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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住口不說了。 她動念:若是書棋死了,不僅這敗壞人倫的丑事遮掩干凈,且弟弟傅恒也得以解脫。甚或有萬一的指望,傅恒能娶上顰卿公主也不一定。 福晉慢慢籌謀起來。 而納蘭氏也正和弘歷討論昨天的事情。 她幽幽說:“我竟半分也不知情?!彼碧稍谫F妃榻上,神情十分悵惘。 弘歷心想,莫說是你,我不一樣毫無所覺。他想得更多一點(diǎn),傅恒如今不是他能捏在手中的人物了,他已有了自己的勢力,更是頗得帝心。前番他被削去王爵之時,傅恒毫無表示,他就懷疑他有了二心,只是他手中到底攥著傅恒諸多把柄。 明徽是明莼一手教出來,傅恒何嘗不是弘歷一手教出來的。 徒弟怎么可能玩得過師父。 只是顰卿不是能輕易動得的人。她是明家第三位重要人物,一向以明莼皇后代言人的身份示眾,在國際上頗有聲望。她身后站著明徽,明徽又和帝云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還有一個對她偏愛過頭的明莼,明莼身后更是有對她愛重萬分的弘暉。顰卿和軍工所、科研所的各位負(fù)責(zé)人如博菱等還關(guān)系密切。 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如果顰卿不保傅恒,那么傅恒五年內(nèi)還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當(dāng)年高側(cè)福晉突然甩他一耳光然后與人私奔。不到半個月這女人就被追了回來,回來后失去身份,在后院成為一名普通的格格。不知怎的,她失去了嬌柔、細(xì)致、溫雅的外表,逐漸暴露出丑惡怨毒的內(nèi)心來。 后院的妻妾原來曾多番遭她荼毒。 高氏死得十分凄涼,而她教弘歷看清了女子的丑陋一面。他雖流連花叢,漸漸也不能再對任何人動真心,唯獨(dú)明莼是他的美好初戀,她就如同錯肩而過的皇位一樣,或者二者原本合一,得到皇位他就會得到明莼,失去皇位他失去了明莼。以及阿多尼斯一樣的傅恒,是他人生中又一挑戰(zhàn),教人充滿了征服欲。 那天晚上的事情令人意外,但是弘歷并不惱怒。 他想起傅恒充滿渴望的眼睛,焦灼到像要立刻倒斃在地,可是又一日一日熬了下來。真不知他是怎么結(jié)識了明家一直養(yǎng)在東北老家的二小姐,不過人生的際遇本來就難以預(yù)測,他雖甘愿把靈魂奉獻(xiàn),奈何他傅恒本來一直就是他愛新覺羅弘歷的。 弘歷不需要人愛他,從來不需要。他只在乎自己的心,自己的愿望,或者說,自己的欲求。 “得了,你放心,傅恒不過一時發(fā)昏。他總不會就這么不管不顧地去公主府上做一男寵——不要家不要事業(yè)也不要父母了不成?”。 書棋望著他,欲說還休。 弘歷哧地一笑:“怕什么,就是他真不要你了,還有我不是……”。 他貼上去,書棋勾住他的脖子,嫣然微笑。弘歷解開她的衣服,兩人滾倒在榻上,忽然弘歷輕笑著:“唔,那小子,真想不到呢,對著顰卿那冰美人居然能這般熱情……不如你說說,你們洞房花燭夜傅恒到底是如何對你的……”。 書棋嬌哼著,心神松懈,忍不住抱怨:“呵,這兩個冰美人湊到一起,竟擦出火來了,誰能想到呢……”。 弘歷埋在她胸前,含糊地說:“可見他不愛你這個調(diào)調(diào)兒,可憐兒見的,你是個女人,總不能強(qiáng)他,呵呵……”。 書棋咬他的耳朵:“誰說不能呢?”。 弘歷嗤笑著:“這兩個人到底能如何,我們且靜觀其變罷?!?。 顰卿(六) 集錦篇第九十四章。 寒塘渡鶴影,冷月葬花魂?!?。 書棋本以為自己會有三個月見不到傅恒的蹤影,但出乎她意料之外,當(dāng)天回去她就見著了自己的丈夫。他衣服爛了,頭面青腫,嘴角破裂。 丫鬟正為他上藥,書棋本來腰肢酸軟,懶洋洋軟綿綿心不在焉往后院走,見此情景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呆在了當(dāng)場。 她驚問:“老爺,這是怎么了?”。 傅恒摸摸嘴角,笑一下:“給人套了麻袋,哈?!薄?/br> 書棋氣得雙目昏黑:“誰這么大膽?今日是哪些奴才陪老爺出門的?都是吃白飯的不是!老爺,這事須不能忍讓……”。 傅恒打斷了她:“是明徽。”。 書棋靜了下來。啊是明徽。這人風(fēng)頭比傅恒還勁,因有一個做寵妃的jiejie,從小就蒙圣上召見,作為伯爵府的繼承人被養(yǎng)大,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他是少年英才,無可挑剔。她多次聽寶親王提起明徽,據(jù)說小小年紀(jì)就大智若愚,圓滑通透,待長大一點(diǎn),嘩,那更是不得了,張廷玉大人的關(guān)門弟子,科舉考試?yán)锏臐M人狀元,順順利利進(jìn)入朝堂,功績一下子就做出來,步步高升,又簡在帝心。 庭院里的芭蕉葉子被風(fēng)吹過,發(fā)出嘩嘩的聲音。 傅恒和明徽,總有那么些一時瑜亮的感覺。 可是如今拿什么去和人家比。 不知怎的,書棋這時候忽然有些同情寶親王福晉。她是聽富察家的老仆人悄悄議論過的,這位主子在家里時就是千好萬好,可以說,從小就是按著皇后的模子養(yǎng)出來的。 嫁給寶親王,就是預(yù)備做皇后去的。 大婚的時候,直接抬進(jìn)紫禁城去,風(fēng)光無限。可是后來呢,先是被人從宮里趕出來,后來太子之位花落別家,再后來,新皇登基,無限冷落,被奪爵,窘迫之下,甚至遠(yuǎn)赴海外。 唉,跑江湖闖碼頭,何其可笑啊。該做皇后的人,淪落到這個地步。可能原本自己都沒想過會做皇后的明莼,卻富貴榮華,一生一世。 不過她也是真的堅(jiān)強(qiáng),靠雙手也不靠娘家,只怕搭上自己還不夠,還搭上一大家子。 如今皇后的弟弟打了寶親王福晉的弟弟,誰能說一句什么。 更何況傅恒心甘情愿,被打了也毫無怨懟。 她悲哀地望著他。 書棋不是特別聰明的女子,可是愛情是那么奇妙的東西,它可以讓遲鈍的女孩敏銳,也可以讓聰靈的女孩癡傻,冰化成水,火燒成燼。 誰知道呢,其實(shí)她是真的愛傅恒。 她感到一絲悲涼,傅恒啊傅恒,不論你對顰卿公主多么癡心無悔,只怕也難有好結(jié)局。 因?yàn)楦徊旒译m然勢大,卻并沒有驚才絕艷的人才,沒有頂梁柱。如果你不擔(dān)起這肩重任,那么,富察家只能慢慢沒落,就像曾經(jīng)的佟家一樣。 她想起有一次,公公拿衛(wèi)青比傅恒,大抵二者真的是有那么幾分相似的吧,雖然現(xiàn)實(shí)軌跡頗為不同。 辛苦嗎?你是傅恒啊。 像明徽,那多么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又可以輕易獲得巨大的成功。帝后二人對他無比信任,太子交在他手里教養(yǎng),他不像臣子,更像皇家自家人,自然而然分享榮耀。 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