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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正說著話,走進(jìn)內(nèi)堂來一個小丫鬟,說顧將軍同貴妃一起來了,請王妃去前堂說話。 景嵐忙是推了今朝一把:“去吧,你在這換衣裳,阿娘先去前堂,等你過去一起議事?!?/br> 她匆匆忙走了,來寶在桌上翻來覆去地挑著裙子:“今朝,快來看看,這些裙子都好漂亮,你喜歡什么款式的,趕緊換上,一會兒過去讓他們都驚艷一下!” 顧今朝興致缺缺,目光淺淺,一夜之間,她好像什么都有了,可是為什么,偏偏覺得自己又什么都沒有了呢,哦不,她并不是什么都沒有,她還有…… 眼底那些裙子,的確都很美,她也曾在鏡子當(dāng)中看見過自己穿裙子的樣子,女為悅已者容,那天她滿心歡喜,而現(xiàn)在指尖輕輕摩挲著暗紋,生不出半分期待。 今朝轉(zhuǎn)身又到窗前,月光照在地上銀白一片。 仔細(xì)一看,長廊邊上站著個人,他倚著長廊廊頭,遠(yuǎn)遠(yuǎn)望著她,因身在暗處,若不細(xì)看,恐不容易發(fā)現(xiàn)。 心有靈犀,她看著他,他也看著她。 不知道為什么,顧今朝一看見他,就心生歡喜,起了逗弄之心。 她眉心舒展,頓時笑了。 伸手捧臉,左右晃著臉,晃了兩下,就那么對著他還做了個鬼臉。 離得這么遠(yuǎn),也真的似乎看見了她的鬼臉,謝聿勾唇,目光灼灼。 逗他上癮,顧今朝對著他又吹了一聲口哨,響徹天際,很快來寶從背后走過來,一把拉住了她:“快點看看吧,趕緊換上,我還得給你梳頭?!?/br> 說著將懷中的那件最喜歡的云英留仙裙往今朝懷里一塞,推著她走。 顧今朝往后一退,衣裙登時掉落,她下意識伸手一撈,勾住了裙擺。上面小褶層層打開了來,她想起那日晚上提著裙子走路時候,怎么追也追不上謝聿腳步,盯著看了兩眼,一松手,裙子就掉落了地上。 來寶以為她不經(jīng)意沒拿住,連忙彎腰去拾,今朝卻已從她身邊走過。 裙子撿起來了,一回頭,人已是走了出去。 來寶到了窗前往外看,不由叫了她一聲:“顧今朝,你干什么去!” 今朝一身白衣,在夜色當(dāng)中與月光融為一色,她腳步匆匆頭也不回,來寶仔細(xì)一看,長廊那還站著個人,她不由嘆氣,不敢看了,躲開了去。 長廊上,涼風(fēng)吹過,謝聿長身而立,一身錦衣。 顧今朝大步走了過去,站了他的面前。 她雙手都負(fù)在身后,歪頭看著他:“仙君從何處來呀?” 謝聿早已看過她了,無心與她玩鬧:“你并未換上衣裙?!?/br> 左右無人,今朝笑道:“穿上衣裙之后呢,可就變不回顧今朝了。” 意思不言而喻,謝聿意會過來,目光沉沉:“顧大人同貴妃已在前堂等你,莫怕,想說什么就說什么?!?/br> 今朝點頭,上前一步:“原先不知想干什么,剛才在窗口看著你,突然想到了,你過來,讓我靠一下,就一下?!?/br> 宛如風(fēng)雨過后的新芽,倔強而又堅強。 只才消沉了一日,即刻活了過來,謝聿依言上前,顧今朝一低頭,額頭抵在了他的肩頭,重重靠上。 片刻,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好半晌,今朝站直了,她揚起臉來,定定道:“謝聿,你說的,我干什么去都行,你說你守著我的,對吧?” 他點頭,正色道:“隨心所欲?!?/br> 顧今朝一下笑了,她對著他眨眼,轉(zhuǎn)身:“多謝仙君指點迷津,我先去前堂了?!?/br> 白影一動,她已是走上長廊,往前面去了。 謝聿站了一站,不遠(yuǎn)不近地跟了她的身后。 前堂的丫鬟都被攆了下去,顧家兄妹坐在一側(cè),謝晉元景嵐坐在另外一側(cè),幾個人都等著今朝換上衣裙過來,本就是個姑娘家,想起十幾年來,當(dāng)個兒子養(yǎng)的,生出許多愧疚之心來。 尤其容華,直直盯著房門,手都絞了一起了。 景嵐當(dāng)然知道她心中想,在旁勸道:“別擔(dān)心,讓她跟著大哥,改了名字即可?!?/br> 京中風(fēng)云變幻,在周帝退位之前,還不一定發(fā)生什么事,其實今朝有些危險的,此事周帝還不知道,容華垂著眼簾,看著自家哥哥,點了點頭。 正說著話,門前微動,顧今朝推開房門大步走了進(jìn)來。 四人都看向門口,她一身白衣,腳步匆匆,走了幾人面前,當(dāng)即跪下。 景嵐一下站了起來:“今朝,你、你怎么沒換衣裙?你這是……” 顧今朝揚起臉來,目光掃過兩旁的男人,不卑不亢:“阿娘,既然是讓我做自己想做的,那我便還想做阿娘的兒子,我就是顧今朝,不會改名換姓,不會去別人膝下?!?/br> 景嵐當(dāng)然動容,她幾步到了今朝面前,蹲下身來:“傻孩子,是不得已才做的兒郎,現(xiàn)在你何苦還瞞著世人,難道你不想做回女兒家了嗎?” 說著,要將她扶起,今朝肩未動,背脊挺直:“阿娘剛才離我那么近,卻走了好幾步,可知道我現(xiàn)在行走如風(fēng)已是習(xí)慣了,你們?yōu)槲野才帕送寺肺抑?,可我不想混沌度日。爹爹在上,姑姑也看著了,今朝便是兒郎,也有凌云之志,若真想為我好,那便讓我做自己的主,生便痛痛快快地活,死便了無遺憾地去?!?/br> 容華站了起來,才向前走了一步,突然眼前眩暈差點摔倒。 景嵐忙是扶住了她:“這是怎么了?” 顧容華一手撫在腹上,臉色頓時白了。 顧瑾已同原英母子說了今朝的事,此時見她并不愿同去,目光沉沉。 謝晉元見容華身體不適,忙是勸了兩句,到外面叫了人來,先扶著容華去客房歇下,景嵐摸著她的脈搏,心中已是有了定論。 丫鬟們魚貫而入,顧今朝此時已是站了起來,她扶著容華,小心翼翼地。 容華伸手輕撫她的臉,頓時紅了眼。 景嵐在旁直勸著她:“先顧著身子要緊,別動氣?!?/br> 容華握了握今朝的手:“不是氣惱,是心疼,心疼我們今朝。” 她看了看顧瑾,又看了看今朝:“你當(dāng)真不愿同你爹去?” 顧今朝嗯了聲,定定道:“我不愿,非但不愿,還十分不喜,從此不想有人再對外傳出我女兒身事?!?/br> 這話說的似意有所指,不過顧瑾卻是看向了她。 她并未躲避,迎上目光,他頓時明白過來,這孩子是在惱他,惱他昨日之舉。 景嵐回頭,為難地看著顧容華。 容華對著她點了點頭,二人多年默契已是習(xí)慣,景嵐讓丫鬟們扶著容華先下去休息,也將今朝帶了出來,走了外面無人處了,才是站住。 景嵐目光灼灼:“今朝,你告訴阿娘實話,為何不愿離京,為何不愿跟你爹去,做回女兒家?” 顧今朝也不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