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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隨我回去,景夫人特意來看看你,讓她給你再好好開些湯藥。” 他娘若是死了,他爹愛慕誰都與他無關(guān)。 此時(shí)猛然間竟是聽聞,說什么,說他娘還在人世,謝聿上前,也是跟上了謝晉元的身后:“剛才說什么,我娘她在哪里?她還在人世?” 走出祠堂,謝晉元赫然轉(zhuǎn)身:“萬事忍得,水到渠成時(shí)你便知道了,此事牽扯許多,不得再問?!?/br> 謝聿心亂,片刻又冷靜下來了。 的確蹊蹺,還需再忍。 到了后院,景嵐已經(jīng)將她獨(dú)特的聽診的診器拿出來了,正在手里擺弄著。 屋里只有兩個小丫鬟,她也未在意,拿了診器放了自己胸口,喃喃自語不知嘀咕著什么,兩個丫鬟都悄悄偷看著她,那淡淡的唇色有一層粉紅花色,十分誘人。 景嵐回眸瞧見她們目光,笑:“你們看什么?” 丫鬟們面面相覷,哪里敢說實(shí)話。 景夫人這張臉,分明不是妖嬈艷麗的模樣,若講美貌,只是平常溫婉可人,但是她那樣的眉眼,那樣的唇瓣,眸光流轉(zhuǎn)時(shí),總有無限風(fēng)情。 尤其今個,這唇瓣像是剛摘的桃子,惹人動容。 自古女子之間,總有艷羨之心,兩個丫鬟瞧了,也想打聽打聽,用了什么膏子什么胭脂,才要說話才要問,門口傳來了腳步聲,晉王父子回來了。 謝晉元仔細(xì)叮囑了幾句,景嵐嫌他啰嗦給人趕走了,謝聿洗漱一番,只著中衣躺了床上,他如今真是心思全無,意念難平心緒不寧。 長發(fā)都披散在枕邊,此時(shí)的謝聿更像一少年。 景嵐用自制的聽診器給他聽了一番,又依著土方子號了脈。 他調(diào)養(yǎng)得還不錯,身子好了許多,她按著原來的方子上,又改了一些,讓丫鬟照著去準(zhǔn)備湯藥,回頭將東西都收了藥箱當(dāng)中。 再坐了床前,看著謝聿,也是感慨:“你年少時(shí),我就說過的吧,是病三分傷,你這性子得改,什么事都在心里百般衡量,沒病也算出病來了。” 謝聿聽著她說話,想起了顧今朝來:“是,夫人說過?!?/br> 景嵐側(cè)目:“好吃好睡,少年莫要強(qiáng)出頭,什么事,等你獨(dú)當(dāng)一面再論不遲?!?/br> 謝聿嘆息,怪不得顧今朝是那樣的性子。 看著景嵐就知道,有些人相處起來就是舒服,別說他父親,就是他也覺得,在她面前受益匪淺,三言兩語總能打消他心底煩躁。 心里話這就說出來了:“漫漫長夜,總是難眠,又當(dāng)如何?” 景嵐笑:“你要是聽我話,病早好了,這人世間,除了生死都是小事,你把心放寬些,歡喜是一天,不歡喜也是一天,我可聽今朝說了,你變著法折騰她來著,可你瞧瞧,她可有憂愁?吃得香睡得香可從不像你這樣?!?/br> 論起今朝了,謝聿也是勾唇:“是景夫人教的好,她自來坦蕩蕩,也無憂也無愁?!?/br> 說起女兒了,景嵐笑意更濃:“是呢,說起來她小時(shí)候可不這樣,哭咧咧天天找娘,天天跟著我,我去哪里她就去哪里,白天黏著我,晚上不睡覺也黏著我……” 回想起往事,多是柔情,十分感慨:“那時(shí)候,她可真是個愛哭鬼。” 只有有人哄,才會是愛哭鬼。 謝聿笑,盯著帳頂:“后來呢,夫人怎么哄了她?” 話音剛落,眼前一片漆黑,柔軟的指腹遮住了他雙眼,景嵐的聲音也十分溫柔:“就像這樣陪著她,她睡不著時(shí)候就愛胡思亂想,我蒙住她雙眼,她就再也不哭了。” 謝聿未動,景嵐見他沒有再開口,也是給他蓋好了薄被:“睡罷,橫豎我今個也來了,陪你一會兒?!?/br> “……” 這一坐就是好半晌,說來也奇怪,謝聿真的睡著了去,景嵐慢慢移開手去,瞧著他的眉眼,起身離去。 夜幕降臨,明月當(dāng)空。 謝晉元獨(dú)自飲酒,邀她入席。 景嵐婉拒,說要回家了。 他盯著她看了好半晌,讓人送她回秦府。 景嵐轉(zhuǎn)身離去,的確是為時(shí)不早了,回到秦府時(shí)候,她還未放下藥箱,先去了顧容華的院子,燈還亮著,在外面就能看見屋里的翠環(huán),似在窗前做著針線活。 沒有看見容華,她快步走了進(jìn)去。 翠環(huán)先看見她了,忙迎了上來:“夫人這是從哪里回來的,怎么還背著藥箱?” 景嵐將藥箱遞了她手里,左右看看,有些牽掛:“容華呢,睡了?” 翠環(huán)笑,說今朝在,正哄著睡呢。 景嵐悄然往里屋去了,里面床頭燭火更暗,顧容華側(cè)身躺著,微靠了今朝肩上。 顧今朝一手覆著她雙眼,一手輕拍著她。 這一幕似曾相識,她們相依為命,多少年這么過來的,景嵐抱臂,就這么倚了門邊,更是柔了眉眼。 就這么看著她們,也覺歲月靜好。 真好。 第48章 云淡風(fēng)輕 明月當(dāng)空,繁星點(diǎn)點(diǎn)。 這個時(shí)候也是該歇息了,秦府各院卻是各有各的心思,注定是個難眠之夜。 秦洪生在老太太面前是求了又求,再三保證,得了美人便從此改頭換面,好好過日子了,娘兩個一起商量了下,可盼著秦淮遠(yuǎn)回來了,趕緊著人叫了過來。 屋里的丫鬟都攆了出去,秦洪生跪了一邊,老太太單單將長子叫了身前來,看看那個再看看這個,也是唏噓年華消逝,蹉跎了許多光陰。 秦府重禮,秦淮遠(yuǎn)向來也孝順,到了母親面前,多半是順著她的:“阿娘喚我來,可是身子又不舒服了?” 自己這兒子還不到四十,那個小的也才二十多,不得不感慨一個爹娘的,怎么就差這么多,拉了秦淮遠(yuǎn)坐了床邊,也是抹起了眼淚花:“沒什么,就是想起你那個短命的爹來了,如今國公府沒落了,我看著你們哥倆不和,心里總覺得對不起你爹。” 秦洪生自小就寵溺得太厲害了,秦淮遠(yuǎn)心知肚明,當(dāng)著母親的面不好數(shù)落他,不知他又鬧的什么事,也只淡淡瞥了他一眼:“他衣食無憂,賭債也還上了,以后讓他回老家賣些字畫,也能維持日常用度了?!?/br> 秦洪生當(dāng)然不想走,住在國公府,吃穿用度什么模樣,回去了誰管他! 老太太也是不想給這兒子送走,給了他眼色,這就唉聲嘆氣起來。 得了老娘的眼色,秦洪生跪行幾步,這就到了兄長面前,開始給他磕頭,秦淮遠(yuǎn)退后兩步,讓他起來,他說什么也不起來,伏身叩首在地,哽咽起來:“求哥哥做主,再幫弟弟這么一回,洪生知道錯了,知道以前都過的什么混賬日子,敗壞了家業(yè),也氣病了嫂子,現(xiàn)在洪生真的知道錯了,求哥哥留下洪生,以后考取功名,也孝順母親和兄嫂?!?/br> 畢竟是自己親兄弟,秦洪生雖然不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