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
,“趙長淵,你有什么資格質問我這個問題?無論我是誰,有什么目的,只要還在這深宮一日,就注定不可能掀起多大的水花。倒是你,還有你身后的靖王府,西鳳陳兵西北邊境,虎視眈眈,你身為軍中統帥,不僅沒在邊境駐守穩(wěn)定軍心,反而未經宣召私自入京,甚至還強闖后宮……相比我,你才更像是居心不良的那一個,不是嗎?” 先帝歸天,新帝年幼,作為手握兵權的王爺,若說趙長淵沒有野心,那是不可能的。而他這份野心的滋生,宣帝本人卻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宣帝子嗣艱難,從十六歲大婚,直至不惑之年,二十多年的時間里,別說兒子,就連女兒都沒有一個,不是生下來沒能養(yǎng)大或者懷上了沒能生下來,而是根本無法讓妃嬪懷孕! 不說宮中御醫(yī),便是號稱有生死人rou白骨之能的神醫(yī)徐如海也束手無策。 宣帝自知這一生怕是都無法擁有自己的孩子,便動了過繼的念頭。然趙氏皇族一向子嗣不豐,他這一代,也不過兄弟二人,宣帝繼承皇位,其弟封禮親王。當時禮親王膝下也只有兩個孩子,長子不可能過繼,于是就只有次子這一個選項,而趙長淵就是次子。 然而將趙長淵接到身邊后,宣帝卻像是忘了過繼一事一樣,儲君該學的所有東西,他都會耐心的教導他,卻始終不給他一個身份。就這樣一直拖到許多年后,在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情況下,宣帝后宮之中,忽然有妃嬪懷上了身孕。 趙長淵的身份一下子變得更尷尬了。 蓉妃十月懷胎產下一子,更是徹底絕了趙長淵的希望。趙世恒出生沒多久,他便請旨奔赴邊境,宣帝沉浸在當爹的喜悅中,哪有閑功夫關心他,大手一揮就同意了。 不得不說,趙長淵其實挺倒霉的。 然而顏昭并沒有多余的同情心可以給他,因為她的任務是保便宜兒子五年平安,而趙長淵是很大可能妨礙她任務的人。她還沒主動去找他麻煩呢,他自己反而送上門來了。 “牙尖嘴利!”趙長淵冷聲道,卻是對她的問題避而不答,“你最好別讓本王抓到什么把柄,否則……哼!”一聲冷哼后,他直接轉身離去。 這番話聽起來氣勢倒是挺足的,然而配上臉上那對稱的巴掌印,就有些滑稽了。 一串笑聲從屋里傳來。 趙長淵還未走遠,聞聲,本就難看的臉色又黑了幾分,腳下步伐邁得更大,竟是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感覺。 - 顏昭被“囚.禁”在長青宮已經三個多月的時間了,這期間除了伺候的宮人以外,再沒見過一個外人。今天卻是一反常態(tài),先是靖王趙長淵于午后強闖,傍晚的時候,又迎來了新皇趙世恒。 他只帶了一個內侍過來,一臉怒容,進門之后沒有一句多余的話,開口便是警告,“顏昭,別怪朕沒警告過你,哪怕父皇不在了,你若是敢做出什么有損他英明之事,朕定饒不了你!” 對于這個便宜兒子的突然造訪,顏昭一點也不覺得意外,他這番話里的意思,她也一清二楚。 趙長淵強闖后宮,趙世恒或許攔不住,但一定是知道消息的。后來趙長淵離開時,臉上明晃晃兩個巴掌印,只要不是眼瞎,就都能看到。趙長淵貴為王爺,手中握著兵權,連皇帝都要忌憚他三分,現在卻被一個女人打了,其中因果,很難讓人不多想。 若不是趙長淵并未待太久就離開了,搞不好趙世恒會認為顏昭給宣帝戴了綠帽子,直接賜她三尺白綾一杯毒酒也說不定。 趙家的男人似乎都不知道什么叫禮貌,也可能是身居高位,打心里就不覺得女人需要尊重,無論趙長淵還是趙世恒,都是直接闖進顏昭的寢宮,不由分說,開口便是興師問罪。 趙世恒進來的時候,顏昭正坐在床上,帳幔并未掛起,輕紗隔離了視線,只見一道隱隱約約的影子。等他說完話之后,只見一只玉手從里面探出來,撩起了帳幔,一張精致嫵媚的美人臉出現在視線里。柳眉彎彎,眼角微微上挑,一襲如火紅衣,更襯得肌膚白皙細膩,欺霜賽雪,讓人見之難忘。 她抬起眼看向趙世恒,眼神平靜,卻無端讓人覺得心驚。 “陛下這話說得可真有意思。先皇歸天后,你便將哀家囚.禁于此,三月以來,哀家不曾踏出宮門半步。今日靖王一事,莫說什么都沒發(fā)生,就算真的有什么,那也是陛下你的錯,是你無能,沒能攔住靖王,才讓他強闖長青宮?!?/br> 顏昭不是天真無知的少女,當時趙長淵眼中的欲.望她看得清清楚楚,若非她有足以自保的本事,換成是從小接受三從四德洗腦的女子遇上這種事,結局可想而知,事后估計便直接一條白綾梁上掛,以死謝罪了,哪里還等得到他來興師問罪。 這個看似高高在上,手握生殺大權的帝王,實則不過是個只敢朝弱者齜牙的懦夫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日常拖更成就達成√ ☆、江山美人(三) 顏昭以為,聽了她的話,趙世恒應該會很憤怒。畢竟這里男尊女卑的封建社會,而他又是坐擁江山的帝王,入耳皆是奉承之言,如今卻被一個女人罵無能,如何能忍? 然而這一次她卻是猜錯了,趙世恒聞言的確變了臉色,卻不是生氣,而是欣喜。是的,就是欣喜,那雙本來滿是憤怒的眼睛,瞬間亮得嚇人,嘴角也向上揚起,勾勒出愉悅的弧度。他幾步上前,來到床榻前,像是第一次見面一般,上下將顏昭仔細打量了幾遍之后,才開口,“你終于肯跟我說話了?!?/br> 顏昭正疑惑著他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話,立馬又聽他道,“不對,你不是她!你是誰?” “陛下此話何意?”顏昭本來對這個懦弱的少年皇帝挺失望的,沒想到會出這么個插曲,倒是生出了兩分興趣來。她既不承認,也沒否認,好整以暇的看著趙世恒,看他怎么回答。 “她從不穿白色以外的衣裳,寧愿嫁給一個已經不能人道的糟老頭子,也不喜歡朕,甚至不跟朕說話?!壁w世恒說著話,彎下腰來湊近到顏昭眼前,“而你穿紅衣,還跟我說話了?!?/br> “你別怕,就算你不是她也沒關系,因為我看上的只是這張臉以及這具身體,只要你乖乖聽話,伺候好我……” 這回她真是看走眼了,這個人不止懦弱,還很惡心。顏昭不想再委屈自己的耳朵,手指點在他的眉心,直接抽取記憶。 - 宣帝并非重色之人,若不是為了子嗣,他十天半個月也不見得會到妃嬪宮中去一次。而他唯一的兒子趙世恒卻是另一個極端,好色又荒.yin,到了知人事的年紀,身邊但凡是長得好的宮女,無一幸免。 宣帝催動信物召請仙人,少女顏昭應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