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克想了想：“那不如給她買個商場……不不，這樣太敷衍了。”

    班納：……有錢真好。

    “意大利西西里島的酒莊呢？”史塔克站起來像苦惱的貓一樣轉(zhuǎn)了兩圈, “不好不好, 小孩子喝酒太不合適。”

    “去馬場騎馬呢？”他搖搖頭，“太危險了?！?/br>
    連連提了幾個富人的休閑娛樂項目, 都被史塔克自己否定了, 他眨了眨那雙大眼睛：“賈維斯, 查一下全球今天最適合旅游的地方?！?/br>
    “先生……”

    “旅游一天會不會有點著急？”

    “先生……”

    “賈維斯，等等，爸爸在思考?！?/br>
    “那個托尼……”班納博士出聲。

    小寶貝都快到了，他還沒想好今天到底一起，史塔克不太耐煩，隨意應(yīng)道：“什么？”

    “早上好?！辈ㄅ謇死难澩?，笑瞇瞇地仰頭看他。

    史塔克的表情有些愣，他眨巴眨巴眼睛，波佩突如其來的親近讓他有些受寵若驚，他敏捷的思維和極快的語速都像蒸發(fā)了一般，只留下他結(jié)結(jié)巴巴的緊張。

    “嘿，小寶貝，我是說……今天，想去游泳嗎？”托尼·理工科天才·全美首富·全球最性感男士獲得者·鋼鐵俠·史塔克有點想從史塔克大廈現(xiàn)在立刻馬上跳下去。

    “噗——”班納博士本想留兩人獨處，走到電梯口聽到這句白癡一樣的對白，差點笑出聲音來。

    波佩搖搖頭，她今天扎了兩個小辮子，用草莓發(fā)圈固定，軟軟地垂在腦后，搖頭時就輕輕晃動，小姑娘看上去可愛又漂亮。

    “想和史塔克先生一起做小餅干?！辈ㄅ遢p輕握住了便宜爸爸的手，撒嬌一樣晃了晃。

    做做做，史塔克工業(yè)都送給你，星期三爸爸的心被射中，如果血量能讀條，那他腦袋上一定會瘋狂減點，他輕輕握住波佩的手，說話時語調(diào)飛快但有些語無倫次：“小餅干……餅干是吧，沒問題?！?/br>
    “賈維斯，買下評分最高的餅干廠，我和小甜心要去做餅干?！笔匪烁┥肀鹆怂男母?。

    “好的，先生，請稍等?！?/br>
    “不是那種?！毙」媚飺u搖頭，也沒對史塔克說風就是雨的性格感到驚訝，她嫩嫩的小臉蛋貼著臨時爸爸，“不是為了吃餅干，是為了和你一起相處?！?/br>
    史塔克被小姑娘環(huán)著脖子，聽到這話反倒覺得自己才是被緊緊抱住的人，溫暖的柔和的，被她溫柔地擁抱。

    “先生，收購完成。”賈維斯的聲音響起，史塔克回過神，含糊不清地答應(yīng)了一聲。

    “那我們要回家嗎？”波佩好奇地撥了撥他濃密的棕發(fā)，看了一會兒又不動聲色地轉(zhuǎn)頭笑瞇瞇地問史塔克，“回家做小餅干?！?/br>
    “如你所愿，我的小甜心?！笔匪司徛卣Ｑ郏行┥岵坏梅畔虏ㄅ?，但他不得不換件衣服再回到……馬里布。

    馬里布別墅早就已經(jīng)恢復如初了，但是因為她的離開，往日溫馨幸福的家逼得史塔克頭也不敢回地離開了，那里有太多美好的記憶，房子里的所有東西都在提醒他女主人的離去。

    他喘不上氣，所以他沒有再回去。

    “托尼……”溫柔帶笑的聲音。

    史塔克一驚，回頭看向坐在吧臺邊晃著小短腿等他的波佩：“你剛剛叫我什么？！”

    “我沒說話呀，你還好嗎？”波佩看了看他的神色，剛想跳下椅子，又看到男人隨意地擺擺手，神色恍惚地進了他的房間。

    史塔克進去換衣服有些久了，波佩有些擔心，賈維斯的聲音適時響起：“波佩小姐，先生讓我告訴您，他的手機上有很多小游戲?！?/br>
    “他還好嗎？”波佩有些擔心他。

    “……先生馬上就出來，請您不要擔心?！?/br>
    那就是不好了，波佩垂眸，沒什么興致地點開了史塔克的手機屏幕，密碼由賈維斯自動輸入，頁面進入了主屏幕。

    “托尼，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嗎？”笑盈盈的黑發(fā)女人只有幾厘米高，她坐在其中一個app上，晃著腿沖她招手。

    波佩微微張大眼睛看著屏幕里的那個女人，這是……史塔克的“波佩”，這個口是心非的男人，一面覺得痛苦異常，一面又舍不得不見妻子，竟然設(shè)計了一個程序隨身攜帶。

    自欺欺人。

    “停止程序運行，賈維斯。”史塔克從房間中出來，聽到聲音后立即停止了授權(quán)，他剛剛心緒難平，一時間忘記了“波佩”還在運行。

    “好的，先生?！辟Z維斯回答，屏幕上的女人停止了動作，波佩看著手機屏幕熄滅。

    史塔克眼睛還有些發(fā)紅，波佩看過來時掩飾性地眨眨眼道：“小程序，檢驗算法有沒有問題而已?！?/br>
    “你知道嗎？”波佩露出微笑，她的嗓音稚嫩，但言詞卻很懇切成熟，“念念不忘的愛會被她聽到的?！?/br>
    “波佩她會聽到的。”她再一次重復。

    史塔克看著她，心里覺得這肯定是他的女兒，只有他才能生出這么漂亮聰明伶俐的小姑娘，他露出標準的史塔克風流自戀的笑容：“那是當然?！?/br>
    “小餅干?！辈ㄅ遄谝巫由闲Σ[瞇地向他伸手。

    史塔克將她抱在懷中，答應(yīng)的同時又問了一嘴：“你想不想要……商場。”

    波佩笑瞇瞇：“小餅干。”

    “……”

    “啊……馬里布的落日好看嗎？海邊的落日一定很美?！辈ㄅ灞皇匪吮е蛳?，乖乖趴在臨時爸爸懷里時想起了這件事。

    史塔克焦糖色的大眼睛里像是有星星閃爍：“世界上第二美的夕陽?！?/br>
    “那第一是哪里呀？”

    史塔克露出笑容卻沒有回答。

    是那天，是他向妻子求婚時的——海邊落日。

    星期四

    韋恩莊園最近幾年種了很多大樹，是那種茂密蔥郁，一年四季都是綠意的樹。它們等距離地佇立在進入莊園的道路上，龐大的樹冠遮蔽了直射的日光，有風吹過就沙沙作響，像是下雨。

    波佩趴在車窗上看兩旁的風景，兩只蝴蝶翩躚而來又被風吹離，她笑嘻嘻地去抓。

    “手別伸出去?！瘪{駛室上的布魯斯習慣性微微皺眉，明明是關(guān)心的話說出來卻帶了責罰的意味。

    一般的小孩可能會怕他，但波佩笑瞇瞇地坐回了位置，開心地哼了哼歌。

    布魯斯的眉心舒展開來，他聲音輕輕的，像是怕嚇到小姑娘：“喜歡這里？”

    “喜歡樹，喜歡很大的樹?！辈ㄅ迳焓直葎澚艘幌?。

    布魯斯有一瞬間的走神，但很快又集中注意力，她也喜歡大樹，不喜歡太強烈的陽光，所以韋恩莊園進行了整修。

    駛離了林蔭大道，很快就繞過噴泉花園來到了宅子前，波佩注意到臺階前有個人站得筆直。

    車停下來。

    阿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