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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謄絹都是對方的名字,太后有意撮合二人,故意將他們配一對,估計等傍晚回來就該賜婚了吧。 她心里再清楚不過,燕惟如的心里也該有數(shù),兩人緘口不提此事,難道就這么順著太后的意思朝前發(fā)展么? 她心里急得團團轉(zhuǎn),可眼看著車轱轆往山崖下滾卻無可奈何。 出了神武門,外頭馬車已經(jīng)候著了,車簾上兩邊插著幾支臘梅,隱隱約約飄來臘梅的香味,可待仔細聞了,那香味又不見了。 “冬雪配紅梅,王爺真是雅致?!?/br> 燕惟如站在她身后,望見她腰肢盈盈,一襲姜黃色的襦裙隱入眼簾,倒也讓人心生暖意。 他唔了聲,上前攙著她上車,“這車是太后早前就準備好的,本王不過借花獻佛罷了?!?/br> 順著他的胳膊發(fā)力,腳下一噔上馬,馬車里還備了暖爐,人一進去就暖洋洋的,燕王隨腳跟上去,放下簾擺。 衛(wèi)辭掀起車簾兒,探出腦袋來,外頭雪花落落,飄了一頭,朝著病嬌道:“外頭天冷,你就回去罷,不用跟著我了。” 病嬌還要再說,馬車已然滾滾向前,話生生的就憋在心里。 馬車內(nèi),燕惟如坐在她身旁,見她落了一頭的雪花,拿出懷里的帕子,抬手就要替她撣去,直起身子屏住氣。衛(wèi)辭的臉盤正好對著他的胸膛,頓時臉上火喇喇的燒起來,忙縮了一下腦袋。 那手就愣生生的停在了她頭頂上,他明白過來她心里的意思,嘆道:“頭頂上落生雪容易受寒,我沒別的意思?!?/br> 他沒有用‘本王’,而是用了‘我’,語氣也和剛剛在外邊不大一樣,衛(wèi)辭有種錯覺,總覺得燕惟如似乎哪里不一樣了。 她伸過手接過他手里的帕子,支吾道:“我自己來?!?/br> 有種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意思,她不知道燕惟如到底有沒有那樣的心思,可在建安的時候,他對她算不上友好,此番太后非要將兩人湊在一塊,他明明知道她和陸淵的事情,可依舊順著太后的安排,全然沒有要推脫的意思。 車內(nèi)有些悶不過氣,衛(wèi)辭坐到窗簾旁邊,和他避開了些距離,望著外邊雪花飄飄,搭問道:“王爺不是要尚長公主的么?怎么沒聽您提起過?!?/br> 良久沒聽到他的回答,衛(wèi)辭剛放下簾子,就聽他道:“我臨時改了主意。” 她一怔,改了主意是什么意思?只覺渾身火氣翻滾,沖上腦門,轉(zhuǎn)頭便道:“王爺這是何意?” 他側(cè)過身來望她,里外一冷一熱,她長長的睫毛上帶著氤氳水汽,一雙眸子清泉似的,帶著些許慌亂,他撇開眼,清了下嗓子道:“本王的處境公主應(yīng)該知道,本來這事是要督主提的,誰知突然變了卦,陛下那頭下圈套等著本王往里跳,要是我親口提出來,下場不說也猜得到。” 他停歇了下,又道:“督主說了,要起事誰的由頭都一樣,不管是長公主,還是衛(wèi)辭公主,都能達成一樣的目的,既這么,那本王又何須多此一舉,太后那頭主動賜婚,不也正好么?!?/br> 衛(wèi)辭氣得銀牙打顫,緊緊攥住拳頭問道:“他果真是這么說的?” 真是應(yīng)了病嬌那句殺千刀的,他竟然敢說出這種話,那日他將她一個人扔在大殿上,一句話沒說就沒了人影,現(xiàn)如今又說出這番狗屁的話來,怎么?果真要舍棄她么?到底是放不下京中的權(quán)勢,還是放下那柔儀殿里的人! 她早該想到,說什么帶她走,和貴妃只是主仆,順著她攬握大權(quán),全都是假的,他是個負心的人,說撂下就撂下。柔儀殿里相伴十幾年,哪里就能抵得上一趟兩月的江南之行,他是走在脂粉堆里的,皇帝的妃子他也要碰一碰,下了建安沒人作伴,索性就找上她么! 這么一瞬間,她覺得所有的事情都能串起來了,先前想不明白的這下全明白了,悄沒聲的就沒了人影,她還巴巴的相信他會來找她,天底下為什么還會有她這樣傻的人! 病嬌罵他的時候,她還覺得不信,覺得是那陸璣逼迫他,誰知一早就算計好了的,行了一招美男計,是好叫她乖乖就范上花轎么! 眼淚啪嗒往下掉,拍著馬車墻板叫停,掀起簾就要出去,身后燕惟如一把拉住她,他以為她是個沉得住氣的人,誰知才說了兩句話就炸了毛,這會半路上跳下去,叫別人看見了像什么! 衛(wèi)辭心里怒火中燒,哪里還顧得了其他,甩開他的手就要往下跳,馬車還沒停穩(wěn)當,錯腳一崴跌進雪堆里,燕惟如見狀,連忙也跳了下去,索性這里是偏巷子里,沒什么人。 他伸出手要拉她起來,衛(wèi)辭一把拍開,抱著膝蓋坐在雪地里,放聲大哭起來,壓抑了這么久,她一句話不敢說,不敢同病嬌說她的委屈,不敢大聲哭怕太后發(fā)現(xiàn)端倪,她隱忍著一切全都是為了他,可他呢,在她拼命維護他的時候,轉(zhuǎn)手就將她賣了,留她一人在重華殿里巴巴的等他帶她走。 燕惟如彎腰與她平肩,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他沒見過有這樣放聲大哭的女子,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人,就這么和她一塊坐在雪地里聽她哭了半天,等她哭累了消停下來,才幽幽道:“其實斷了也沒什么不好,兜來轉(zhuǎn)去,最后還是要嫁給我,這是最好的結(jié)局。你若做了我的燕王妃,我會好好待你,一輩子不會辜負你,你待在建安沒人會欺負你,一生無憂。” 她低著頭,眼淚落進雪里,甕聲抽噎道:“我自小就沒了爹娘,縱然在宮里,可我過得不好,我既答應(yīng)他要一起走,就從未在乎過生死,以前我以為他是個太監(jiān),心道就算那樣我也認了,我愛他這個人,生死都不在乎,我又怕什么名譽呢!我唯一怕的是他不要我,可如今呢?連他都不要我了,我不知道還剩下什么……” 燕惟如聽了她幽幽的傾訴,自嘲的笑了笑,深深吸氣道:“我原以為你會一氣之下和我回建安,看來他說的沒錯。” 衛(wèi)辭愣怔抬頭,眼淚還掛在臉上,錯愕望他,“什么?” “那番話不是他說的,是陸璣說的,他先前曾告訴我,要你沉得住氣等他,他如今被困住出不來,要我先帶你回建安,等到了建安再一塊兒匯合,你若靠裝病就想離開禁宮,怕是難上加難,如今太后賜婚,順理成章的離開郢都,要省了不少麻煩。” 第49章 莫名其妙 衛(wèi)辭轉(zhuǎn)過臉看他,愣了半晌才明白過來他話里的意思,站起身劈臉就吼道:“你為什么不早告訴我!” 看她受挫心里爽快么!抬手抹了抹眼淚,臉龐被淚水浸的冰涼,她差點就要背棄誓言了,心里將陸淵罵了八百遍,誰知竟罵錯了人,她很生氣,被人戲耍的感覺很不好。 燕惟如看見她負氣離開的身影,暗自苦笑,想起在建安那回,他還不知道她是衛(wèi)辭的時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