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0
曹覓見他坐起來,一并摘掉眼罩和耳機,停下正在用餐的動作,轉(zhuǎn)頭問他:“吃東西不?” 駱葉搖頭,“不餓?!?/br> 但喉嚨發(fā)澀的很,他要了杯白水,仰頭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而后他將ipad拿出來,點開提前下載好的比賽視頻錄像,又插上耳機觀看起來。手邊還放了一只筆記本,偶爾暫停視頻,在筆記本上寫寫記記。 曹覓湊過來看,他老早就知道駱葉喜歡邊看別隊比賽邊做筆記,但他又從來沒見過他的筆記記成什么樣子,今天剛好人就在自己旁邊,于是就好奇想看看。 脖子往邊上一伸,他看著本子上不知所云的鬼畫符,心中疑問萬千,這瞎他媽寫寫畫畫的,他完全只看得懂上面僅有的比賽隊伍以及隊員名字,除此之外剩下的都是些什么鬼啊…… 空白紙本那頁上面,有的是正方形、圓圈、實心點、三角形……且都用直線或虛線連接起來,組合在一起好像還真是代表了什么似的。 “……” 曹覓暗暗咂舌,怪不得每次開會以后,裴宋都不看駱葉記的東西。他一開始還以為是搞特殊,現(xiàn)在才明白,是真的看不懂。 駱葉感覺到隔壁那位盯了他半天,側(cè)過臉,眼神冷漠的無聲詢問:有事嗎。 ……無事。請大師繼續(xù)作畫。 直到飛機降落前,駱葉都在專心致志的看視頻、記除了他自己外誰也看不懂的筆記。 這次抽簽儀式,nt被分到B組,完美避開lck一號種子隊,但遇上的是強有力競爭的lck二號種子隊、lms賽區(qū)的一號、lcs的三號種子。 今年lck賽區(qū)和lcs賽區(qū)的一號種子隊伍還是像往年一樣在意料之中,并沒有黑馬出現(xiàn),但二號種子池,也就是nt即將面對的對手之中,倒是有個比較棘手的。 B組lcs隊伍里的adc叫waltz,是個很年輕的天才型選手,今年第一次出征s賽。駱葉看過他直播的rank還有從前他自己的比賽,總體來說發(fā)揮還算穩(wěn)定,但打法激進,很多動作都來不及仔細分析,可如果走錯一步就全軍覆沒。 雖然他個人能力十分出色,但隊伍內(nèi)其他成員跟不上他的節(jié)奏,導(dǎo)致整場比賽打得一團混亂。 空姐提示飛機即將下降,駱葉將筆記本合上,關(guān)掉ipad。 剛剛看視頻的時候,他的大腦皮層一直處于興奮狀態(tài),看到那位waltz,他就覺得像是在看三年前的自己。不懂團隊合作精神,盲打,那會兒剛進隊就坐冷板凳,主教練和裴宋不知道罵了他多少次。 是后來一次,裴宋將他單獨拉出去說教,皺著眉問:“你到底想不想出賽?” 他沉默的點頭。 裴宋有些恨鐵不成鋼,“你告訴我,你來俱樂部半年了,都干什么了?” “訓(xùn)練、睡覺。” “還有呢?” 他想了想,“挨罵。” 比如現(xiàn)在。 “……”裴宋實在無語,但經(jīng)過半年了,他對這沉默是金的男孩也有些了解,于是他換了種思考方式,繼續(xù)說,“既然你知道你經(jīng)常被罵,為什么不好好反思一下原因?!?/br> “反思過了?!?/br> “為什么?” “……不懂團隊合作?!?/br> “所以呢?” “知道了?!?/br> …… 飛機平穩(wěn)落地滑行到廊橋,駱葉打開安全帶,手拎著自己的背包,跟著隊伍往外走。 手機開機后,有幾條消息連續(xù)彈出。 其中一條來自駱易。 他停住,反復(fù)在心里默念了幾遍信息內(nèi)容,而后抿著唇,嘴角向下。 駱易不知道他今天出國,短信里也沒過多解釋,只是說最近不要找駱天邢,也不要回浦江那邊的別墅,有些比較棘手的事情需要處理。 他的預(yù)感果然沒錯,駱天邢這次應(yīng)當是跑不掉了。 看著這條短信,駱葉有些想笑,但眼神冷冷的。 他走在最后面,和前面落下一大截,裴宋回頭喊他跟上,他將手機揣回兜里,不緊不慢地走過去。 裴宋見他臉色不太對,猶疑著問:“怎么了?身體不舒服?” 駱葉更是奇怪的瞥他一眼,“我看起來像不舒服的樣子?” 裴宋點點頭。 他切了聲,“我這是興奮。” “……??”打擾了,您興奮的表情就像是變態(tài)。 折騰半天,等真正辦理好主辦方給預(yù)定的下榻酒店的入住后,已經(jīng)過中午十二點了,這個時間國內(nèi)剛好是凌晨三點鐘。 大家都餓的前胸貼后背,領(lǐng)隊在網(wǎng)上搜附近比較好吃的餐廳,并問大家想吃西餐還是中餐。 胡移沒什么力氣的回答:“有rou就行?!?/br> 曹覓也附和著:“rourourou??!” 最后領(lǐng)隊決定帶他們?nèi)コ砸患彝扑]較多的烤rou店,谷歌上寫著下午兩點鐘開門,從酒店坐車過去時間剛剛好。 一行人收拾收拾,沖個澡換件衣服就準備出發(fā)。 駱葉叫住領(lǐng)隊:“我不去吃?!?/br> 領(lǐng)隊也知道他的怪脾氣,沒問他為什么,點點頭,“那需要我們帶點什么給你嗎?” 他說:“不用了?!?/br> 他回到房間,將窗簾拉上,空調(diào)溫度開到十九攝氏度,而后他換上短褲,坐在沙發(fā)椅里,沒多一會就覺著小腿肚被凍得發(fā)僵。 駱葉想起自己第一次被送到駱家時,駱天邢看他的眼神,冷漠又嫌棄,似乎他并不該到這個世界上來一樣。 那會兒駱易還沒放學,家里只有駱天邢和他兩個人。 孫女士還特意打電話告訴他,說這個男人是他的生父,自己應(yīng)該和他多親近親近,培養(yǎng)感情。 可他不知道要怎么開口,即便對方是給予他一半生命的人。站在駱天邢面前,他卻感受不到任何血緣親情的紐帶連接,只覺得頭皮發(fā)麻,想要逃離這間屋子。 他能從駱天邢的表情以及言語動作看出,這個所謂的生父并不喜愛他,甚至有些厭惡他的存在。 他在駱家住的一個月里,駱天邢一句話也沒和他說過,反倒是他那位大兒子,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經(jīng)常來找他玩,給他偷偷帶上來廚房里的甜點,還會把自己的玩具和他分享。 直到那晚孫女士從海外旅行回到家,才是真正的爆發(fā)點。 孫女士提議將他留下,就算頂著私生子的名頭,再怎么說也是兩人的孩子,但駱天邢并不同意,說駱葉一個人就會毀了他辛辛苦苦創(chuàng)造出來的一切,且還不說他根本沒將駱葉當成他的親生兒子。 駱葉剛好路過他倆的臥室,不小心聽到里面一聲清脆的響聲,再就是女人的哭聲和男人的罵罵咧咧。 他冷漠的回到自己的房間,機器人似的將一個月前自己帶來的東西一樣一樣整理進小行李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