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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下是沒有關系,往后呢,你要京城眾人一提起酥酥,就把這遭溜出來說上一說?”姜玉玨甩袖,他不再理會姜明非,直接追著去了瀾滄花廳。 待姜家兩兄弟二次踏進瀾滄花廳,嬌嬌軟軟的姜阮已經(jīng)被打理干凈還換了身衣裳。 她坐在門檻邊,手里捏著那糖衣悉數(shù)化去,臟的根本不能吃的糖葫蘆。 姜玉玨走近,目光柔和問:“酥酥,怎的不進去?” 姜阮抬起頭來,她看著姜玉玨甜甜喊了聲:“玉玨大哥哥?!?/br> 緊接著,小姑娘無邪單純的目光就落在姜明非身上。 她噘了噘嘴,將手里的糖葫蘆往姜明非面前一送,綿綿糯糯的說:“五哥哥,酥酥不要你的糖葫蘆了,你不要把酥酥給別人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我家小酥酥,今天也萌萌噠! 第008章 小寵兒 世間稚童的心思,大抵都是直接單純的。 所以,在姜阮看來,是因為她要了姜明非一根糖葫蘆,跟著才被丟在里坊間。 那么,她便不要他的糖葫蘆,他就不能再丟下她了! “五哥哥,拿著呀?!毙」媚飲蓩绍涇浀纳ひ?,像甜絲絲的棉花糖,只是嗅著,都能感受到那股子的香甜。 姜明非站在半丈遠開外,他不自覺繃緊了臉,低下了頭。 姜阮的目光越是純粹無垢,便越發(fā)襯得他品性卑劣可恥,那等難以自容,叫他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 小姑娘歪頭,不解地看著姜明非,見他一直不接自個手里的糖葫蘆,遂心急了。 “五哥哥,酥酥真的不要了,你拿回去,你快點拿回去!”小姑娘站起身,跌撞奔過去,差點摔倒,她拉起姜明非的手,想將糖葫蘆塞他手里。 然,姜明非一直捏著拳頭,任小姑娘如何用力都掰不開他手指頭。 小姑娘急壞了,整張rourou小臉皺成一團,委屈地抽了抽鼻子。 五哥哥不把糖葫蘆拿回去,是不是就還要把她送別人??? 黑市的經(jīng)歷還心有余悸,那等慌亂恐懼的情緒涌上心頭,小姑娘哇的一聲就哭了。 她微微仰著頭,小嘴一張一合,傷傷心心地抽搭著轉(zhuǎn)身就撲到姜玉玨身上。 “大哥哥啊,是不是酥酥不乖了???五哥哥為什么要把酥酥一個人丟在街上?好多人,好黑啊,他們都看著酥酥,酥酥害怕……” 小姑娘不斷打著哭嗝,哭的氣都快喘不上來了:“神仙jiejie跟……跟酥酥說,讓酥酥說……說名字……酥酥說了啊……但是……是他們還是不……不送酥酥回去……” 大顆大顆的眼淚水從眼角睫毛滑落,順著rou呼呼的臉沿,匯聚到下頜,把鬢角細發(fā)都哭濕了。 至于她的語無倫次,倒沒人注意。 姜玉玨冷冷地看了姜明非一眼,他蹲身將小孩兒抱懷里,拍著她后背低聲哄起來。 花廳里,翹著大長腿坐黑漆玫瑰圈椅里的少年世子冷笑一聲,鳳眸盡是譏誚。 他倒是不知,姜阮被賣到西市,竟是姜明非干的好事。 那上輩子,姜阮是怎么被找回來的呢? 息扶黎腳尖晃著,瞧著在姜玉玨懷里哭聲漸弱的小姑娘,他忽的擊掌一聲—— “啪”的輕響,少年站起身,背著手踱到門檻邊,居高臨下蔑視姜明非。 他記起來了,上輩子好像聽人說過,小姑娘是在第二日卯時偷摸逃出來,遇上最后一班巡衛(wèi)的京城羽林衛(wèi),適才得救。 不過,到底還是遭了罪受了磨難,臉上還留了疤。 面容昳麗,氣勢尊榮的少年怒極反笑,他寬袖一抖,將一白紙黑色的書契丟到姜明非臉上。 “本世子可謝謝你了,不然二百兩哪里能買到這么個可心的小寵兒,嗯?” 可不就是來著,未來的福瑞甭說二百兩,就是散盡半數(shù)家財,他也要把人弄到手。 姜明非睜大了眼,表情難以置信,那張書契上面,姜阮二字明晃刺眼,那上頭,還蓋著手印,小小的一點朱砂,竟像是血一樣觸目驚心。 姜玉玨也是面色凝重,在懷里小姑娘不哭后,他撿起書契,仔仔細細看了好幾遍。 末了,他表情冷肅的道:“世子,莫欺人太甚!” 他姜家姑娘豈能淪為任人買賣的奴隸? 息扶黎嗤笑,他長臂一撈,將小姑娘從姜玉玨懷里奪了回來,氣勢睥睨霸道。 “本世子就是欺你姜家又如何?”息扶黎下頜一揚,囂張至極,“賤賣手足,姜家這般缺銀子,倒是賣正兒八經(jīng)的姜家血脈來著,賣個繼室的累贅,本世子可真是瞧不上你們!” 少年的嘴甚是毒辣,幾句話下來,能將人氣的面色鐵青。 他也不跟姜家兩兄弟啰嗦,直接揮手冷喝道:“伏虎,送客!” 伏虎應聲上前,伸手虛引,客氣疏離的道:“兩位公子,請吧?!?/br> 被少年拽著的小姑娘懵懵懂懂,一臉的茫茫然,她被息扶黎往后拖,還朝姜玉玨伸手:“大哥哥,酥酥要玉玨大哥哥……” 息扶黎惱了,反手將雕花門牖嘭地關上,將小孩兒提到案幾上站著吼道:“要什么要!那個姜明非把你給賣了,賣給本世子了,你往后就是本世子的人,和姜家沒關系!” 聽聞這話,小姑娘瞬時安靜了,又大又圓的眼瞳像黑葡萄一樣濃黑靜默,她望著少年,瞳孔清晰的倒影出少年昳麗的面容。 分明精致好看的五官,卻是刻板而沒有靈動的,就像是沒有靈魂的木頭娃娃一般。 息扶黎心頭一滯,他忽的就有些后悔說那樣的話了。 琥珀鳳眸閃過懊惱,少年琢磨著說點什么挽回一二。 “所以,”小姑娘忽的開口了,“酥酥又沒有姜爹爹和玉玨大哥哥了么?酥酥以后也不能再叫姜阮這個名字了么?” 姜,是姜府的姜,阮,是姜程遠給小姑娘取的名。 息扶黎怔然,小孩兒這會的表情,平靜到近乎詭異,根本不像是個五歲的稚童。 有那么一瞬間,他敏銳地抓住姜阮嘴里的那個“又”字。 何為又?為何是又? 小姑娘在案幾上坐下來,一雙小短腿懸空,微微晃著,帶著裙裾像水波一樣曳動,她垂著濃密長卷的眼睫毛,稚嫩的小臉上還帶著起先哭過的痕跡。 “吶,大黎黎,”小姑娘眨了眨眼,扭起小指頭,“酥酥會很乖很乖,酥酥可以不吃糕糕,酥酥不哭,酥酥不去鉆狗洞了,酥酥會做個乖孩子,你能不能不把酥酥送別人啊?” 少年沉默,暖色薄唇映出深淺不一的暗影色,仿佛涂抹了一層開敗的玫瑰深色,那雙琥珀色的鳳眸思忖幾分,他忽的勾了張杌子過來坐小孩兒對面。 少年伸出手,豎起一根手指頭問到:“會乖不哭?” 小姑娘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