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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這樣,秦鳳祤越是無話可說,心中一片柔軟:“回府之后,我即刻出城上了山,可惜沒有找到我爹和太傅,現(xiàn)在你既已回府,那便好了?!?/br> 今朝聞言便笑,不知為什么,這時候特別想她爹。 小時候每次在外面打了架,每次回來,林錦堂總是要說,不能就這么算了,念及那個男人,她恍惚笑笑,口中說著沒事,心里卻是空落落的。 伸手自腰間解下了那個牛角匕首,這就遞了秦鳳祤面前去。 “兄長的匕首,還與你了,我還得去找我爹?!?/br> 這匕首,換了秦鳳崚回來,此時卻由顧今朝還了他。 秦鳳祤隨手接過,心中真是五味雜陳,可他低頭看了一眼,那牛角匕首上,日銘已變成了月,他似不敢置信,又仔細(xì)看了看。 顧今朝才是要走,他忙是叫住了她:“這不是我的匕首?!?/br> 茫然站住,今朝抬眸:“什么?” 牛角匕首又放回了她的手里,秦鳳祤目光沉沉,定定道:“這匕首本是一雙,太傅贈與我和謝聿,日月相對,這是他的那把?!?/br> 第22章 花房往事 這個時間,花房更熱。 景嵐才在鋪子里回來,近日花兒開得正盛,可以制茶的已經(jīng)所剩無幾,這個時候正是做花糕的好季節(jié),京中不少小姐夫人們都很中意。 晌午時候,丫鬟和采花女都去歇息了,景嵐坐了木桌旁邊,正在品茶。 花房悶熱,也沒有別人,她脫了外衫,里面只著兜衣,露出一截小蠻腰,可見肌膚雪白。天氣炎熱,花房的窗開著,門也開著,只門簾放下來了。 她從來也不在乎別人眼光,若不是為了今朝和容華,真是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 門簾微動,以為是丫鬟進(jìn)來了,也不以為意。 腳步聲停在身后,景嵐回眸,男人一身官服,目光灼灼:“花房只你一人?怎個連個別人的影子都沒看見?” 他身形頎長,走了桌邊,徑自坐了下來。 景嵐揚(yáng)眉:“王爺政務(wù)繁忙,怎么想起來我這了?!?/br> 說著,一手撈過旁邊的外衫往身上一披,兩只胳膊這就伸了進(jìn)去,腰帶隨手系上,她伸手來給他倒茶,倒好了,推了他的面前來:“來,嘗嘗新調(diào)的花茶,看看花香重不重。” 謝晉元低頭,也是扶著茶碗。 她這里,就連茶碗,都和旁人的不一樣,他抬眸,看著她:“怎么,不是說你們那里天氣熱的時候,人人都穿著暴露么,見了本王,急著披了外衫干什么?” 景嵐淡淡一笑,一手在桌上也是點了點:“王爺見諒,實在是和林錦堂在一塊習(xí)慣了,他醋味大,看不慣我這習(xí)慣,世人也看不得,便改了。若是未成親呢,許還能自在自在,如今進(jìn)了秦門,還是避嫌才好?!?/br> 她說起避嫌,目光在他臉上一掃而過。 謝晉元眸光微動,薄唇微動:“避嫌干什么,聽說你又置了一所新宅院?怎么?才成親數(shù)月,便準(zhǔn)備好后路了,這是準(zhǔn)備離了國公府了?” 的確,景嵐偷偷置了一院新宅,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她也無意去問,只是笑:“人無遠(yuǎn)慮,必有近憂嘛,嫁進(jìn)國公府,也算各取所需。王爺也知道我這個人吧,就愛胡思亂想,先留了后路,總好過事到臨頭再犯愁,對吧?” 她笑意淺淺,妝容精致。 什么時候看見她,她都要命的媚。 謝晉元別開眼去:“好歹也做過露水夫妻,無需遮掩,秦家不如意了?誰惹你不痛快了?” 好吧,景嵐笑意漸失,將茶壺轉(zhuǎn)了一轉(zhuǎn),才是看向他:“不痛快是有,但是還不至于過不下去,只要他不觸及我的底線,還能湊合,多謝王爺?shù)胗浟??!?/br> 他見她不松口,也不再追問:“當(dāng)年你執(zhí)意嫁了林錦堂,也是這般模樣,如今又進(jìn)了秦門,也不如意。這一次,若是再有變數(shù),不若來世子府,當(dāng)年應(yīng)承你的事,還作數(shù)。” 景嵐單手托腮,對著他眨眼,實在忍不住笑意傾瀉:“不,當(dāng)年都沒有去,現(xiàn)在更不會去,我去世子府干什么,上趕著讓你扒我的皮?這些年沒攢下什么了,還要給今朝留些家底的,王爺少打我主意,多謝你這好意了?!?/br> 提及顧今朝了,謝晉元想起了那少年模樣,見她拒絕也不惱。 端起茶碗,茶香四溢。 抿一口,真是個別樣的苦,放下了,也是目光淺淺:“真是人如其茶,看著美看著香,真品到口腹當(dāng)中了,卻是個苦,景嵐,你真是有毒,品不透?!?/br> 景嵐略一低頭,仍舊一臉笑意:“多謝夸獎,受下了,說吧,到底來干什么了?” 他細(xì)品著茶,半晌也沒再說話。 茶碗空了,放了桌上,才是開口:“無事,剛好路過?!?/br> 好一個剛好路過,她又給他添了一碗茶:“既然無事,那就再喝一碗茶吧,許久沒有見過,時間過得可真是個快??!” 二人是各有心事,雙雙喝茶。 片刻,謝晉元起身要走,景嵐也是來送,出了花房,外面還停著世子府的馬車。二人并肩而行,日頭偏過晌午,映著他們的影子,交纏在了一起。 景嵐站住,無意上前:“外面真是個熱,恕不遠(yuǎn)送?!?/br> 花房比外面還要熱,謝晉元明知是推脫,也嗯了聲,才要轉(zhuǎn)身,一人騎馬而來,瞧見他們站了一處,那雙眼睛都快要飛過來了! 林錦堂一路疾馳,到了花房門前,一下跳了下來。 到了謝晉元面前,非但沒有上前見禮,反而來扯他衣領(lǐng):“謝晉元!你來花房干什么!” 謝晉元側(cè)身避開,也是冷淡:“你有臉問?既已娶她,緣何鬧到這般地步?” 林錦堂心底記掛今朝,只是怒目以對:“今日我不與你論這個,我兒今朝,說是沖撞了世子,被你那個好兒子給下了水牢了!” 景嵐本來不想看見他,已經(jīng)轉(zhuǎn)過去要進(jìn)花房了,聽見此言頓時抬眸:“怎么回事?” 林錦堂忙將傳話的那人說的,說了一遍,大意也是如此,說顧今朝當(dāng)街沖撞了世子,被世子抓進(jìn)了世子府,給下了水牢了。 景嵐又看向謝晉元,磨牙:“可有此事?” 男人卻笑,白白瞥了眼林錦堂:“哪里聽來的,先不說謝聿被禁足在世子府中,不得出府。就是府上,也從來沒有什么水牢,可笑至極?!?/br> 林錦堂也是怔?。骸皼]有水牢?” 謝晉元瞥著他:“連水井都沒有一個,何況水牢,不過出府之前真是見過顧今朝,只說請來的,并無什么沖撞,水牢更是無從說起?!?/br> 話雖然這么說的,但還不能全然放心。 他也是上車告辭,景嵐見他親自去查,很是放心,轉(zhuǎn)身進(jìn)了花房。 左右無人,林錦堂緊隨著她身后,也掀開門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