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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他又說:“你當(dāng)真以為本世子跟她計較了?” 不過是逗弄著好玩罷了,小姑娘不會笑,平素不說話看人的時候,木愣愣的,能明顯感覺到和旁的小孩兒不太一樣。 唯有她生氣高興了,又黑又大的眼睛亮晶晶的,瞧著才是生動活潑,有小孩兒該有的模樣。 一直到少年走遠了,雀鳥才站起身來,她抖了抖裙擺,想了好一會,都沒想透其中深意,只得搖頭按下這茬不提。 卻說小姑娘一口氣跑到息越堯那邊,她在門口探頭,聽房間里傳來咳嗽聲,周遭還彌漫著一股子nongnong的苦藥味。 小姑娘懂事的沒進屋,自個到院子里的青草地上,坐一堆兔子中間,拿來青巖準備的菜葉子喂兔子。 挨個喂好兔子后,她回頭,見青巖端著空藥碗腳步匆匆的從房間里出來。 她小聲喊道:“青巖,青巖……” 青巖抬眼,皺著眉頭道:“酥酥姑娘,今個公子身子不濟,怕是不能同你玩耍。” 小姑娘點了點頭:“酥酥曉得,越堯大哥要多睡覺,酥酥不進去,酥酥就和小白白在這里玩?!?/br> 青巖松了口氣,他生怕小姑娘不依鬧騰起來,驚到了房間里的公子,就難辦了。 小姑娘說完,當(dāng)真拿著竹篾兔子,同一群真兔子玩耍起來,安安靜靜的,并不大聲說話。 青巖將膳房收拾了出來,他拎著菜籃子,看了看門牖緊閉的房間,招手喚來酥酥低聲道:“姑娘,小的要出府給公子采買新鮮的食材,您能不能幫青巖看顧一會公子?” 小姑娘懷里還摟著兔子,她重重點頭:“好的呀?!?/br> 青巖有些不太放心,自家公子自打住進這小院,幾乎就同南北苑沒多少往來,吃穿用度都是分開另算不說,每一次發(fā)病,更是不準他支會兩苑。 “姑娘,要是公子想喝水,您就倒一點給他送去,如果是其他您幫不上忙的,就勞煩姑娘去找雀鳥過來?!鼻鄮r反復(fù)叮囑。 “嗯,酥酥記住了?!毙」媚锂?dāng)真是認認真真將青巖的話記在心里。 “小的會盡快回來?!鼻鄮r憂心忡忡地走了。 小姑娘送他出院門后,抱著小白白輕手輕腳往房間門牖靠過去,她小心翼翼推開一絲縫隙,見不大的房間里四下都散落著書卷。 天青色的蚊帳垂墜下來,里面躺著面色蒼白的青年,青年穿著雪白的中衣,鴉發(fā)披散,鋪陳在薄衾軟枕上,黑和白的極致對比,就為他多添了幾分病弱感。 小姑娘皺了皺小鼻子,嗅著房間里的藥味,她遂將門牖多打開一點,然后抱著兔子坐門邊,摟著兔子的前肢,左一下右一下的自己玩開了。 片刻后,房間里想起一陣金鈴聲。 小姑娘愣了下,反應(yīng)過來連忙站起身,在她懷里的小白白骨碌摔到地上她也顧不得。 “越堯大哥,你是不是想喝水呀?”小姑娘推門而入,噠噠跑過去站在床沿邊,不敢靠太近。 息越堯睫羽微動,他緩緩睜眼,見著是小姑娘在跟前:“原來是酥酥呀……” “是酥酥喲,青巖出府了,他讓酥酥看顧越堯大哥呢?!毙」媚镞€是軟糯糯的奶音,聽在耳里,讓人覺得干凈又溫暖。 息越堯扯動嘴角,琥珀鳳眸溫潤生輝:“那麻煩酥酥幫大哥倒點溫水?!?/br> 小姑娘應(yīng)了聲,飛快跑去找桌上的水壺,人太矮夠不著,她就撅起小屁股哼哧哼哧搬了杌子過去,緊接著爬到杌子上站著,雙手努力提起水壺,搖搖晃晃地倒水。 息越堯起先還看著她,奈何身子實在不濟,不過片刻,就又疲累地閉上眼。 “越堯大哥,水來了?!毙」媚锬搪暷虤獾脑谒呡p聲說。 青年睜眼,雙手撐著想坐將起來,然一身乏力,還沒坐起來就又跌了回去。 小姑娘貼心上前,捧著茶盞小心翼翼湊到息越堯嘴邊。 息越堯怔忡片刻,適才啟唇,少少地呷了幾口。 “好了酥酥,我不喝了。”他道。 “哦?!毙」媚锍蛑K里還有半盞,她便隨手擱床案頭上,跪著趴床沿,雙手撐起下頜,關(guān)心的問:“越堯大哥,你好些沒有?” 青年笑了笑:“老毛病了,說不上好,也說……” 他一句話沒說完,忽的臉色一變,猛地頭低下,張嘴就是一大口的暗色鮮血吐了出來。 小姑娘驚呆了,她睜大了黑眸,視野里盡是息越堯嘴角帶血的模樣。 息越堯咽下舌尖的血腥味,他伸手抹了抹嘴角,重新躺回軟枕里,想對小姑娘說點什么,但巨大的乏力虛弱感襲來,讓他眼皮都睜不開。 小姑娘突然哇的一聲哭喊起來,她撲上去抓著青年微涼的手:“越堯大哥,你睜開眼睛呀,不要閉上,酥酥不要你閉上……” 小姑娘年紀尚幼,并不能很深刻的理解死亡的含義,她只是覺得害怕,特別是青年閉上眼一言不發(fā)的模樣。 息越堯意識清醒的,他動了動指尖,緩和了好一會,不曾睜眼,只虛弱的道:“酥酥會不會玩算籌?” 小姑娘瞬間不哭了,她長卷的睫毛上還掛著濕潤,眼睛也水汪汪的。 她道:“酥酥會,姜爹爹有教過酥酥?!?/br> 息越堯輕喘了口氣:“那邊架子上有算籌,大哥有些累,想睡一會,你玩五次算籌就叫醒我好不好?” 小姑娘不太愿意這會玩算籌,但面前的青年看著確實很病重,她便乖乖地答應(yīng)道:“五次哦,酥酥玩五次就叫醒越堯大哥,大哥說話算話,一定要醒過來呀。” 算籌被裝在個玉匣子里,放在多寶架上,那架子上還有很多大小不一的竹篾兔子。 小姑娘踩著杌子,踮起腳尖,好不容易拿到算籌,她想了想,又多拿了一只竹篾兔子。 她并沒有出房間,就在床尾的位置,坐地上懷里抱著竹篾兔子,擺出算籌。 小姑娘擺一根算籌就抬頭看青年一眼,時不時怯怯的又瞄向地上那口血。 房間里藥味和淡淡的血腥味交織在一起,還有沉睡不醒的青年,都叫小姑娘無措又害怕。 她想去找雀鳥,可是又想起息越堯叮囑的,玩五次算籌就要叫醒他。 終于,小姑娘擺到第三次的時候,院子里想起了青巖的腳步聲。 小姑娘騰地起身拔腿就往房間外跑:“青巖,青巖,越堯大哥吐血了,酥酥好害怕,他還一直閉著眼睛……” 青巖一聽,扔了手里的菜籃沖進房間,他站床沿,戰(zhàn)戰(zhàn)兢兢伸手探了探青年的鼻息。 “呼,”青巖長長地松了口氣,“沒事,姑娘莫擔(dān)心,公子是睡著了?!?/br> 小姑娘還帶嬰兒肥的小臉糾結(jié)在一起,她指著那口血道:“可是越堯大哥都吐血了,酥酥給他喝了水,他就吐了?!?/br> 青巖找來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