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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笑容更肆意,像是得逞一般。 駱葉感覺那鏡頭就在他眼前似的,拍照的人也一樣,那人臉上的笑容讓他渾身的血液全部凝結在一塊—— 他握著臺球桿的手逐漸變白,頭皮發(fā)麻,小臂上青筋暴起,抿著嘴,一動都動不了。 這是第一次有狂熱粉絲這樣溜進基地,并且還成功爬上二樓,伏在那兩株巴西木后頭,就等著他出現(xiàn)。 駱葉覺得此時他應該做點什么,比如冷聲呵斥,比如先將她制止住,然后喊上來樓下的安保,再比如快步走過去,將她的記憶卡拿走。 可他什么也做不了,就在原地,小腿肚一陣抽搐,心臟律動不齊,太陽xue突突的跳。 回憶在此時應景的一股腦涌現(xiàn)出來,讓他恐懼的無法思考。 那名女粉狂拍了幾秒鐘,而后消失在黑暗里,駱葉只聽得到她發(fā)出一些聲音,卻不知道她怎么離開的。 自己的表情變化應該都被拍的一清二楚。 他想起初一下學期,還沒轉學前,有天晚自習,他中途請假去洗手間。 身后有人跟著他,他以為也是哪個班上的學生出來,進了洗手間,他開了一扇隔間門。 外面也有人一道進來,拉開他隔壁的門。 隔壁從推門進來就一點聲響都沒,他正奇怪,低頭準備解褲帶時,剛好看到隔斷和地面留出的空隙間,有半只手露出來。 握著手機背面,圓形的攝像頭向上。 他當即覺得背后發(fā)涼,打開門沖出來,大腦無法冷靜地做出判斷,紅著眼瘋狂的拍打隔壁的板門。 這事兒驚動了校領導,那日在隔壁間里的是本校一位年輕的男教師,但因為沒有證據(jù),只憑駱葉一張嘴說的事情,可信度不高。 說白了那位男老師平日里看上去像謙謙君子,在學生那里風評也不錯,所以大家不相信他會干出這事這事。 那天從校長室出來,那位男老師也朝他笑,笑容和今天的狂熱粉絲如出一轍,那種扭曲的表情現(xiàn)在想起來,依然直讓他心里發(fā)毛。 駱葉冷著臉,反復深呼吸幾次,盡量讓自己能夠冷靜下來。沒有任何猶豫,他撈起被扔在一邊的外套,匆匆出門。 * 鐘意帶他到附近一家清吧。 這個時間正好是酒吧里上人的時候,但清吧相比迪吧還是安靜不少,鐘意選了二樓靠窗卡座,駱葉坐在對面。 鐘意要了一杯啤酒和一杯果汁,還有一份果盤。果汁推給駱葉,自己則握著大杯把手,看對面的人依然魂不守舍,覺得太不對勁了。 但又不能直接問出口,她忽然想到什么,笑意盈盈:“昨天不是說想去看電影嗎?一會就去吧,怎么樣。” 他抬眼,甕聲甕氣的答:“好?!?/br> 在鐘意沒回家前,駱葉獨自在公寓樓下,等得不耐煩,總感覺這周圍像是有人一樣,他心有余悸,于是便從兜里拿出煙盒,抽完一支,恐懼感也沒有減少,接著又一支。 直到整盒里剩下的幾支煙都被他抽完。 他很少這樣一根接一根的抽煙,一是他煙癮沒那么大,二是他并不喜歡,因為香煙中的尼古丁成分會刺激人體,讓他處于一種興奮狀態(tài)。 所以多數(shù)時候,抽煙是一種發(fā)泄。 但駱葉覺得今日自己有些過頭了,幾支下去渾身都有揮散不去的煙味。 想著,他有些懊惱,不知道鐘意會不會不喜歡這種味道。 他下意識拿著果汁杯往后靠了靠,和鐘意本就因為中間一張桌子的間隔,此時倆人距離又遠了些。 鐘意沒注意到他的動作,她拿著手機,用軟件搜索附近的電影院,以及有什么好看的片子。 挑挑揀揀,再加上現(xiàn)在的時間,剩余的選擇不太多。鐘意問:“十二點零五分有一場,看簡介是喜劇片,好像是最近還挺火的,想不想看?” 他緩緩點頭。 反正本意也不在看電影,所以究竟是什么樣的劇情和演員對他來說都無所謂。 鐘意到他跟前那一秒開始,他就松了口氣,緊繃的神經(jīng)松懈下來,輕松不少。 “那我買票啦?” 支付成功后,鐘意將手機放到一邊,駱葉低頭,喝了口果汁,果汁的甜味和嘴里香煙的發(fā)苦的味道混雜在一塊,獨特的有些難以描述。 他叫來服務生,要了杯白水。 “胡移他們呢?知道你這么晚出來嗎?”她問。 駱葉搖搖頭,回答:“他們不在,今晚——” 他停頓一秒,決定還是不告訴她今晚糟糕的事情,以免破壞她的好心情。于是他拐個彎重復說:“他們都出去了?!?/br> “明天開始就集訓,所以想來看看你?!彼麆e開視線,不習慣撒謊,所以不敢和鐘意對視。 “噢。”她半信半疑,總覺得是發(fā)生了什么,因為看駱葉的樣子和回答,顯然是在隱瞞。 “剛才我到樓下,看到你在邊上,嚇我一跳,我還以為出什么事情了?!?/br> 駱葉哪里聽不出來她在試探自己,他沒接茬,很快問:“為什么你自己回來?” “???” 鐘意反應了一下,聽到對面的人繼續(xù)說:“這么晚不送漂亮女士回家,真沒禮貌?!?/br> 聽上去還有小小的抱怨。 她笑著:“人家是客人,再說我是自己開車去的。不然你要讓他送我,再自己打車回去?” 駱葉“哦”一聲,小聲嘟囔:“反正如果是我,我會送你回去?!?/br> 晚上的恐懼感和緊張感在慢慢消散,和鐘意在一起,他覺得心情變好了一些。 酒吧里人也開始變得更多,鐘意知道他不喜歡呆在人多的地方,于是放下啤酒杯,頭一歪,眼神示意他:“走吧?!?/br> 距離電影開場還有一個小時,從酒吧步行到影院大概要二十分鐘,如果散步過去,半小時差不多。 鐘意算好大致時間,便和駱葉朝影院的方向走。 這個時間路上的車子不算多,行人也沒有幾個,街邊許多小商店都關了門。 駱葉出行幾乎都是乘車,或是自己開車,很少會步行從基地去某個地方。 就連偶爾去一趟超市,他也要以車代步。 到影院時,剛好用了三十分鐘。 鐘意去自助取票機,用二維碼將兩人的影票打印出來,又問駱葉想不想吃爆米花。 他沒發(fā)表意見,鐘意就當他想吃,又去沒有人排隊的小食區(qū)買了一份套餐,一桶中號爆米花和兩杯飲料。 駱葉默默上前幫她抱那桶爆米花,他盯著桶里看起來金黃酥脆還散發(fā)著奶香味的爆米花,覺得沒什么食欲,但也不想打擊鐘意,很給面子的吃了幾粒。 本來是開場前十分鐘才開始檢票,但時間實在太晚,影院都沒什么人,檢票的小姑娘就放他們進去,給他們指清六號廳在哪時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