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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zhuǎn),繼續(xù)道:“那你什么時候搬出去?” 杜衡在心里嘖了一聲,嘴角上的笑也吝嗇地收了回來,直接轉(zhuǎn)身上車走了。 杜元茗跟杜衡兩個口頭協(xié)議,一個已經(jīng)完美解決,報酬還不錯。 第二個..... 雖然她想單方面解除,避免之后可能產(chǎn)生的更多的糾紛,但是....看在錢的份上,她需要再等等看。 下午,元茗拎著一個二十寸的行李箱,就這么從靖州飛回了臺州。 久違的城市風(fēng)景,久違的熟悉空氣,久違的....家門。 打開房門,似乎有一層灰鋪面而來。 只是這種感覺。 家里雖然還干凈,有阿姨定期打掃,但是因為長期無人居住,有種生冷的潮意和呼吸不順暢的停滯。 似乎之前的回憶和時光就停滯在她幾年前從這里離開,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 她將家里所有的窗戶都打開,秋風(fēng)浩浩吹進來,白色蕾絲的室內(nèi)窗簾瞬間飛舞著。 她進了自己的房間,從衣柜的最里層拖出沉重的保險柜。 摁下密碼,里面的電子鎖“嘟”的一聲,鐵門打開。 元茗取出黑色典雅的包裝盒,在室內(nèi)燈光下,紅寶石折射出純凈而剔透的紅色光芒,帶著一圈圈的波光,引人遐思。 這紅寶石項鏈的價值絕對不會低于一套房子的價格,好家伙。 鑒于她這輩子跟這種華麗的東西無緣,元茗沒有一點點不舍,就將它捧到了本市有名的典當(dāng)行。 因為是季父和萬寶玲正式的贈送,里面攜帶著正規(guī)的票據(jù),寶石的資格證書等等,她得到了一個很好的估價。 將項鏈死當(dāng)后,當(dāng)即她得到一筆數(shù)額不低的轉(zhuǎn)賬。 元茗出門戴著黑色的棒球帽,長長的帽檐壓低遮住了半張臉,嘴角和往上的部分還有些微腫和青紫的痕跡。 臉上掛著笑顏,她到了陳若所在的新聞學(xué)院。 陳若的電話很快被接了起來,但是那頭似乎沒有人回應(yīng)她。 一對男女吵架的聲音遙遙傳來。 元茗隱隱約約聽到“西大門”幾個字。 她掛掉電話,跳上一輛空的校內(nèi)電動車,道:“師傅,這車我包了,行嗎?” 開車的大叔也痛快,下午四點,沒有幾多乘客。 他一路風(fēng)馳電掣地趕到西大門,一邊收錢一邊嘿嘿笑道:“現(xiàn)在趕回去還能拉一趟?!?/br> 杜元茗很快就找到了陳若。 陳若穿著一件大紅的外套,腳上是坡跟的高靴子,頭發(fā)綁成中馬尾,仍舊沒有留劉海。 陳若的側(cè)顏對著杜元茗,正面,高高的揚起脖子,同對面的男學(xué)生吵得面紅耳赤。 那個男生穿著牛仔外套,身高剛剛跟穿著高跟鞋的陳若齊平。 他滿臉的怒意,伸手抓住陳若的的手臂,一邊說話一邊用力搖晃。 “你先放手?!?/br> 一道冷清的女聲插到二人中間。 男生吃驚地看著面前這個帶著帽子的女人,身影仿佛都潛藏在暗夜之下。 陳若則是不敢置信地眨眼睛,喃喃道:“你....你....” 元茗安撫地看向陳若,轉(zhuǎn)而看向她對面的男生,這人長得非常普通,面相甚至有種愚訥的感覺,但是剛剛吵架時,卻又帶著暴力的兇狠,鼻梁邊皺起難看的紋路。 比起陳若,他所有的肢體動作幾乎已經(jīng)到了爆發(fā)的邊緣。 陳若的身體微微顫抖著,終于沖向杜元茗,緊緊的摟住她,哽咽道:“真的是你嗎?你回來了?” 元茗擁住她,擁住自己曾經(jīng)最親密的好友,她感到對方身上輕微的震顫。 她伸手在陳若的背部輕拍。 男生臉色難看,道:“陳若,這是你找的幫手?” 陳若聽到這話,漸漸松開了元茗,她的右手緊緊地握住元茗的左手,看向男生道:“我這次說分手,是認真的?!?/br> 男生伸手就要過來扯陳若,被杜元茗揮手擋開。 男生痛得齜牙,杜元茗松開陳若,上前一步,冷冷地看著他,道:“不管你跟她是什么關(guān)系,你憑什么這么對待她?” 男生被她的眼神嚇得哆嗦了一下,剛才的打在自己手背上的痛感讓他不敢再隨意發(fā)脾氣。 陳若走過來焦急道:“元茗,你別管他了,我們走吧....” 男生在杜元茗的盯視下,喪氣地朝空氣揮了一拳,掉頭走了。 陳若一路上拉著元茗的手,緊緊的,就連掌心沁了很多汗液,也不撒手。 兩人到了陳若在校外的出租屋,一打開房門,就見墻邊堆著兩個大塑料袋。 陳若眼神一變,立即上前將袋子往門外拎,丟棄到樓道的垃圾桶旁。 元茗沒有說話,幫她拎剩余的袋子,這個袋子拉鏈有些問題,卡在半道就拉不上了。 于是便看到里面林林總總一些男士的衣服,漱口杯,鼠標(biāo)墊。 房子里面亂糟糟的,陳若紅著眼眶咬著牙道:“這都是剛才那個人的?!?/br> 元茗跟陳若這晚沒有外出,她給陳若用冰箱里的東西簡單下了碗面條。 陳若從冰箱里掏出左右的冰凍啤酒,拉著元茗一起喝。 她一直在回憶著高中的生活,學(xué)校的生活,朋友間的,親人間的..... 就是不提那個男生。 元茗傾聽著她毫無邏輯的訴說,這里說一點,那里說一點,內(nèi)容是開心的,語氣卻是苦澀的。 元茗看著陳若臉上的痛苦,看著她洋洋灑灑的表演,心下微痛。 曾經(jīng)純真可愛的同桌,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事情。 陳若好似許久沒有跟人聊過天了,一個人說了將近兩個小時。 兩人喝完一打啤酒,陳若臉上帶著潮紅,諷刺地笑道:“元茗,男人都不可信的,你知道嗎?” 元茗抽出紙巾去給她擦眼睛邊的淚珠。 陳若繼續(xù)道:“你肯定要問我為什么這樣說....為什么呢....” 她靠在杜元茗的肩膀上,哽咽道:“爸爸mama離婚了,你知道嗎?為什么要離婚,過得好好的,突然說散就散了....然而世界上沒有什么突然的事情,只是我沒有注意到罷了。他們...他們早就各自有了情侶,現(xiàn)在,哈哈哈,現(xiàn)在都在新的家庭里過得不知道多好!” 元茗道:“嗯,然后呢?” “然后?然后?然后我選擇跟mama在一起,她說是爸爸先出軌的,她只是為了報復(fù)他而已....” 元茗抓住她顫抖的左手,覆在她的手背上。 陳若終于鼓起勇氣把這幾年不敢跟任何人說的事情講了出來,道:“那個男人,跟mama結(jié)婚的那個男人,是一個大律師行的金牌律師。他一開始對我特別好,就算我跟mama吵架,他也能將氣氛調(diào)節(jié)回去....我以為他是個好人,還是個很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