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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黎彎腰低頭,認(rèn)真凝神,帶著幾分隱晦的期待,連鳳眸都深了幾分。 瞧著面前放大的俊臉,小姑娘眸光微閃,她翹起嘴角,半是羞怯半是促狹地踮起腳尖,噘起粉唇,飛快往青年臉上親了一口。 息扶黎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只覺得面頰微涼,有一點(diǎn)柔軟仿佛蜻蜓點(diǎn)水地觸過,面前的窗牖啪的就關(guān)上了,并傳來小姑娘調(diào)皮的聲音—— “太晚了,大黎黎你快點(diǎn)回去?!?/br> 作者有話要說: 柿子:沒得手就索親索抱,一朝得手,就要發(fā)乎情止乎禮,還見面就趕人…… 已捉蟲。 第107章 先成親 伏虎跟了息扶黎這么多年, 還是頭一回見他腳下生風(fēng), 嘴角上翹,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 帶著一種竟是有些傻的淺笑。 息扶黎背著手,兩拇指相互摩挲, 他居高臨下地睥睨伏虎:“可是見到了雀鳥?” 伏虎點(diǎn)頭,表情稍有柔和:“托世子仁厚,屬下見到了雀鳥?!?/br> 兩人八字已合, 目下正在請期, 待期一定下,就只等迎親娶妻。 息扶黎哼了聲:“雀鳥沒跟你說兩句體己的話?” 伏虎茫然,不就送個(gè)點(diǎn)心, 還有甚話可說的? 息扶黎嘲弄一笑,意味深長又略帶炫耀的道:“睿智是天生的, 沒法子本世子出身不凡,相貌俊美,不然何以你是侍衛(wèi),我是親王世子?畢竟,你連個(gè)點(diǎn)心都送不好, 你當(dāng)真以為本世子吃飽了撐著, 大半夜的夜探香閨就只是單單送點(diǎn)心?” 伏虎嘴角抽了抽, 折騰半夜, 他居然還懷了別的心思。 他忍了半天,干巴巴地憋出句:“世子前生, 定然是樂善好施的大善人。” 所以,胎投的好。 聽聞這話,息扶黎更是不屑了,不過他也不想跟伏虎解釋,遂拂袖回端王府:“吩咐下去,準(zhǔn)備妥當(dāng),后日我?guī)炙滞ㄈA山去看雪?!?/br> 伏虎心頭一動,趕緊小心翼翼的問:“世子,酥酥出門身邊定然需要婢女照料,您看?” 息扶黎瞥他一眼:“酥酥出遠(yuǎn)門,不是都帶著阿桑和雀鳥?” 素來無甚表情的高大青年,咧起嘴就笑了:“多謝世子。” 息扶黎哼了哼,不去管他。 他漫不經(jīng)心踩著清冷月華,步伐流星,身姿飄然,有夜風(fēng)徐來,他也不覺得冷,腦子里一直閃現(xiàn)小姑娘踮起腳,噘著粉嫩小嘴親他的那一下。 他不自覺摸了摸面頰,反反復(fù)復(fù),好似還能感覺到小姑娘花兒一樣?jì)赡鄣男∽煊|感。 輕輕的,軟軟的,帶著濕涼,勾著人想咬一口! “呵!”他低笑了聲,也不知到底在笑什么。 伏虎詫異地看他,那表情像是見著鬼了一樣。 他家世子,從前不是冷笑就是嗤笑,再不然就是譏誚地挑眉,哪里會這樣“傻笑”? 許是伏虎的目光太過明顯,息扶黎橫了他一眼,惱怒道:“看什么看?沒見過本世子這么俊的人么?” 伏虎別開視線,很是一言難盡。 法華山,蓋因半山腰建有香火鼎盛的法華寺,故而常年都有善男信女往來。 然,鮮少有人曉得,山陰背后,有清溪山澗,并青松生陡崖,崖上平坡,坡上壘茅草亭。 “那叫天涯亭,待到春暖花開的時(shí)候,京中那等酸儒書生,又囊中羞澀的,沒事就愛跑來此處開甚詩會?!?/br> 息扶黎牽著小姑娘,慢吞吞地往崖上爬。 姜酥酥爬了一路上來,便是隆冬大雪天,她也出了一身細(xì)密的汗,小臉紅撲撲的,瞧著很是精神。 她喘了口氣,隨著呼吸嘴里白霧繚繞:“既是有天涯,可是有海角?” 息扶黎回頭看她,屈指拂了下她鼻尖細(xì)汗:“那崖上青松,同天涯亭隔澗相望,那些書生就取名叫海角松?!?/br> 姜酥酥尋跡看過去,果然見茅草亭對面長著顆蔥翠葳蕤的青松。 青松樹冠如蓋,針葉郁郁,扎根于懸崖峭壁,枝丫葉間綴著點(diǎn)點(diǎn)白雪,翠色和極白,又兼廣闊的山巔之景,就成一幅不用水墨,也美到極致的畫卷。 “真是,鬼斧神工!”小姑娘不曾見過這樣的景,這會立于此間天地,嘆喟造物神奇的同時(shí),才倏覺自身的渺小。 她用力拽著息扶黎的手,黑眸霧氣蒙蒙的說:“大黎黎,你以后空閑了能不能帶我四處走走?我想出去游歷?!?/br> 息扶黎并不意外她有這樣的想法,畢竟閑鶴教出來的學(xué)生,十有八九都想往外跑,從前他大哥也是,若不時(shí)他拖累著,只怕早云游四方逍遙自在去了。 他同她并肩而站:“先成親,成了親你想去哪我都帶你去?!?/br> 他見過那等游學(xué)的,沒個(gè)三五年,根本不會歸家。 今年,他已經(jīng)二十六了,小姑娘才十六,再有個(gè)幾年,他可等不起,到時(shí)才真是老了。 姜酥酥揉了揉微涼的鼻尖,黑眸歡喜又晶亮:“不呢,我才不想那么快成親?!?/br> 息扶黎皺起眉頭:“你倒是說說為何不想?可是我對你不夠好?還是想再多玩耍幾年?姜酥酥,我已經(jīng)二十六了!” 他目下是半點(diǎn)都不想等! 小姑娘才沒有被情愛沖昏頭腦,她踩了踩腳下積雪,很小聲的問:“大黎黎,你此前都不應(yīng)我的,我想不明白,你怎的忽然就……就要娶我了?” 再是了解對方,也捺不住患得患失的心情。 鳳眸輕撩,映著山巔白雪,那瞳眸琥珀色就越發(fā)顯得清淺,仿佛也同樣覆了一層雪色。 姜酥酥偏頭瞥他一眼:“所以,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因?yàn)樾膼偽?,才會想娶我,還是說,你只是覺得自己不想娶別的姑娘,我又不想嫁人,才……” “不是!”息扶黎斬釘截鐵地打斷她的話。 他臉上表情冷肅,眉心蹙起,顯得再認(rèn)真不過。 姜酥酥被懾在原地,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我性子恣意慣了,任何事上都不會勉強(qiáng)將就,”他一字一句,說的清楚又明白,“若不是我擱心里,真正心悅的,我又豈會輕易將嫁娶二字掛嘴邊。” 姜酥酥睜大了眸子,她聽到自個(gè)心跳如擂鼓,咚咚咚的越來越快,怎么都慢不下來。 息扶黎低頭,溫?zé)岬拇笳瓶壑竽X勺,額頭抵著她的:“傻姑娘,我起先不應(yīng)你,那是不確定,也還沒想好,后來應(yīng)你,自然是思前想后,萬事俱備,可保證給你一生安穩(wěn)?!?/br> 不然,他若不能做到這一點(diǎn),又何談做她靠山,讓她一輩子快活? 姜酥酥眨了眨眼,忽的就鼻尖泛酸起來,她抽了抽,逼回眼眶的澀意:“說好了哦,你要說到做到,往后我也會對很好很好。” 沒有華麗辭藻,也沒有海誓山盟,小姑娘就這般軟糯糯還帶著嬌氣的話語,反而更讓息扶黎覺得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