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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了就趕緊走?!?/br> 林莞一聽,顫抖著手掀開被子,邁下床。 她站不太穩(wěn),搖搖晃晃地走了幾步,眼看著要一頭栽下去。 顧鈞深吸了口氣,把她摁回床上,蓋緊棉被,朝她亂動的雙手看去。 林莞驀然覺得這個場景有點熟悉,側過頭。 “鈞叔叔,我是不是生病了?”她吸了吸鼻子,難受地問。 顧鈞頓了一下,也覺得自己做得有點過,從柜子里翻出那件睡衣,扔了過去。 林莞看他出門,換好睡衣剛要睡覺,就見他又進來,手里還捧了一杯熱水,幾片藥,“吃了再睡?!?/br>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乖乖地把藥片吞下,蒙上被子。 可能是藥物原因,加上特別疲憊,林莞很快便睡了過去。 再起來時,竟是晚上。 房間黑漆漆的,沒有亮燈,窗簾也被拉得緊緊的,不露半點縫隙。 她伸手擰開了燈,發(fā)覺這里只有她一個人。 林莞揉了揉眼睛,感覺好了大半,慢慢下床。她目光一轉,停在角落的垃圾桶上,細看了幾秒,才推門出去。 走廊里也沒亮燈,林莞往外走幾步,發(fā)現(xiàn)沙發(fā)上倚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身后屋內的燈光透了過來,隱隱約約的,她瞧見顧鈞頭靠在后面,緊閉著眼睛,神情十分疲憊。 他好像是睡著了。 林莞躡手躡腳地走過去,低頭望著他的臉頰。最后,她還是沒忍住,俯下身子,輕輕地啄了一下他的嘴唇。 那個吻很溫柔,還帶著幾分眷戀。 林莞吻完,就感覺到顧鈞的身體猛地一僵。 她迅速起身,咬住嘴唇,猜到他大抵是醒了,有些緊張地等待著他的反應。 結果,他壓根就沒有反應。 顧鈞依然閉著眼,一副睡沉了的樣子。 林莞心里低嘆一聲,揉了揉頭發(fā),輕聲說:“鈞叔叔,我知道你醒了。” 她的聲音嬌嬌軟軟的,還帶著一絲鼻音,像是在說給他聽,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雖然你不要我了,但我還是好喜歡你?!?/br> 見他還是沒有動,林莞將嘴唇靠近了一些,小聲說:“其實,我看見你房間里的垃圾桶,就什么都明白了。” “嗯,怎么有那么多團的衛(wèi)生紙呢……” 她說完,低頭看著腳尖,沉默幾秒,緩緩地往門口走去,“我好多了,就先回去了,明天還要上課?!?/br> 林莞擰了擰那把厚重的大鎖,手指有些顫抖,背影也有些搖晃。 “你站住?!?/br> 顧鈞見她還真要走,只能睜開眼,抬頭望她,“大晚上你準備去哪兒?!?/br> 她沒有轉身,奇怪道:“你不是睡著了么。” 他喉嚨動了下,伸手揉了揉太陽xue,“回去躺著,明天早上再走。” 林莞見目的達到,小心地挪了下腳步,卻還是執(zhí)著地問:“鈞叔叔,為什么會有那么多團衛(wèi)生紙……” 顧鈞聽她又提這個事情,抽了下嘴角,卻沒說話。 “你……在為我守身如玉嗎?” 她忽然走了過來,步子有些急,差點跌倒,扶住他肩膀。 見他并沒推開自己,林莞咬了咬唇,坐在沙發(fā)上,轉開話題:“對了……你記不記得,我之前在電話里跟你說——我馬上就要二十歲了?!?/br> 顧鈞指間一頓,也想起了一個多月前的那個電話內容。 小姑娘說要二十歲了,可以嫁人了。 “嗯?!彼瓚寺晝骸?/br> “就是今天?!彼D頭看他,一雙眸子清透澄澈,睫毛纖長,“二十周歲的生日。” “生日快樂?!?/br> 林莞搖了搖頭,握住他粗糙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臉上,“鈞叔叔,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顧鈞又聽她說這種話,將手抽走,神情中透著煩躁,“別鬧。” 林莞垂下眼眸,嘴唇微微顫抖,心里倒不覺得意外。 她抬頭望他,眼底蒙了層薄薄水霧,顯得楚楚可憐,“那這個心愿滿足不了……別的,可以嗎?” “……” 林莞見他沉默,一只手比了個“二”,另只手比成拳頭,晃了晃,委屈道:“二十歲生日,一輩子只有一次的二十歲……” “你說?!?/br> 她迅速“嗯”了聲,扯住他的袖子,往二樓走去,“那……你跟我來?!?/br> 緊接著,她推開那扇門,打開頂燈,從一堆油畫中回眸看他,“我想問幾個問題,你老老實實回答我,好不好?” 顧鈞看她眼睛眨巴眨巴的樣子,不知為何……莫名有種上當?shù)母杏X。 “鈞叔叔,二十歲的心愿?!彼]上眼,雙手合在一起,呈許愿狀。 “……行,你問。” 林莞環(huán)顧了一圈那些人像,想努力從中看出某個人的影子,但實在是太怪異抽象,色調大膽,啥也看不出。 她吸了口氣,問:“鈞叔叔,這些真是你mama畫的嗎?” “嗯?!?/br> 見他答得利落,她撓了撓頭,問:“那……丁蕊jiejie以前為什么會住這里?和你mama住一起?” 聽小姑娘這么問,顧鈞有點驚訝,但還是答道:“她來照顧我母親?!?/br> “可是……為什么是她來照顧?你們有血緣關系嗎?或者說……是重組家庭之類?” “沒有,也不是?!?/br> 林莞更不懂了,越聽越糊涂,問:“她是你以前的女朋友?” “我們那時根本就不認識?!?/br> 林莞:…… “你是牙膏嗎,要我擠一下你才會說嗎……”她輕戳了一下他的手臂,有點不滿。 顧鈞皺眉,說:“丁蕊當時在這里照顧我母親,有幾年了?!?/br> 說到這里,他臉色沉了一下,“我母親去世后,她就定期來打掃衛(wèi)生,后來我回來住,有次就碰上了?!?/br> “哦——”林莞點頭,似懂非懂地問:“可是,為什么呢?難道她是義工嗎,或者……是請來的保姆?”頓了頓,她的目光忽而落在那些畫上,“那你爸爸呢?” 他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眸色陡然一黯,聲音也冷了些,“你到底還有多少問題?!?/br> 林莞撇了撇嘴,看著他陰沉的樣子,也覺得問得實在太多了。 她撓了下頭,決定將好奇心重新分配一下。 “那好吧……最后一個問題?!彼J真地望著他,不愿錯過他臉上絲毫的神情,忽而問:“鈞叔叔,你以前是軍人,對不對?” “嗯?!彼悴欢龁栴}的轉向,應道。 “但你……不是解放軍叔叔?!?/br> 林莞想到那張境外的卡,還有之前各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迅速地接道。 她用的是肯定句,壓根也不需要他回答。 顧鈞低頭看她,沉默了一下。 許久,林莞伸手環(huán)住他的脖子,往下拉了一點,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