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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過去太久的記憶,他連臉都記不清楚了,唯一留下來的,就是下雨天的那個場景。 她在他面前,輕輕的摸他的頭。 唯一的溫暖和光亮。 白梓張了張嘴巴,話到嘴邊噎住,原本冷冽的人現(xiàn)下是當(dāng)真有些窘迫,好不容易出聲,后面?zhèn)鱽硪魂嚰贝俚哪_步聲。 “jiejie?!比钊羲苓^來,抱住舒心,一向沒個著調(diào)的阮小姐,鼻子一酸差點(diǎn)哭出來。 “jiejie你沒事真是太好了?!?/br> 阮若水完全沒有注意到還有其他人。 舒心沒反應(yīng)過來。 直到再看到后面的蔣昭,她愣了一下,才磕磕巴巴的出聲:“若、若水.......蔣總......” 他們怎么忽然就出現(xiàn)了? 蔣昭的瞳仁緊了緊。 他浮著的一顆心,終于在這一刻沉了下來。 舒心安然無恙的站在他面前。 帶著安然無恙的笑容。 真是太好了。 老天保佑。 . 舒心簡單的和他們說了一下事情經(jīng)過。 蔣昭聽完,原本松懈的神色又緊了幾分,沉聲說:“去醫(yī)院?!?/br> 出了車禍,摔下來,那么重的傷,撒謊也就算了,還不去醫(yī)院。 這是開玩笑的小事嗎? “我沒事?!?/br> 舒心強(qiáng)調(diào),十分肯定,說:“沒事,我的傷都已經(jīng)好了。” “那不去醫(yī)院檢查,光靠一個小子?!笔Y昭顧慮到這畢竟是舒心的救命恩人,說話的時候,把聲音壓低了不少。 “萬一感染了怎么辦?” 不怪蔣昭不放心,畢竟那個少年看起來太小了。 他更加相信醫(yī)院,和正規(guī)的醫(yī)生。 “是啊jiejie,還是去醫(yī)院看看吧?!比钊羲鴦袼?。 因?yàn)橐宦汾s著過來,她臉上的妝都花了,顏色沉一塊落一塊的頗為狼狽。 “我相信白梓?!?/br> 舒心朝門外看了一眼,繼續(xù)說:“他醫(yī)術(shù)很好。” 白梓在外邊的廚房里,能聽見這邊的聲音。 清晰的聽見舒心說:她相信他。 心陡然就跳了一下。 “我再留最后一晚。”舒心伸出一根手指,懇切的同蔣昭打商量,說:“明天早上就走?!?/br> 如果只是阮若水來了那還好說,可是蔣總都找來了。 她對公司撒了謊,現(xiàn)在蔣昭在這,她可不敢再繼續(xù)撒謊了。 蔣昭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舒心,你不要任性,你的身體最重要?!?/br> 這時候白梓剛好端著一盤水果出現(xiàn)在門口。 在陌生人面前,他盡量的保持著笑容,唇角彎著笑意,唇紅齒白。 陽光少年。 目光往下,剛好看見蔣昭握著舒心的手。 笑容在那一瞬間凝住,陰戾的氣息隨之而起,竟是自己都毫無察覺。 舒心看了一眼他的手。 她不動聲色的掙脫掉,依舊是同他商量的語氣,說:“我有分寸?!?/br> “蔣總,你知道的,我不會亂來?!?/br> 舒心的責(zé)任心,是比任何人都要重的。 她做事也從來不會胡亂作為。 蔣昭看舒心目光堅定。 他了解舒心,一旦是她決定要做的事情,旁人再說什么都左右不了。 所以他點(diǎn)頭了。 “好,我們明天早上再來接你?!?/br> 蔣昭和阮若水起身出門,剛好在門口,撞上了要進(jìn)來的白楠過。 白楠過看見阮若水,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瞪大了眼睛。 倒吸一口涼氣。 阮若水身上的黑色小吊帶,只是將將的遮住大腿根,兩根吊帶,延伸出精致的鎖骨,大片白皙的皮膚裸露在外。 阮若水一點(diǎn)都不喜歡面前人直勾勾盯著她的目光。 “看什么看,收回去!” 美人輕睨,分明生怒,卻風(fēng)情萬種。 阮大小姐本就霸道潑辣的很,一向目中無人,她知道她現(xiàn)在妝花了,衣服上還又是泥土又是雜草,難看的很。 這樣子被別人看見,傳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被人糟蹋了呢。 阮若水說完,直接繞過人往外走。 她那一聲喝的中氣十足,白楠過耳朵都似是鳴了一下,等反應(yīng)過來,人早就已經(jīng)不見了。 白楠過還回頭去看。 他前幾天才說要見阮若水,這就見著了,是老天眷顧嗎? “聽說......她和那個季末......緋聞是真的嗎?” 白楠過湊上來就打聽八卦。 只是沒等舒心回答,白梓已經(jīng)把人往外推。 “你先回去吧?!?/br> “我——”白楠過一梗塞,差點(diǎn)沒滯住呼吸,也沒心思去問阮若水的事了,只是指著自己,驚道:“敢情我又白來了唄?” 他自己想想,這都是第幾次了,每次都是把他叫過來,然后又說沒事,讓他走。 是真成保姆了這是。 只是白梓壓根不理他了,他就看著舒心,跟完全沒聽到他說話一樣。 白楠過只能認(rèn)命的點(diǎn)頭。 “成,成?!卑组^錘了一下墻,睜著眼睛,怒道:“下次我絕對不來了?!?/br> 白楠過放下狠話。 “誰再來誰就是王八犢子?!?/br> 離開的時候,人還一副發(fā)狠的模樣,踢了一下門,一揚(yáng)手,毫不猶豫的往外走。 作踐他! 就知道作踐他! 就讓他以后一個人自生自滅吧。 . 白梓把盤子放在桌子上。 “吃水果?!?/br> 這是他剛才給客人準(zhǔn)備的。 “剛才......是你的朋友?” 這是這幾天以來,白梓第一次主動和舒心說話。 在知道了她就是那個jiejie之后。 白梓的心就像被吊了起來,搖搖晃晃沒個落處,就連說話,都不敢抬頭看她的眼睛。 就像是一道企望了很久而得不到的陽光,突然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 陰戾暴躁的少年,周身環(huán)繞間,又多了份難言的羞澀。 他看見那個人拉她的手了。 心里莫名的像是堵住了。 “你跟我一起走吧?!?/br> 舒心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拉住他的衣袖,勸他說:“你想治好病,就只有走出去。” 白楠過說,白梓他渴望康復(fù),渴望健康。 而他需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走出去。 走出去面對人群。 白梓抬頭看她。 當(dāng)初傷了那女生,那件事,就是壓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他退學(xué),選擇來到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一個人居住。 就是不想再發(fā)生那樣的事。 走出去,確實(shí)是他最先要邁過去的,最大的一道坎。 他需要將已經(jīng)完全禁閉的心房,再次的嘗試著,向人打開。 退回去很容易,向前走,卻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