，不過唯一聽到響動的克拉克沒心思去管，他得專心。

    “卡·艾爾——?。?！”空地的另一端傳來薩德撕心裂肺地喊叫，他的聲音充滿絕望和憤怒，像是亡命野獸。

    “呆在這里?！笨死朔砰_妻子，漂浮在空中飛了過去。

    “你奪走了我的靈魂，你讓開普勒星不可能再有希望?？āぐ瑺枺阋矔L到絕望的滋味?！彼_德抬起頭來看空中的克拉克，眼里滿是令人心驚的癲狂，他眼里有憤怒的火焰，他越過克拉克看向那邊纖細(xì)的身影，“從你的妻子開始怎么樣？你的表情一定會很有趣！”

    克拉克飛速沖上去，薩德也飛起來，兩人在城市上空飛速交手。人類無法企及的戰(zhàn)斗開始了。

    波佩在下面什么都看不清，只能通過巨大的轟鳴聲和倒塌的房屋來判斷克拉克的方位，她握上手腕上的胎記。

    “alpha，能不能幫我看看克拉克在哪？”

    【鑒于支柱人物的武力值過高，建議你在最后的地點——大都會中央圖書館去等他，從你現(xiàn)在的位置出發(fā)，預(yù)計十分鐘后到達(dá)。另外……】alpha出現(xiàn)猶豫，【波佩，不要摔倒了，我剛剛檢測到你已經(jīng)懷孕了?！?/br>
    什么？波佩下意識摸到腹部，懷孕……但現(xiàn)在這個時候不適合細(xì)想。

    “謝謝，alpha。”

    【我的榮幸，波佩?！?/br>
    波佩松開胎記，拉住旁邊的露易斯：“你知道中央圖書館在哪嗎？”

    “啊……？我知道。”露易斯舉著相機點點頭，“你要去那里嗎？”

    “拜托了?！?/br>
    波佩和露易斯小跑向博物館，到的時候克拉克正用大臂錮薩德的脖子，阻止他將射線轉(zhuǎn)向角落里的人類。

    “你一定要傷害他們嗎？！”克拉克幾乎是在咆哮，他的大臂肌rou鼓起，臉上的青筋冒出，整個人看上去既痛苦又猙獰。

    “如果……能使你……痛苦，哈……”薩德被勒得喘不上氣，只能發(fā)出氣音，卻還是依舊緩慢地堅決地向角落里轉(zhuǎn)頭。

    “啊——————?。?！”克拉克用盡力氣轉(zhuǎn)動大臂，咔嚓一聲脆響，薩德的頭垂下來，克拉克放下手臂，薩德的尸體軟軟地垂落到地上，這位鐵血將軍的生命終結(jié)了。

    克拉克低著頭，傳來幾聲喘息，他捏緊拳頭，他剛剛殺掉了他的最后一個同胞，“啊——————?。。　?/br>
    他發(fā)出困獸一般的嘶吼，又垂下頭歸于表面平靜。此后在這廣袤無盡的宇宙中，再也不會有他的族人存在了。即使是必須，也使得他痛苦異常。

    “克拉克?！币浑p溫柔的手抱著他的頭，他抱緊妻子纖細(xì)的腰身，埋首在她溫暖柔軟的身體中，他在她面前沒有隱藏悲傷，他像個小男孩，啞著聲音向親近的人訴說：“波佩，我沒有族人了?！?/br>
    “克拉克，看我?！笨死舜蠊反舸舻乜粗安粚?，是‘看’我?！?/br>
    克拉克透視波佩的身體，沒有發(fā)現(xiàn)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