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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娘親喜歡長得好看的男人,男人好看起來,真是讓人自愧不如。 她狠狠點(diǎn)頭,實(shí)話實(shí)說:“好看?!?/br> 心底多少夸贊之詞,一時什么都想不起來,腦子里只剩好看兩個字了。 謝聿手里的柳笛在兩指間翻轉(zhuǎn),目光淺淺。 他靠回柳樹邊,將柳笛放唇邊吹了一下,輕輕一響,也是皺眉。 又看向今朝:“你爹可教過你這個?我聽人吹過,能成曲?!?/br> 這個簡單,顧今朝連忙討價還價:“當(dāng)然,我就會,這樣,我給世子吹首小曲兒,要是覺著可還行,就把書箱還與我,我娘和我姑姑還在山下,我該回去了。” 難得謝聿心情不錯,點(diǎn)頭。 他將柳笛遞過來,今朝沒有接。 她拍拍屁1股站了起來,挑著一枝粗一點(diǎn)的折了下來。 折好長短,一眼瞥見謝聿腰間還掛著一個精美的匕首,伸出了手:“借匕首一用?!?/br> 謝聿隨手解下,遞了她。 削好柳笛長短,輕擰了,抽出柳枝。 顧今朝用匕首剜了幾個小洞,之后將匕首還與他。 她做好柳笛,雙手扶著放在了口邊,想了下,記起林錦堂教過她的小曲兒,附著兩手就吹了起來。開始還有點(diǎn)生疏,不消片刻,就真的成調(diào)了。 像江南小調(diào),在山上被風(fēng)一和,也別有一番情致。 謝聿微揚(yáng)著臉,不知看向何方。 他臉邊的流蘇垂下來,因臉色蒼白,總覺得他還未到弱冠之年。 一曲了,今朝將這手里柳笛遞給了他:“我這個也送世子,其實(shí)想吹出調(diào)的話,也不知柳笛可以,心情的好,什么都可以?!?/br> 說著硬塞了他手里,回手摘下了柳葉,卷了一一個小邊,擦了擦放了唇邊:“小葉子都能吹出來的,竹葉,柳葉,甚至是任何的樹葉,都可以?!?/br> 說著以手遮掩,吹出了清調(diào)。 謝聿低頭,掩去些許復(fù)雜情緒:“都是你爹教你的?” 顧今朝嗯了聲,試探著走了書箱面前,伸手:“我得走啦,時候不早了?!?/br> 她彎著腰,一只手才碰到書箱,謝聿回身按了她手背上。 相比較她冰冰涼的手背,他掌心guntang,隨即放手:“走吧。” 竟然這么順利,顧今朝心底暗喜,背上書箱當(dāng)即轉(zhuǎn)身:“山上風(fēng)大,那世子也早些回去……” 走開幾步,回頭。 謝聿手邊放著兩根柳笛,一把匕首。 他依舊戴著她送的花環(huán),靠著柳樹已然閉上了眼睛。 聽見腳步停留,謝聿淡淡道:“不許與別人提及,只當(dāng)沒有見過?!?/br> 今朝立即點(diǎn)頭:“好?!?/br> 她才要走,他又說:“也不許再來。” 心底忽然生出一種別樣的感覺,不過書箱失而復(fù)得也未多想,顧今朝痛快應(yīng)下趕緊下山,奔了寺中。她娘果然戴著姑姑在后院清修,正趕上用齋飯,今朝也留下吃了一點(diǎn)。 她跟著一起施粥,收拾殘局,一直忙了小半天。 直到夕陽西下,山上的香客都走得差不多了,才實(shí)在撐不住到寺外換了紅梅帶。 到了山下,只剩秦家兩輛馬車還在了,顧今朝坐了車上等著,不多一會兒,她娘和她姑姑也都上了車,今個姑姑正常得很,上車就噓寒問暖,溫柔得很。 顧今朝心事已了,靠了她的身上。 顧容華輕撫她的臉,給她扯著領(lǐng)口仔細(xì)整理,從后頸處掉落一片柳葉,都看見了。 “去林子里打滾了?” “……” 莫名地,今朝心里緊了一緊。 她突然想起謝聿坐在柳樹下的模樣,他撇下御醫(yī)們,一個人來到這郊外,還不許她與別人提及,他望向天邊的目光,他掌心那樣guntang的,一臉病容…… 騰地坐直了身體,顧今朝忙是推了一邊靠著的景嵐一把:“娘,你顧看好姑姑,我回山上一趟,去去就回?!?/br> 說著掀開車簾,隨即跳了下去。 天黑了以后,寺中大門全部都會關(guān)上。 她尋著上山的路,腳步飛快。 趁著還沒黑,去看一看,看一眼也能放心,說不定就……走了呢! 一口氣跑到山腰上,顧今朝遠(yuǎn)遠(yuǎn)地站住了。 柳樹下,謝聿歪著頭,似乎睡著了。 她連忙上前,腳步聲一步重過一步,可他半點(diǎn)反應(yīng)沒有。 到了他的面前,她連呼幾聲,也是一動不動。 彎腰,伸手推一下,人當(dāng)即往旁邊栽倒。 嚇得她一把給他扶住了,在這山上吹一天冷風(fēng),好人也該病了,更何況是他這么一個病著的,顧今朝奓著膽子在他額頭摸了一把,果然guntangguntang的。 這可如何是好,把他一個人扔在山上,等她再下山通知別人回來,估計(jì)人就該涼透了。 她上前抱了一抱,抱不動。 咬牙轉(zhuǎn)過身去,反手抓了他的兩條胳膊交叉放了自己胸前,連拖帶背,這就站了起來。 也是謝聿個高,背著他,他兩條腿也拖在地上。 走了兩步,今朝不由低聲抱怨:“我回來干什么吧,真是吃飽了撐的,管好自己就行,不如這就給廝扔這得了,山里這么大,說不定還有野物……” 一聲低笑,在她耳邊響起。 他氣息也是guntang,呼出來吹在她頸子上,謝聿雙手一動,用僅剩的力氣緊緊將她摟住了,聲音低?。骸邦櫧癯?,你敢把本世子扔山上試試?” 相比他這會怎么活過來了,還是他壓根沒昏過去,還是他根本在騙她試探她什么的,這些,她更在意的是,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難道,他看過書箱里的書冊? 也是,他若沒看過,怎能輕易交還與她。 站住了,今朝回眸:“世子怎知我的名姓,難道是家兄說的?” 謝聿自背后靠了她的肩頭,聞言便笑:“書箱里,除了那幾本錦冊,到處可見你名姓,這有何難?!?/br> “……” 也不知暗格他看見沒有,正是想著如何遮掩兩分,手上力道一松,背后人立即滑了下去。 第11章 罪魁禍?zhǔn)?/br> 窗只開了一道縫,屋里明珠高懸,燭臺瑩瑩點(diǎn)點(diǎn),亮如白晝。 一道門兩道門里,偌大的床榻上面,幔帳掛了半邊,上面紅石琳瑯,帳中掛著一串小鈴鐺,高高的碰不到。謝聿長發(fā)披肩,靠了軟墊,就那么坐著。 他只著中衣,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 額頭上摔破了點(diǎn)皮,御醫(yī)親自給上了藥,即使是這么點(diǎn)小傷,也不敢大意。 垂著眼簾,謝聿任他動作,入了定一樣,一動不動。 去了那些寶石珠玉,他更顯病色。 一旁的五叔拿了鏡子過來,讓他看:“主子不用擔(dān)心,都是皮rou傷,小傷,擦了藥不日能好。” 謝聿抬眸,鏡中人披著長發(fā),毫無生氣,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