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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存在的。” 謝柔嘉沒說話,轉過身繼續(xù)邁步。 “你覺得他們可憐又怎么樣?放他們走嗎?他們能去哪里?不是一樣的要討生活?再不然白養(yǎng)著他們?”邵銘清接著說道。 “我沒想這個?!敝x柔嘉說道,“我沒想那么多。” 邵銘清看著她。 謝柔嘉抬起頭吐口氣。 “我就是覺得他們挺不容易的?!彼f道,“日子過的挺不容易的?!?/br> “知道不容易就很好了?!鄙坫懬逭f道,“連知道都不想知道才是沒救了,所以你想想,你以為自己過的日子不容易了,其實還有更不容易的日子,不容易又怎么樣,還得過啊?!?/br> 謝柔嘉笑了笑點點頭。 “是,相比以前,我現(xiàn)在的日子好過多了?!彼f道。 以前? 邵銘清皺眉不解。 以前這謝家二小姐的日子可比柔嘉小姐的日子過的好多了。 謝柔嘉沒說話,笑著邁步。 雖然還是被家人厭棄,但她至少沒有變成謝柔惠。她還是柔嘉,沒有被關在家里,茫然的等著別人安排自己的命運,她可以自由的奔跑在這大山里。 尤其是看看這些礦工,跟他們相比,自己這點事算什么大不了的。 他們垂老,搖搖欲墜。卻還是喊著號子一步一步的穩(wěn)穩(wěn)的走下去。 謝柔嘉也沒有再跑。就那樣慢悠悠的走著,邵銘清跟在后邊。 氣氛到底是有些沉悶。 “你丈夫真不在這里面嗎?”他忽的又問道。 謝柔嘉回頭呸了聲。 “你是不是已經(jīng)看到了不告訴我啊?”邵銘清笑道,上前幾步?!吧岵坏盟芰P?” 謝柔嘉沒理會他,順手撈起路邊的樹枝在手里晃來晃去。 “也許你沒騙人,這個礦上都是老弱,我看你丈夫年輕又身手敏捷。不可能在這里混著?!鄙坫懬褰又f道,“你丈夫他……” 他的話音未落。謝柔嘉就舉著樹枝打他的肩頭。 “你丈夫你丈夫你丈夫!”她沒好氣的喊道。 邵銘清擋著頭躲避,向前跑去。 “怎么又成了我丈夫了?明明是你說是你丈夫的!”他喊道。 謝柔嘉舉著樹枝追上去。 山間喊笑聲傳開。 坐在山坡上的謝老夫人轉過頭尋聲望去。 遠遠的可見一個女孩子正和一個少年人打鬧在一起。 少年人穿著青色布袍,身形修長,看起來很兇惡。但雙臂只是架住了女孩子打了樹枝,而并沒有奪去。 女孩子粗布麻衣,動作靈活又干脆。 夕陽下給追打的兩人蒙上一層金光。看起來似真似幻,少年人的肆意飛揚卻又讓這一切變的亮麗。 雖然聽不清他們說什么。但笑聲卻遠遠的傳來。 謝老夫人不由嘴角彎彎。 “這是看山人家的孩子們嗎?”一旁的丫頭忍不住問道,也跟著露出笑容,“真是可愛?!?/br> 她們說這話,那邊的少年人撒腳大步跑去,女孩子追了幾步停下來。 “你以為跑的過我嗎?放你一馬!”謝柔嘉喊道,將手里的樹枝用力的甩出去。 樹枝劃出一道弧線落在了草叢里。 謝柔嘉也吐出一口氣,拍拍手轉過身,動作輕快的向回跑去,忽的哈的一聲喊徑直跳上了山坡,才要再次跳躍向上,陡然看到山坡上的人。 一個老婦人,一個丫頭,一個坐著,一個站著。 她! 謝柔嘉嚇得腳一滑差點摔倒。 山坡上一老一少也受了驚嚇神情愕然。 “二小姐!”丫頭脫口而出,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孩子。 雖然看不清這女孩子的容貌,但那臉上的面罩立刻就讓她知道這是誰了。 話一出口她就有些惶惶。 “柔嘉小姐?!彼τ盅a救喊道。 謝柔嘉站穩(wěn)腳,看著謝老夫人。 來這里也有兩個多月了,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謝老夫人,許久不見,謝老夫人看起來更蒼老了,而且精神看上去也不好,就好像前世里jiejie死了之后那樣。 是啊,這一世jiejie雖然沒死,但該發(fā)生的事都還是發(fā)生了。 姐妹相殘,丹主相爭。 對于祖母來說心里肯定很難過。 謝柔嘉的視線落在謝老夫人的身邊,那里擺著一個酒壺。 “那邊的風景好看啊。”謝老夫人說道,視線看著遠方。 除了方才陡然相對的一眼,謝老夫人便沒有再看謝柔嘉。 丫頭忙跟著點頭,也不敢再看謝柔嘉。 “是啊是啊。”她說道。 謝柔嘉笑了笑,轉過身躍下山石。 丫頭眼角的余光看著她向前走了幾步,忽的停下腳又走了回來。 她想干什么?丫頭嚇了一跳。 謝柔嘉躍上山石,三步兩步來到謝老夫人身邊,彎身抓起地上的酒壺。 “這真是個好東西。”她說道,“喝醉了,就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管?!?/br> 丫頭驚恐的看著她。 “別動我的東西?!敝x老夫人說道。 謝柔嘉看著她。手一揚,竟然將酒壺扔了出去。 丫頭忍不住掩住嘴低呼一聲。 二小姐,真是越來越膽大了。 “你還要管我?”謝老夫人看向她,似笑非笑問道。 謝柔嘉搖搖頭。 “我不是管你。”她說道,又笑了,在一旁坐下來,“想想也挺可笑啊。我那時候什么都不問。就覺得一心的是為你們好,好到最后,問清楚了。原來是可笑一場?!?/br> 謝老夫人沒說話,也沒看她,似乎并不關心她說的什么。 “所以我就不管你了,我就想問問你。老夫人。”謝柔嘉說道,轉頭看著她?!澳愫染剖且驗殡y過呢,還是快樂呢?” 謝老夫人看向她,神情木然。 “要是為了快樂,那就算了。要是因為難過,覺得自己不如意,那可就是……”謝柔嘉說道。看著謝老夫人,“廢物?!?/br> 丫頭倒吸一口涼氣。 謝老夫人看這謝柔嘉。 “人都說郁山的礦。是廢礦,來廢礦上礦工是廢物,可是我覺得他們不是廢物,跟他們相比,因為一些難過因為一些不如意,就放棄自己的,才是真正的廢物。”謝柔嘉說道,看著前邊。 謝老夫人嗤笑一聲。 “廢物?廢物又怎么樣?”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