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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明肇才茂當(dāng)時的行刺并未得逞,而花翡他們?nèi)绱苏f來應(yīng)也無事。我心里稍稍寬慰。 “那甬道……” “你們渾身帶血從那地洞中出來的片刻便已坍塌盡毀?!倍ㄊ腔浜拓傌埶鶠椋袛嗄堑氐?,便保護(hù)了整個純善的望月族。心中巨石落地。只是孩子……只要一想到子夏飄雪那妖異的一瞥,我便不寒而栗。 “想容有一事相求,望陛下應(yīng)允?!辈荒芤?yàn)槲以偻侠鬯恕?/br> 他望著我,眉如遠(yuǎn)山,眼波中一絲痛楚一閃而過,并不答話,只是不容分說地扶我躺下,拉過錦被裘衾覆在我身上:“容兒,你元?dú)獯髠?,今日初醒說了這許多,想必乏了……” “讓我走吧?!蔽医財嗨脑捳Z。 一瞬間,他頓在那里,寬闊的寢殿中悄然無聲。我動了動,想坐起身來,卻被他一把按下,他背過身避開我的眼睛:“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應(yīng)你。只這一項,絕無可能!” “你……”我一時急上心來,劇烈地咳嗽起來。他俯身攬住我,手忙腳亂地拍著我的背給我順氣。溫?zé)岬男靥刨N在我的鼻尖,熟悉的氣息瞬間拂面而來,我側(cè)開臉喘了一口氣,慢慢平復(fù)下咳嗽?;蛟S不能急于一時。 我懨懨地閉上眼:“陛下請回吧。想容這便歇息了?!?/br> 他卻坐在床頭拉住我的手不肯放開。 “請陛下自重。男女有別,況你我身份特殊,勿要落人口舌。” 仿佛對我的話置若罔聞,他答非所問:“容兒,累了便睡吧。我陪著你,等你睡著我再走?!?/br> 我心中一窒,仿若回到了那個無憂快樂的童年,十年里這句話他對我說過百遍千遍,一字也不曾變化過。 耳邊他輕輕拍著我的手哼起了黃梅小調(diào),依稀當(dāng)年哄那個任性執(zhí)拗的小丫頭入睡一般,耐心而溫和。 淚濕盈睫,我側(cè)過身去,不想讓他看見我的失態(tài)。 身體卻仿佛仍帶著熟悉的記憶,在那輕淺的曲調(diào)中漸漸放松。 夢里,卻是一片月色般的銀白,將我蜇痛。 “夫人,外面風(fēng)大,陛下囑咐夫人此刻不宜吹風(fēng),還請夫人回內(nèi)殿歇息?!泵看挝疑晕⒖拷鼘嫷铋T口,便會有兩個侍衛(wèi)恭敬地將我請回去,態(tài)度并不強(qiáng)硬,卻不容辯駁。 我嘆了一口氣:“我不出去,就站在這里看看風(fēng)景?!?/br> 那侍衛(wèi)看我并不邁步也不好說什么,只是全身警戒地站在我身邊。我也不管他們,扶著門廊站在殿口看著園子里繽紛綻放的花朵和紛飛繁忙的蜂蝶,閉上眼睛享受陽光的溫暖。一連半月日日人參靈芝鮑魚燕翅地補(bǔ),身體似乎已恢復(fù)大半。 桓玨日日下朝后便到這延慶宮中陪我。我心情雜亂,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常常聽聞他要來便躺在榻上裝睡。但是,即便裝睡也躲不開他的陪伴,他總是在睡榻邊一坐便是半日,似乎怎樣也不會厭煩。倒是我自己到后面躺得煩躁了便一骨碌坐起來,他唇隱笑意,仿佛早便料定我無甚耐心堅持不了多久,看到他那表情我就更加煩悶。有時,我真的很想對他說:“我們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但是,一看見他那緩云舒日般的笑靨,我便什么也說不出口,似有萬斤巨石垂懸于心。他總想和我解釋之前的事情,但我一直不給他機(jī)會,我不想再讓自己在情感的幻海里飄搖不定。 “皇后娘娘吉祥!” 我回頭,就見一個釵鳳步搖娉婷婀娜的女子正邁著儀態(tài)萬方的蓮步從宮廊那頭款款而來。 “這位可是云皇后?”初融飄雪在我面前盈盈站定,目光里微微含笑,“果然名不虛傳,天下第一美顏實(shí)至名歸?!?/br> “飄雪皇后謬贊了。”我正起身朝她微一頷首。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早便知她定會來訪我,只是不知是為了桓玨還是為了子夏飄雪,抑或是兩者皆有。 “本宮可否有榮幸邀約云皇后同游御花園?”她望著我的眼睛,臉容平和,看似并無敵意。 我剛要開口,那侍衛(wèi)卻已搶在了我前面:“啟稟娘娘,陛下囑咐過,夫人宜靜養(yǎng),不宜外出受風(fēng)。還望娘娘恕罪。” 我一驚,這侍衛(wèi)竟敢阻攔她,若她與那子夏性子相似,這侍衛(wèi)的下場…… 不料,她卻隨和地一笑,擺了擺手:“也罷,倒是初融粗心了,云皇后身體欠佳,陛下囑咐甚有道理?!彼D(zhuǎn)向我,“那初融便在這殿中叨擾云皇后片刻,不知方便與否?” 看她這樣以名諱自謙,我自然不能拒絕:“飄雪皇后說笑了,想容在此本是客居,自然是客隨主便?!蔽覀?cè)開身子往里讓了讓。 初融飄雪屏退了兩旁的宮女跟著我進(jìn)入內(nèi)殿。 我端起青瓷茶杯,緩緩抿了一口茶,卻遲遲不見她開口,一抬頭,卻發(fā)現(xiàn)她的視線停留在墻上懸掛的一幅薄荷花圖上,有幾分失神。那是桓玨前日所畫,畫好后宮女便裱了掛在墻上。他在我這里,大半時間我是不同他說話的,他倒也不以為意,自得其樂,有時批批奏折,有時作一兩幅花鳥圖,間或自言自語幾句。 察覺自己的失態(tài),她收回目光,緩緩開口:“初融居于雪域深宮時,就曾聽聞‘畫圣南云’之名,雪域?qū)m中也有幸得了他的一兩幅畫作,栩栩如生之態(tài)躍然紙上。初融當(dāng)時甚為艷羨,亦仿效習(xí)了很長時間的花鳥畫,卻無論如何總?cè)绷藥追稚耥?。后,初融有幸嫁與陛下,本以為可以一睹陛下妙筆,卻奈何這許多年來從不見陛下再執(zhí)畫筆,深以為憾事?!蔽倚闹幸惑@。 她卻沒有察覺到我的異樣,繼續(xù)往下說道:“今日在此再次得見陛下畫作,初融方知當(dāng)初習(xí)畫時所缺的并非神韻,乃是‘心意’二字。” “飄雪皇后莫要介意,陛下應(yīng)是政務(wù)繁忙不得空閑作畫而已。近日恐因與我兄妹重逢一時起了興致,便隨意畫了幾筆?!毙闹袔追挚酀T捳Z里“兄妹”二字特意稍稍加重了些。 “云皇后莫要多心,當(dāng)初嫁與陛下時,我便知陛下心中有人,后來方知陛下戀慕之人便是聞名天下的香草美人?!?/br> 我一驚,剛要回話,她卻抬手制止了我:“云皇后且聽我說完。我見陛下這幾日眉間似有隱憂,想來還未得了機(jī)會向你說明前緣。初融無才可助陛下,獨(dú)此事初融愿代陛下向云皇后一一道明,為陛下分憂。云皇后可愿一聽?” “飄雪皇后請講。”她這樣說了,我怎好拒絕。心里卻有幾分詫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