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貍貓在水亭坐了約莫半個時辰,和爹爹討論了一些朝政上的事情。我聽得懵懵懂懂,不甚明白。不過,他們這樣不避諱我和小白在場,說的估計應(yīng)該也不是什么國家機(jī)密。只是,我發(fā)現(xiàn),像貍貓這樣狂傲的人對爹爹說話居然存了三分敬意,足見爹爹確實了得!心里對爹爹的崇拜不免又加深了幾分。 貍貓臨走前神色古怪地看了我一眼,看得我背上寒毛直豎。 第三章 錦繡年華誰與度 小白最近變得多愁善感起來,常常凝視著我憂郁地嘆息,就像當(dāng)年高二,我在自己房間貼了一墻袁隆平的照片,發(fā)誓要報考中國農(nóng)業(yè)大學(xué)水稻育種專業(yè)為中國雜交水稻業(yè)再創(chuàng)新高的時候,老爸的表情。 “小白,你再嘆下去我腸子都要打結(jié)了。我長得是比你好看,你也不要太自卑,勤能補(bǔ)拙,晚上記得多敷幾次面膜?!闭f完,用右手食指頂起自己的鼻子,再用手把兩邊臉頰橫向扯開,吐出舌頭,朝小白扮了一個豬頭臉。 “呵呵,是是是,就容兒最美了?!毙“卓偹闶掌鹞魇┡跣牡臉幼恿耍髅牡男︻伨棺屛矣幸凰驳拿允?。 “小白,我們出府去玩好不好?”拽著小白的袖子,晃啊,晃啊,晃啊。 在相府憋屈了十年,腳底都快發(fā)霉長毛了,偏偏爹爹就是不讓我出去玩,說了一堆什么“言談舉止關(guān)乎國體”之類的長篇大論把我給打壓下來,還派了雪碧和七喜兩個丫頭貼身服侍我。 不是沒有想過趁月黑風(fēng)高伸手不見五指的時候偷溜出去玩,無奈雪碧、七喜武功高超,經(jīng)常還沒碰到院門就被她們給拎了回來。第二天還要接受爹爹的精神教導(dǎo),再罰抄N遍,當(dāng)然這等好事我一般不會獨(dú)享,都是讓給小白。憑什么就讓他一個人學(xué)武功,進(jìn)出自如,嫉妒??!今年中秋節(jié)我就要進(jìn)宮去做童養(yǎng)媳了,不趁這時候溜出去玩玩,恐怕以后更難了。 “不怕雪碧和七喜抓你了?” “嘿嘿,有小白在怕什么!再說爹爹今天進(jìn)宮,一時半會兒出不來?!逼綍r我總讓小白和兩個丫頭對練武功,名曰切磋,其實是要試探試探小白武功進(jìn)展,最近,我看出小白的武功已經(jīng)明顯高出她們倆了。 “就你個小丫頭會算計?!毙“坠瘟斯挝业谋亲?,“不過說好了,天黑以前一定要回來哦!” “哈哈!哥哥最好了!啵!”我興奮地在小白臉頰糊了一口唾沫。 小白足足呆立了五分鐘,臉上有可疑的紅暈。 有武功就是好,小白輕松地搞定兩個丫頭,點(diǎn)了她們的昏睡xue,估計天黑以前是醒不過來了。小白帶著我飛出墻外,找了條烏蓬小船,這就上路了! 小船沿著狹長的河道緩緩前行。迎春花臨水而栽,裊娜地垂下細(xì)長的花枝,鵝黃色的花瓣靦腆地開滿枝條,隨著微風(fēng)拂過水面,宛如少女?dāng)堢R自照,欲語還羞。明媚的陽光透過盛開的櫻花樹,灑下碎金般的親吻,斑駁的樹影蕩漾在河面上。一縷淡淡的春風(fēng)帶起似雪的櫻花,飄飛,旋轉(zhuǎn)……漫天飛舞,最后依依不舍地飄向遠(yuǎn)方。若有似無的香氣浮動在空氣中,引人遐思;婉轉(zhuǎn)清亮的鳥鳴聲掩在影影綽綽的樹叢花間,剔透歡快;船艄上,艄公輕搖船櫓,吱吱呀呀,輕和著鳥啼相映成趣。幸好今天早上灌了兩大碗方師爺配的特效藥,不然現(xiàn)在肯定是噴嚏連連。 突然,眼前景色一換,進(jìn)入了一片寬闊的水域,周邊船只一下多了起來。大部分是和我們一樣的烏篷船,也有不少裝飾華麗的游船穿插其中,堤岸兩邊人頭攢動、熙熙攘攘,商鋪林立、客來商往,一派繁華熱鬧的清明上河圖在眼前舒展開來。 “這便是京城最長的水域——錦河,兩邊街道名喚秀水街,取‘錦繡天下’之意,當(dāng)今圣上親筆賜名?!毙“卓次野椭鵀跖钸吘壧筋^探腦看得興奮的樣子,便給我當(dāng)起了導(dǎo)游。 啊嘞!秀水街?!不就是北京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拿芭曝浭袌?!好地方?。∥艺f香澤國的皇帝有起名字的天賦吧,先是“貍貓”,這里又冒出一“秀水街”,人才呀! 殺價是女人特有的天性和嗜好,當(dāng)然也是我的專長。 想當(dāng)年,我一手挎一蛇皮編織袋,橫掃秀水街?!斑@裙子怎么賣?”“小姐好眼光!這裙子可是BUBERRY今年的春季新款,算您便宜些,一百塊錢!”“一口價!十五塊!”“您看您這就為難我了,我是小本經(jīng)營,十五塊錢進(jìn)價都不夠,您也下手太狠了些,要不這樣,五十塊錢,您好歹讓我賺些?!薄袄习?,我也是開店的,來搞批發(fā)呢!您薄利多銷,要不這樣,我退一步,二十塊錢怎么樣?”老板看了一眼我兩手腕上碩大的蛇皮袋,眼冒精光,“好!我看您也是個爽快人!就二十塊!您批發(fā)多少件?”我滿意地收起裙子,掏出錢包,丟下二十塊錢,“就批發(fā)一件?!痹诘曛鲊娀鸬淖⒛慷Y下,我驕傲地?fù)P長而去。此招是我必殺,從上海的七浦路到北京的秀水街,所向披靡,無往不利。 有時我們并不在乎買的是什么,享受的并不是獲得商品的本身,而是靠自己三寸不爛之舌殺價成功的樂趣! “船家,停船停船!我要上岸!”一想到可以殺價采購,我連腳趾頭都興奮起來。船還沒停穩(wěn),我就扯著小白踏上岸邊,低頭就沖進(jìn)最近的一家絲綢商鋪,淺紫藍(lán)、深湖藍(lán)、原野綠、松石綠、玫瑰紅、石榴紅、櫻草黃、淺桔黃……花素綾、交織綾、尼棉綾、花軟緞、素軟緞、織錦緞、古香緞、橫羅、直羅、花羅……各色綾羅綢緞,看得我是眼花繚亂。 “店家,這匹錦緞怎么賣?”我隨手指了指正中的一匹石榴紅織錦緞。 一聲嬌軟清脆的聲音,引得店內(nèi)所有人抬頭尋向聲音的源頭,想看看是何等人物竟有這般銀鈴般的嗓音。只見一青衣少年,身材嬌小,腰系一血紅玉佩,紋路復(fù)雜,那遙指錦緞的纖纖玉手似水蔥般晶瑩剔透,只是頭戴面紗斗笠,看不清面貌,若隱若現(xiàn)之中更加讓人神往,不禁揣測起面紗下是何等的入畫之姿。 眾人估摸此少年十二歲上下,再看向少年身后隨行的另一少年,不禁又是一陣暗嘆,同樣一身青衣,與前面那少年嬌俏可愛不同,此少年身形挺拔,飄逸俊朗,舉手投足之間,斯文儒雅,貴氣流動,也是頭戴遮面斗笠,讓人不禁扼腕,二人均不辨男女之貌。 “店家,這匹錦緞怎么賣?”我又提高了八度嗓音,這老板發(fā)什么呆?一副憨傻的熊貓樣。 “公子好眼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