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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清穿)遠望當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0

分卷閱讀60

    。

    我不敢抵抗,跪在地上吐了半天血——這當然是裝的,他又沒有擊斷我的肋骨直接□肺里面去,我也沒有胃潰瘍,從哪里冒出這么多鮮血的。

    甩完袖子師父就怒氣沖沖地進門去了,我邊吐血邊繼續(xù)跪,跪著跪著暈了過去,等再醒過來,已經躺在師父寢殿的臥床上了。

    其實師父對我,才真的是如師如父,恩同再造。

    他俯視我許久,我躺在床上,對師父露出一個蒼白病弱的微笑。

    他忽然問:“你真有這么愛那個女子嗎?”。

    我怔住了。

    其實我之前考慮過師父會怎么問我。估摸著他會說,你已經下定決心了嗎。我回答是。那他就會一袖子甩過來,要么直接打死我,要么打而不死,于是逐我出宗派,廢我丹田,從此老死不相來往。

    最好的情況就是不廢丹田,直接把我趕回下界,從此三千諸界以我為笑柄,宗派另選宗子。

    我頓了一下,說:“瞧見她,我就愿意為她放棄一切?!?。

    師父冰雪雕成的臉上竟也流露出錯愕。他說:“我倒沒想到你還是個情圣?!?/br>
    我更沒想到師父您老人家會說出“情圣”這種話好么,真的毀三觀啊。

    他猶豫了片刻,淡淡說:“宗派可以出面,向皇帝要回這個女子?!?。

    我更驚異了。

    他這是在讓步,他是說,讓明莼入宗派,成為我的女人,從此一床被掩過,沒有人會關注這點小事。

    我拒絕了他:“明莼不會愿意的,這件事是我自己的選擇,與她無關?!?/br>
    師父當然火了,他冰冷地說:“既然這樣,那明日你出面對外宣布閉關,自行下界去吧——消息一概不得走漏,若有違逆,誅你全族。你既下界,不得使用任何靈界資源,否則等同違逆。”

    “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無知小子,一向輕視凡人,自以為成仙得道,超凡脫俗。我便看看,脫離了宗子的光環(huán),你到底能成何事?!?。

    我傻了。

    師父,您對我是不是太溺愛了一點?。

    以前不是一直走嚴師出高徒路線的嗎?。

    后來我也把這件事情告訴明莼,她笑得險些抽過去,十分贊同我的觀點,認為師父是不分青紅皂白溺愛孩子的勞心長輩。

    “看看,他還為你找了借口,要是你下界的消息走漏了,或者被人發(fā)現(xiàn)了,那他就會對外說,是為了磨練你的心性和能力故意罰你下界的。你‘不知天高地厚,一向輕視凡人’嘛。而且還不許你使用靈界資源,免得被靈界中人追蹤……”。

    “那你呢——”我想問她,如果她是我,會不會為了所愛的人違逆師父。

    她迅速地、不屑地、冷漠地說:“如果是我,一定一袖子抽死這種不孝子!”

    祚rou

    弘暉篇 第二十七章。

    靜時修止動修觀,歷歷情人掛眼前??习汛诵囊茖W道,即生成佛有何難?!獋}央嘉措

    做人君主,與為人臣子,其滋味果真大不相同。

    我出生后阿瑪被封為貝勒,那時他是太子黨的中堅力量,每日里辦差理事,極為忙碌。我是四福晉的唯一嫡子,在那個小小的府邸中可以說是金尊玉貴。八歲我來到宗派,隨即成為掌教唯一的弟子,雖然年紀幼小,也是低位尊崇;再到后來成為宗派宗子,行掌教之責,幾乎便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

    在坤元境,我是行監(jiān)國之責的太子;在大清國,我卻不過是個普通皇子。

    越是這樣窮苦落后的地方,越是有許多不合理不講人情的規(guī)矩,比如——

    “陛下賜弘暉阿哥并弘歷阿哥祚rou一塊!”皇帝身邊的大太監(jiān)蘇培盛扯起鴨公嗓兒,以眾人都能聽到的音量揚聲叫道。還在廣生樓外徘徊的列為臣工、侍衛(wèi)不禁都把眼光投了過來。站在弘歷身后的弘晝略微一怔,瞇著眼睛意味不明地笑起來。

    蘇培盛還拖著腔調說:“弘暉阿哥,請吧——”。

    祚rou,說起來是象征著宗祧傳承。在很多人看來,今日雍正皇帝把一塊祚rou同時賜給兩個兒子,便有些意味無窮。顯然是要我和弘歷為了傳承之事大打出手的意思。然而這實在不過是一塊沒加鹽沒加油的肥rou而已,長者賜不敢辭,對于臣子來說,陛下所賜還必須當場吃完,這可真是……

    我都無語了。

    弘歷倒是一臉的誠惶誠恐,感激涕零。

    蘇培盛向我湊近了些,一臉為難地說:“大阿哥,您看這——這么一塊rou,您和寶貝勒怎么分是好?”。

    弘晝開口:“你這老貨,怎么,對著我大哥就是‘大阿哥’,對著我四哥就成了‘寶貝勒’,我們一家子兄弟,在你眼里還有個親疏遠近的不成?”。

    這話刁鉆刻骨,弘歷聽了就皺起眉頭,仿佛要訓斥弘晝幾句。弘晝迅速地接話:“莫非是我四哥風流倜儻,魅力太大,竟連你這老奴才也要叫他一聲‘寶貝’?”。

    眾人頓時噴笑。弘歷臉漲得通紅,瞪著弘晝又氣又笑。

    我含笑說:“弘晝,玩笑不得亂開,這可是在圣駕前頭。”這話說得,我自己也覺得輕飄飄無力得很——沒辦法,圣駕什么的,在我們修道中人看來一貫是個笑話。

    不過,哪怕是笑話似的游戲,也得遵守游戲規(guī)則。

    蘇培盛原先是想擠兌我,說我還只是個光桿阿哥,而弘歷已經是圣上親封的寶貝勒,且前些日子才得了陛下欽賜的東珠。沒想到一貫憊懶的弘晝挺身而出,居然為我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大阿哥堵住了槍口。

    他打躬作揖,一張老臉皺成了苦瓜:“貝貝勒莫要拿老奴取笑,老奴不過是依著圣上吩咐行事……”。

    弘晝哼一聲,撇著嘴不再說話。

    蘇培盛又瞧著我,我覺著站在這里實在有些無聊,對他說:“你把這rou放在這里,隨我一同去拜見陛下罷。”。

    “這這這——”蘇培盛一聽大驚,張口結舌地看著我,不過片刻功夫,豆大的汗珠就從額頭上冒了出來,竟匯聚成流。

    瞧著他驚恐萬狀的樣子,我淡定地跟他解釋:“我有事情向陛下上奏,你只管帶著我進去便是。”。

    蘇培盛一雙眼睛就往弘歷身上瞟,弘歷自然不會理他。我一時有些無語,不明白這些太監(jiān)宮女怎么會這么怕我,生平第一次,我下了指令竟然有人不聽從。(你忘了上次遇有刺客,你拔起一把禮器作用的裝飾劍憑借劍氣就砍下了那人的腦袋嗎,不止嚇到了太監(jiān)宮女,還嚇到了你父皇呢。)

    弘歷咳嗽一聲,對我說:“大哥,你我不如分食了這塊rou如何?你便有事情,也過會子再說,此時圣上只怕正忙著宴請群臣,或者正在與張廷玉等人談論國政也不一定?!薄?/br>
    他瞧一眼蘇培盛,微笑說:“蘇公公,不知父皇此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