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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萬物皆有其自然之法,機緣乃天定,逆之必起孽?!?/br> “師傅,若能留得她一縷元魂,弟子愿擔(dān)這反噬之果。”小童清水目翦翦,磐石不可轉(zhuǎn)。 老神仙閉眼嘆息。 碎瓣流光似折墜,散落萬年猶未覺。 萬年,女孩兒長成了婷婷少女,小童變作了毓秀少年郎。 江南生梓木,灼灼孕芳華。他喚她——梓芬。 天元八萬六千年,三島十洲玄靈斗姆元君圓寂,遺座下兩弟子,大弟子司水,末弟子掌花。水神洛霖君,翩躚驚鴻貌,憫然天下心,六界皆知。花神梓芬,外界有傳其天人容顏,然避世清冷,性情寡淡,無人有緣得見。 世上萬般故事,無非生、離、死、別。世人諸多牽扯,無非愛、恨、情、仇。 緣何愛?因何恨? 人皆道:最是怕情深緣淺、有緣無份。 殊不知,情淺緣深、糾纏折磨方為魔魘。 天元十一萬八千四百年,天界太子一日夢入太虛境,見縹緲蓮池畔,一女子行路杳香,步搖生花,回眸一瞬,天地失色,驚為天人,遂陡生愛慕之情誼,誓言上天入地定要覓得此女。 一日天界太子偶入俗世凡塵中,正是二十四節(jié)氣立春時分,途經(jīng)一方小園,聞有絲竹悠然傳來,雖是春寒料峭時,然此園中百花已有復(fù)蘇之意,當(dāng)下生出些興致,停步入園。 園中桃樹下,三兩樂人絲竹伴奏,一生一旦兩個伶人水袖翻飛,唱腔氣無煙火,潑潑灑灑得滿園春情蕩漾,正是“不到園林,怎知春色如許?” 然,縱是桃艷曲綿,也比不過這戲園一隅里默默佇立的一個裊裊身姿,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下凡布花的花神梓芬,為那戲文所引,停下腳步在此仔細(xì)聆聽。 小生唱道:“恰好在花園內(nèi),折取垂柳半枝。小姐,你既淹通詩書,何不作詩一首以賞此柳枝乎?” 花旦菱花半掩面:“那生素昧平生,何因到此?” 一生一旦眼光膠著纏綿。 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太子乍見夢中人,喜悲交加,喜的是佳人乃非子虛烏有,且是神仙一族,悲的是佳人竟是六界素傳的冷清寡歡之花神,若想摘得芳心,恐是不易。 戲園中昆曲繾綣,唱詞漣漣仍在續(xù),一眾唱戲的凡人卻不知曉一段嚦嚦鶯歌聲竟成全了一樁神仙的繾綣姻緣。 第二日,天界設(shè)席宴諸仙,天上地下所有神仙均被邀在列,花神自然也不例外。 席間,竟搭了戲臺子,仿那凡人唱起了戲,眾神甚覺新奇,均停了交談闊論,屏神聆聽。音起曲開,臺下花神略覺些許耳熟,細(xì)細(xì)一品,竟是昨日在凡間聽到的曲子,不免有些好奇,抬頭一看,正對上臺上人一雙吊梢含情目。 正是彩衣娛佳人,天界太子見花神歡喜聽那凡間的昆曲,便連夜學(xué)了來,盼得曲詞傳情得佳人垂顧。 曲調(diào)宛轉(zhuǎn)間,有道:“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朝飛暮卷,云霞翠軒;雨絲風(fēng)片,煙波畫船——錦屏人忒看的這韶光賤!” 其后,天界太子以戲文相邀,隔三岔五將花神請上天界聽?wèi)颍瑧蛑袃顺呻p,情意潺潺,昆曲本繾綣,專擅于情,本是“事情”經(jīng)這一唱便也成了“情事”,再加平日里太子有禮相待,深情款款,花神本涉世不深,心思單純,天長日久,怎不淪陷。 莫知曉這天下戲文皆是男子寫給女子的美麗童話,開始的浪漫,結(jié)束的美滿,哄得天下女子信了愛情信了命。 她本居佛心,凡塵不擾,世事于她皆無知。他本王侯傲,風(fēng)流多情,天長日久怎可信。 一朝入紅塵,一切緣是錯、錯、錯! 第十七章 我望了望四周,先花神她老人家的墓冢仍舊秉承著一如既往的低調(diào),我離開花界這百年,怎的也不見這墳頭上多開朵小花裝點裝點門面。早前四千年,我住在水鏡之中年年最歡喜盼望的便是“霜降”這個節(jié)氣,因著這日是先花神的忌日,每年一到霜降,長芳主便會將水鏡打開,放我們一干小仙小精出得結(jié)界,讓我們?nèi)ハ然ㄉ袼先思业姆稼G凹赖旒赖?,敬敬作小輩的孝道。雖然從水鏡到芳冢不過飛上一炷香的工夫,然則對于我這樣常年被幽在水鏡之中的精靈來說,其珍貴程度絕不啻于凡人過大年,雖然表面要陪襯著二十四位芳主作沉痛扼腕悼念狀,內(nèi)心卻誠然歡欣雀躍得很。 不過,我跪在墳前掐指一算,如今夏至都還沒到,離霜降不免忒遠(yuǎn)了些,清明節(jié)也似乎早就過去了…… “先主離魂天外有知,今日芳冢前,我問你答,不得半句虛言!”長芳主居高臨下沉聲開口。 覷了覷長芳主的面色,我規(guī)規(guī)矩矩地雙手合十對著芳冢拜上三拜,作滿面虔誠狀。 “你頭上的簪子呢?” “弄丟了。”怎的一個兩個都這樣關(guān)心這鎖靈簪? “除卻火神,還有多少人見過你的面貌?” “還有月下仙人、了聽、飛絮、夜神、老胡、計都星君……”我正扳著手指頭盡力回憶,那廂長芳主眼中一派殺氣剎那騰騰燒起,將我灼得抖了抖,沒敢繼續(xù)往下說。 “可是火神將你帶出水鏡?”長芳主眼神似鞭笞緊隨不舍。 “正是。”我怯怯應(yīng)道。 “你出走水鏡百年均住在天界棲梧宮內(nèi)?” “正是?!?/br> “那火神中了瘟針之毒可是你種得靈芝仙草救他性命?” “正是?!?/br> “最后,我問你……”長芳主咬了咬牙根,似下了番決心開得口來:“你可是對火神生了男女之情意?” “正是?!睂嵲谇懊娲鸬庙樋诹耍蚁胍矝]想便脫口而出。 “造孽啊!這都是孽!”長芳主心神俱裂,雙目一閉,“先主!牡丹不才!愧對您的重托!今日愿自毀半壁仙元謝罪!”說話間,對著芳冢撲通一個鄭重下跪,舉手拿指便要戳入印堂。 噯? “不是,不是,一點都不是!”我忙不迭改口,作甚聽聞我與鳳凰有點關(guān)聯(lián)便一個兩個激動如斯?老胡如是,長芳主此番更是如此,半壁仙元吶~長芳主下手也忒是闊綽浪費了些。 長芳主颯颯收了手指,一個轉(zhuǎn)身,目光如炬盯牢我,“據(jù)實答我,此話當(dāng)真?” 見她如此計較答案,我不免也頂真掂量了一番。只是怎樣才算得是對鳳凰生了男女情意呢? 我回憶了一下狐貍仙給我說過的那些個情愛話本子,歸攏歸攏,大致不過“顛鸞倒鳳、尋死覓活”八個大字。鳳凰雖有授我些修煉方子,倒不曾與我煉過那和合雙修之術(shù),因此“顛鸞倒鳳”可以撇了去;至于讓我為了鳳凰那廝去“尋死覓活”便更加超出我的想象范圍。 是以,我對著長芳主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