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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小,而謝家也壓制不住排場。 一來謝家大小姐的身份引人趨之若鶩,二來朱砂生意涉及的三教九流遍地都是。爭相為慶賀,攔都攔不住,謝家已經盡量的低調了,但每到一處的場面還是讓官員們很頭疼。 東平郡王倒不以為意,每一次都提前靠岸離開碼頭,讓謝家肆意的喧鬧。 “周成貞到哪里了?”東平郡王問道。 文士就笑了。 “到武漢府了。”他說道。 而現(xiàn)在他們卻還沒有到。 “跑的可真快?!睎|平郡王說道。 一是因為周成貞跑的快,二是因為他們走的時快時慢。恰好讓雙方錯過了。 “看來世子爺?shù)膫麤]有大礙了?!蔽氖吭俅涡Φ?。 東平郡王笑了笑沒有說話。上了官府準備的馬車向驛站而去。 身后喧囂震天。 夜幕降下來時,驛站里燈火通明,東平郡王住在正房。謝家父女退避在后院,而隨行的車馬仆從眾多驛站住不下,也太過喧鬧,所以大多數(shù)都還留在了船上。 他們將在這里歇息兩天。 因為旅途勞累,官員們在他們安置妥當后就告辭了,正式的宴請安排在明日城內。所以晚宴便只有東平郡王和謝家父女. 晚宴的時候謝柔惠見到了東平郡王。 因為一路行船,又是不同的船。所以只有謝大老爺啟程時登船去拜見東平郡王,謝柔惠并沒有再見他。 看到在主座的東平郡王,謝柔惠眼中滿是歡喜。 “大小姐第一次走這么遠的路,坐船還習慣嗎?”東平郡王含笑問道。 “一開始不習慣。后來就習慣了?!敝x柔惠笑嘻嘻說道。 燈下這小姑娘穿著紅色衣衫,簡單的挽著發(fā)鬢,并沒有穿金戴銀。只耳邊晃著一對珍珠墜子,看上去清麗溫婉明媚嬌艷。 這樣看可看不出是一路恨不得往江水里撒錢鋪路的人家的大小姐。 東平郡王的嘴角彎了彎。 看到他笑了。謝柔惠心里更高興。 “殿下來我們彭水,也是第一次走這么遠的路吧?”她問道。 一旁坐著的謝文興就有些皺眉。 東平郡王畢竟是主,這種私人私事的攀談還是冒失了。 “不是。”東平郡王含笑答道。 這樣回答雖然敷衍但也沒有駁了面子,謝文興松口氣,才要說話岔過去,東平郡王又開口了。 “我第一次出遠門是十歲?!彼f道,“當然走的路沒有這么遠,是從京都到鎮(zhèn)江?!?/br> 謝文興愣了下,謝柔惠則眼睛一亮。 “十歲?”她帶著幾分驚訝,“那殿下比我還小呢?!?/br> 東平郡王笑了。 “你是女孩子?!彼f道。 “男孩子女孩子都是孩子?!敝x柔惠說道,眼睛閃閃亮,滿是欽佩好奇和贊嘆,“那殿下第一次出門害怕不害怕?” 真是孩子氣的話。 他再是個十歲的孩子出門,那也是安定王家金貴的老來子,不知道多少人護著捧著呢,坐個車行個船,只怕也能讓他感覺跟在家里平地跑沒兩樣。 謝文興忍不住要開口,東平郡王又已經答話了。 “一開始有點害怕,因為是晚上出門,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東南西北,等天亮后就不怕了?!彼f道。 竟然是沒有半分敷衍,謝文興心里驚訝,雖然官府的人話里話外給他透露過,這次能得皇帝如此賞識,是這位東平郡王的功勞,但他認為這話半真半假,更多的是官府的人在拍東平郡王的馬屁。 此時此刻看來,也許他們說的一多半是真的。 再想這一段來往,雖然見面并不多,但每次見面東平郡王的態(tài)度都很和藹,和藹也不稀奇,官場權貴人家泡大的孩子誰還不會做面子,不過此時此刻再想來,東平郡王這和藹也不僅僅是和藹,還有認真. 認真的聽以及認真的答. 這可就不是面子上的好了,這是真的對他們好. 謝文興心里就翻江倒海的攪動起來. 結交東平郡王他不是沒想過,只是這位東平郡王雖然看起來跟誰都好,卻是有名的難以結交. 現(xiàn)在東平郡王為什么對他們這么好?貪圖什么?錢?朱砂?在皇帝跟前的地位? 不管貪圖什么,最要緊的是有所圖. 只要有所圖就好. 謝文興臉上也浮現(xiàn)笑容. “惠惠,別纏著殿下說話,讓陛下吃了飯早些歇息.”他說道. 謝柔惠笑嘻嘻的應聲是,東平郡王含笑淺飲了口酒. “怎么不見你們家二小姐?”他忽地問道. 帶謝柔嘉同行是提前告知的,畢竟進京的人身份來歷都要核查. “她從小體弱,身子差,說是不舒服在屋子里躺著呢.”謝文興忙笑道. 體弱. 東平郡王笑了笑,揭過這個話題對謝文興舉了舉酒杯. 謝文興含笑回敬,杯酒交錯. 而一旁的謝柔惠則低下頭,眼中閃過驚駭. 他為什么突然提到二小姐? 對他們家二小姐好奇嗎? 謝家這一對雙生姐妹,聽到的人都會好奇也不為怪。 但他已經來這里這么久了,從來露出過沒有好奇,也沒有這樣問過,為什么偏偏在這時候問? 或者是聽到了什么,或者是…… 謝柔惠的手微微一頓. 見到了. 他見到了這個二小姐了!他一定是見到了! ……………………………………………… 謝柔嘉的住處就在后院,謝文興結束了這邊的酒宴過來時,謝柔嘉屋內的宴席也才撤. 她們這邊宴席只有謝柔嘉和邵銘清兩人,另有一個丫頭水英,但不管是酒水還是菜肴都不遜色于那邊. “嘉嘉,累不累?”謝文興關切的問道. “還行,不累.”謝柔嘉說道. “我聽說你是從另外一個碼頭下船過來的.”謝文興說道,“以后可別這樣.” 謝柔嘉看著他. “我不是說你不可以從另一個碼頭下船.”謝文興笑道,“我是說就是從別的地方下船,也要要馬車去接,怎么能自己走回來呢,累壞了怎么辦?” 謝柔嘉笑了. “我自己租了馬車.”她說道. “租的馬車怎么能比咱們的馬車.”謝文興說道,帶著幾分語重心長,“嘉嘉,惠惠畢竟身份是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