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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她的嘴:“你胡說什么,陛下和公主一內(nèi)一外,住的雖然是一個套間,但不是一間房,更不是一張床?!?。 白陸松一口氣,隨即想到,看來這情景不是一日兩日,否則jiejie怎么會這般了解。果然淑妃接著說:“以往公主在宮里住的時候,兩人同起同臥同吃同住的時候也有,你這么不鎮(zhèn)定怎么成?!薄?/br> 白陸呆住,抑郁萬分,但好歹眼下無事,只得糾結地回房卸妝睡覺。淑妃卻又想,丫頭知道少一點比較好,像她就不能像白陸一樣安然入睡,她是知道的,雖然不是一間房,但只隔一道小小雕花木門,根本不鎖。 唉,多少女子一見了永翊,就自覺逃不掉,可惜他不屬于任何人。 或許有例外,比如未央公主,又比如明莼皇后。 美人如花隔云端。 永翊(三) 集錦篇第一百零三章。 飛絮飛花何處是,層冰積雪摧殘。疏疏一樹五更寒,愛他明月好,憔悴總相關。 最是繁絲搖落后,轉教人憶青山。湔裙夢斷續(xù)應難,西風多少恨,吹不散眉彎。 ——納蘭容若。 白陸自然想不到的,那一對兄妹的談論對象正是她。 未央翻個身,滾到床最里面,敲敲夾板:“哥?”沒人應,她又輕叫一聲,“哥哥?你睡著了?”。 永翊回她的聲音里笑意隱隱:“怎么可能,你從小就愛睡前和我講講話,我早料到了?!?。 未央惆悵地嘆了一聲:“不是小時候了。”。 “是長大了?!庇礼匆灿行└锌?,“該不會馬上要找個駙馬了吧?”。 唉,誰聽人見人愛的永翊這么暗含試探、小心翼翼地和女孩子說話啊,也就未央了。未央不理他,一下子轉移矛盾:“說我?我有什么可說的,我在澳大利亞都聽人說你要立皇后。搞的那里的女孩子都心猿意馬的,直抱怨為啥皇家不在澳大利亞選秀呢。后來去英國,英國人又傳,說你打算娶一個歐洲公主,英國皇室沒有合適的,所以貴族小姐們紛紛想著能給你瞧中,封個公主嫁到大清來呢?!薄?/br> 未央悶笑起來:“哈,哥,你這是一家皇帝百家求啊?!薄?/br> 永翊有點尷尬:“哪有你說的這么夸張,我不打算立皇后?!?。 在黑暗里,仿佛可以聽到耳中血流的涌動聲,兩人都為這話而沉默,空氣里有點說不出的意味,仿佛有那么一層紙,再往前一點點就會挑破,會有什么東西,永遠不能恢復。 太危險。 未央挨了片刻,才又有力氣張口:“我們家怎么這么多不婚主義者???顰卿小姨是,你也是……我也是。”。 我也是。 這三個字教人發(fā)抖,也教人脊背酥麻。黑暗中,仿佛有誰倒吸了一口冷氣。 真的太危險,簡直到了懸崖邊上。 可是永翊也克制不住自己地說:“你還小,這些事,以后再提也不遲?!薄?/br> 永遠只是這一句話。未央眼中濕了,聲音卻還穩(wěn)定如常:“嗯。像顰卿小姨那樣,養(yǎng)個知心人也就算了,省事?!?。 永翊知道她聲音中的報復意味,苦笑一聲,轉移話題:“你老是看傅恒不順眼,何必呢,他怎么著也算我們半個姑父好吧?”。 未央哼了一聲:“如果有人喜歡我,我要他留著空白等我,我要他能為我放棄一切。傅恒呢,他之前有妻子好嗎?名聲也不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倒有三百天在京里忙他的公事,有假期了才能去澳大利亞陪小姨……哧,誰稀罕?小姨這樣的人才,還要等他?人都等老了也不見得過得幾天快活日子!”。 這番話,說的只有一半是顰卿。 永翊心里很難受。父母走的時候,meimei還只有十歲,他可以說是半兄半父地把她帶大,世界上再沒有誰比永翊更想讓她好。 永翊說:“是我太自私了?!?。 未央心里一動,突然氣平,其實她還要什么呢,她已經(jīng)沒什么可求的了,只是有的時候看他三宮六院、美人不斷,總是難免氣苦不平。她為調(diào)節(jié)氣氛,故意輕快地笑了一聲:“沒有的事,哥你最好,行吧?真rou麻?!?。 本來說到這里,已經(jīng)可以止住,不知為何又添了一句:“你再自私一點才好呢?!?。 空氣再一次凝滯起來。 很多事情,千萬不能說破。 兩人終于能夠順暢呼吸的時候,永翊說:“博菱姑姑也要走了,過兩日你就隨我回宮罷,我們總要和她道個別。”。 未央沒精打采:“博菱姑姑是留到最后的一個人,爸爸其他的師弟師妹早就回去了,如今她再一走,真只有我們兩個人。”。 她說得低落,實際上比她更失落的永翊不得不承擔了安慰者的角色:“沒事的,我們還有帝云出師父和小舅舅,他們肯定會一輩子在。”。 未央說:“他們……到底回哪里去了呢?深山老林?西昆侖?天上?”。 這何嘗不是永翊的疑問。 他說:“我和你都去過的。聽帝師父說,我出生兩個多月就被爸爸mama抱到宗派里,給師公看。后來你直接是在宗派里出生,我只曉得爸媽莫名其妙出門了好幾個月,后來就把你抱回來,說,你meimei會一輩子陪著你……”。 他說起往事的時候,總是那么悲哀而滿懷柔情。 未央說:“我和你,都是被他們拋棄的人。”。 這樣的心結,一輩子也不會散??墒沁@樣的心事,又只能和對方說,所以永翊和永樂,一輩子也分不開。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 永翊說:“我總覺得他們還會回來?!?。 未央沒有說話,父母走的時候,她不滿十歲,最開始自然是不住哭泣,到后來也漸漸淡漠習慣??墒歉绺缫恢焙退f,母親如何溫柔,父親如何強大,他們多么愛惜子女,漸漸漸漸的,思念變成一種習慣。 她最終說起白陸:“哥,你就是喜歡這等艷女。她是不是謙太妃的侄女兒?”。 永翊“嗯”一聲,未央隨口說:“我聽人提起過,謙太妃手里有一張生子秘方,且她曾精通醫(yī)術毒術,你要小心?!?。 永翊失笑:“是謙太妃精通,需要小心留意的人是皇祖父,與我干系不大?!?。 未央也沒真把白陸當作威脅,這個話題轉瞬流過。再怎么為情所困,她是明莼的女兒,偌大一塊澳大利亞未來的主人,她的心思眼光怎么會停留在后宮之中。 未央并未食言,雖然別墅里有善保的殷殷笑語,她仍然隨著永翊回到了宮中。宮內(nèi)東側的建筑原本是皇子居處的西四所,現(xiàn)在整片改建成了江南式園林,只住著一個未央公主。 紫禁城畢竟是紫禁城,未央在這里是不可能如往日那般自由了。只是每天早上穿著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