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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的丈夫。 印象里他二十歲左右,長的高大結(jié)實,當(dāng)時昏昏燈下她沒看清也無心看他長得什么樣。 那是令人不堪回首的新婚之夜,狼狽,慌張,還有應(yīng)付任務(wù)的簡單粗暴,她記得她實在疼的受不了了在他臉上抓了一道,然后就昏了過去,再醒來身邊只有江鈴,細(xì)心的擦拭著她的身子,安慰著她。 天亮的時候,她必須和丈夫去祠堂,這才又見到了安哥,她沒有抬頭看他,完成了祭拜,應(yīng)付了族人恭賀她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安哥并沒有跟進(jìn)來,她聽到仆婦安排他住在另外的屋子里。 但當(dāng)夜晚降臨的時候,她還是要面對他,那幾日簡直生不如死。 謝柔嘉的手緊緊的攥起來,渾身顫抖。 有人攬住她的,用力的拍撫。 “小姐,別怕別怕?!苯彽穆曇粼诙呎f道,就跟那時候一樣。 那時候看她消瘦驚恐一碰就碎的樣子,江鈴再也忍受不了去找了母親和父親,請求不要再逼迫他們夫妻行房。 “如果夫人老爺還真想盡快要一個孫女的話,就不要再這樣做,若不然別說要不到孩子,大人都要保不住了?!?/br> 她聽過別人描述的江鈴當(dāng)時說的話。 江鈴說服了父親母親,她以為自己終于能擺脫了,但江鈴卻讓安哥住進(jìn)了她的屋子。 “小姐,躲避永遠(yuǎn)不會解決恐懼的。”她緊緊的攬著自己說道,“你要想過得好一點,就得去面對去接受,小姐,接受你的丈夫,不要害怕了,不要害怕他了?!?/br> 從此后安哥就住在了她的屋子,當(dāng)然并沒有再繼續(xù)同床,他們在一起吃飯,一起在屋子里安靜的坐著,她低著頭越發(fā)瘋狂的看書,而安哥則低著頭發(fā)呆,不過到底是住在了一起,他們還是漸漸的熟悉起來,通過江鈴的問話。 “大爺今年多大了?” “二十了?!?/br> “大爺叫什么?” “安哥?!?/br> “安哥是小名嗎?” “我只有這個名字。” “大爺你喜歡吃這個菜嗎?小姐最喜歡吃了?!?/br> 那邊的聲音明顯的有些慌張,沒敢回答,又似乎不敢不回答,倉促的嗯了一聲。 “大爺喜歡看書嗎?小姐這里很多書?!?/br> “我,我不識字?!?/br> “那沒關(guān)系,我們小姐念給你聽。” 江鈴來推她,她恨不得立刻逃出屋子,但江鈴緊緊的拉住她。 “小姐,不許逃。”她堅定的說道。 后來她就真的給安哥念書了,她和安哥也終于坐的近了些,她也發(fā)覺安哥似乎比自己還害怕,她第一次大著膽子看了他一眼,看到了他黑黝黝的臉,眉毛是烏黑的,眼睛也是烏黑烏黑的,難看是不難看,為了下一代丹女,父親和母親絕不會選丑的贅婿。 “大爺怎么這么黑啊,將來生了小小姐黑乎乎的可怎么辦?!?/br> “好像說不是原本就是黑的,是曬黑的?!?/br> 曬黑的,那他一定是常年勞作的人,聽到小丫頭們議論的時候,謝柔嘉這樣猜測,想到了他壓在自己身上的沉重,以及那推上去硬的如同石頭的肌膚,這記憶讓她捂住嘴干嘔起來。 她的干嘔讓很多人卻高興起來,但最終卻只是空歡喜一場,父親和母親也等不得了,半年后再次要求他們夫妻同房。 不過這一次,或許是因為相處的熟悉了一些,比起前幾次要好了很多,但是,還是痛苦,身體上的痛苦,心里的痛苦。 所以后來她對這段日子的印象,只有漆黑的夜里,她躺在床上,像隨風(fēng)狂擺的小船,手緊緊的抓著帳子,似乎只有這樣才能不被黑暗和湖水淹沒。 后來第二年她懷上了孩子,又生下了蘭兒,這種日子便徹底的結(jié)束了,從她懷孕的時候起安哥就被要求搬出了她的屋子,再后來她就幾乎沒有見過他。 唯一的一次再見是她坐月子的時候,她正抱著蘭兒喂,窗戶被人猛地打開了,露出一張黑黝黝的臉看著她以及懷里的孩子,她當(dāng)時嚇了一跳,但看到他臉上歡喜時,她鬼使神差的沒有喊出聲,還將蘭兒抱起來轉(zhuǎn)向他,她看到他咧嘴笑了,露出白白的牙,但很快院子里的丫頭婆子就發(fā)現(xiàn)了他,喊叫著將他趕了出去。 然后再見面安哥就成了冰冷的尸體,躺在地上,半個頭都爛了。 他們說他是驚了馬被馬踩死的,看在蘭兒的面子上,用了上好的棺木埋了他。 安哥就這樣消失在世間,就像他來的那般突然。 她甚至不知道他從哪里來,家里還有什么人。 再后來她也被趕出了家,離開了她的蘭兒,死在了異地他鄉(xiāng)。 這是夢嗎?這難道僅僅是場夢嗎? 謝柔嘉抱緊了雙膝,淚如雨下。 第十七章 在意 八月十五過后,里里外外收拾了兩天才恢復(fù)了日常。 謝大夫人院子里的桂花樹已經(jīng)吐露了芳香,幾個小丫頭站在樹下?lián)炻浠?,不時響起低笑聲。 坐在廊下的謝大夫人悠閑看書,旁邊謝文興看著院落,半閉著眼虛畫著什么。 有仆婦急匆匆走來。 “老夫人說,柔嘉小姐已經(jīng)找到了?!彼胤A道。 謝大夫人放下書,謝文興也坐正了身子。 “人呢?”謝大夫人問道。 “老夫人沒送回來?!逼蛬D說道。 “你們?nèi)バ┤?,給我看住她。”謝大夫人豎眉說道。 謝文興搖頭。 “母親在那里呢,你讓人過去,什么意思嘛?!彼f道,“算了算了,這幾日她也在山上受了教訓(xùn)了?!?/br> “是啊,那邊的人說,柔嘉小姐回來后就一直沒有出過屋門,看起來受了不少罪?!逼蛬D說道。 “讓大夫看了沒?”謝文興忙問道。 “看什么看!”謝大夫人喝道,“不許給她看!” 謝文興笑了笑沒說話。 “你們?nèi)ジ嬖V她,以后給我老老實實呆在那個地方,但凡有謝家的人來山上,她就必須回避?!敝x大夫人猶自氣不平說道。 仆婦忙應(yīng)聲是。 謝文興沖仆婦擺擺手。 “她也受了教訓(xùn)了,吩咐到就行了,別理會了?!彼麑χx大夫人說道,轉(zhuǎn)開話題,“明日要選三月三祭祀的巫女了,這次的孩子們跳的都不錯吧?” 明年三月三祭祀是謝大夫人最關(guān)心的事。 “她們說還不錯,這次可選的人很多?!彼f道。拋開了謝柔嘉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