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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一般。 長淵伸手摸了摸爾笙的腦袋,他心知此情此景定讓她回憶起了不好的東西,剛想安慰她兩句忽覺余光中一個女子身影慌張跑過,他眸光一凝,牽了爾笙的手道:“且隨我去看看?!?/br> 僻靜的角落,兩個女子手中各抱了一個小孩,兩人都神色萎靡,磨磨蹭蹭了許久,爾笙正不解之際卻見她們將自己懷里的孩子交換了過去。小孩離開親人的懷抱開始不安的叫嚷起來,兩個女子不約而同的失聲哭泣,神色間的絕望痛苦難以言喻,最后那年長一點的女人終是背過身,狠心離去。 女人走后沒多久,小孩便不依不饒的哭鬧起來,抱著她的女子便也跟著一起大哭,但是沒哭多久,她卻將孩子放在地上,手中抱起一塊石頭,竟是作勢要生生砸死小孩! 爾笙大驚,喝道:“你要干嘛!”她身型一閃,急急沖上前去,劈手打開女子手中的石塊,隨即抱起了地上的孩子。她罵道,“這么小的孩子,你也狠得下心!” 那女子被爾笙打翻在地,她仿佛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埋頭在地上哭得可憐:“我,我也沒辦法……已經好久沒吃東西了,父親已經得病去了,家中母親快要活活餓死,相公又染上了病,我真的沒法了,真的沒法了……” 爾笙聽得心驚:“你……竟想殺了小孩吃?你……”她猛的驚悟,“難道方才那女人與你換了孩子也是想吃掉?” 女子掩面痛哭:“畢竟是親人……我怎么下得了手,只得與別人易子而食。” 長淵眉頭猛的蹙緊,爾笙臉色刷的白了,將懷里的孩子扔到長淵手上,扭身就跑,徑直往方才那女子離開的方向追去。 女子仍舊趴在地上低聲哭泣,長淵將她望了一會兒問道:“何以不離開此地,另謀出路?” “城門在疫情散播開之前便關死了,大家都出不去,沒有糧食也沒有藥,死的人越來越多……”提到這事,女子哭得更加傷心,“聽說城郊的鹿山上便有治疫病的藥,只要能得到藥大家都能得救,但、但那可恨的城守,他害怕疫病擴散到其他城鎮(zhèn),害怕以后上面追究……他不肯放任何人出去,大家都只有被圈在城里,即便沒有染上病,也得被活活餓死!” 長淵聽罷,默了許久,他把孩子放到女子身邊道:“照顧好這孩子,今夜在此處來取藥與糧食?!?/br> 女子望著長淵的背影,出神了許久,她回過頭來,又緊緊盯著還在哭鬧的小孩,她想,或許她的弟弟已經被別人吃掉了,或許這個人只是個騙子,城門緊閉,他又怎么出得去。丈夫與母親生命危在旦夕,這小孩是她用弟弟換來的,她應該把他殺了吃…… 她撿起眼前的一塊石頭,手用力得發(fā)抖。長淵知道她在做什么,但是遠去的腳步卻沒有停止。 小孩哭鬧不斷,女子高高舉起的手在半空中停了很久,最終她還是扔開石塊,抱起了孩子貼著他的臉,與他一起嚎啕而哭。 長淵想,人這種東西,雖然有時脆弱,有時低賤,有時無恥可笑,但在偶爾,那一瞬間的選擇依舊讓他感覺到美好。 他找到爾笙的時候,爾笙正對著四個面黃肌瘦的人說道:“今天晚上,我會把藥和食物給你們送進來,你們看好小孩,不許把他吃掉!”末了她又補上一句,“你們要吃了他,到時候我就在你們面前使勁兒吃東西,或是把糧食燒掉,總之半點不分給你們!” 聞言,長淵在心底輕笑。 爾笙安撫好了那幾人,轉過身來便看見了長淵在后面等她。兩人互相望了一會兒,爾笙不厚道的笑了:“長淵,我想干壞事了?!?/br> 長淵點了點頭:“我也正有此意?!?/br> “聽說囤積的糧食和治病的藥草都在鹿山之中。”爾笙想了想,“貌似這里的城守也正躲在那里。我覺得這樣可不大好,師父曾與我說過,入了無方的門便是無方的弟子,要與無方共存亡的。我琢磨著一個門派的弟子都該有這樣的節(jié)cao,那么受著百姓供養(yǎng)的城守自然也有這個節(jié)cao才是。我們要不把城守也帶回來吧。長淵覺得如何?” 見爾笙一臉正色的說出這番話,長淵眼底漾起了笑意:“甚好。” 傍晚時分,安居與傲城城郊鹿山行院之中的傲城城守莫名失蹤了,山上藥草也被采摘了一大半,倒是糧食并未囤積在城守行院里,而是放在一個距傲城很近的一個軍營之中。理所當然的,軍營也失竊了。 夜幕慢慢落了下來,一道黑色的影子劃過傲城上空,灑下了糧食與藥草。城中民眾皆稱看見了神龍蹤跡,以為是天神來救自己了,忙對天著三叩九拜,感激涕零。 爾笙坐在長淵的龍角之間,看著被打暈了綁做一團的城守,咯咯笑得厲害。她狠狠掐了一把城守肚子上的肥油道:“這個家伙是個沒血性的窩囊廢,還沒打他就哭著求饒了。也難怪,他這么厚一層皮,我估計就算是一鱗劍砍下去,他也只會流油流不出血了?!?/br> 金色的眼眸微微一彎算是他捧場的笑了,待到了城守府邸,長淵落下,他接了爾笙,也不管城守像rou球一般“噗”的摔在地上,痛得清醒了過來。長淵默不作聲的拍了拍爾笙的掌心:“摸著臟。” 爾笙任由長淵拍了一會兒,她問道:“我摸了這個男人,你吃醋了?” 長淵一怔,隨即點頭道:“吃醋了?!?/br> 爾笙眼眸一亮,嘴角不受控制的咧了開來,抱著長淵一個勁兒的蹭:“長淵吶,相公吶,沒想到你已經這么喜歡我了,有沒有愛入骨髓?有沒有刻骨銘心?” 由著爾笙膩著他蹭了許久,蹭得他心跳微微變快,他索性一把抱住爾笙一口咬在她嘴唇上,在她的唇邊說道:“有,都有?!睖貄熱|濕|滑的舌頭不經意間觸碰到爾笙的唇畔,他像是突然領悟到了什么一樣,用舌尖舔過爾笙唇畔的弧度,然后微微深陷進入了她的嘴里。 爾笙一驚,下意識的往后退,長淵略帶強硬的摁住爾笙的后腦勺:“別動,我貌似……琢磨出了點東西……” 爾笙果然不動了,身子繃得死緊,牙關咬得更緊。 長淵努力了一番,無法繼續(xù)深入下去,他終是無奈的放開了爾笙,眼眸中升騰起一股莫名的曖昧濕意,他有點委屈的喚了一聲不配合的女主角:“爾笙……” 爾笙依舊死死僵硬著身子。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會兒,長淵一聲嘆息,掛出了一絲苦笑:“慢慢來吧?!?/br> 爾笙的情緒也慢慢放松,她抿了抿唇,回憶了一番剛才的動作,認真問道:“方才我是應該張開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