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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綻開了一大片紅光,現出了奇特的映像。 一位身著戰(zhàn)袍的老者,身負重傷,由幾名將士護著,一路逃亡,終于身死……畫面維持了足有半刻鐘,隨著羊皮卷上的血色褪去,消失了。 陳襄方才回頭,不驚不訝看到沈連城呆立在門口,似是一點也不介意她的突然闖入。 “真有這樣的奇事?”沈連城走到桌子旁,很是驚異。 “這不是一般的羊皮卷。”陳襄告訴她,“吸了我的血,便會映射出適才的幻象?!?/br> “只有你的血?”沈連城有些心疑,看到桌上還放著陳襄用過的小刀,便忍不住伸手了。 “我試過?!标愊遄プ∷盏兜氖滞螅袂槊C然。“唯有我的血,陳國皇室嫡系血脈才可以。你就不要白白浪費了。” 他撒了謊,但他說得異??隙?。 苗疆人遺傳下來的訓示,鼓說得更加邪乎。大概意思是,唯有“真命天子”的血才能被羊皮卷吸取。 而實際上,陳襄從沈括那里拿到羊皮卷之后,不僅試過旁人的血,還試過畜生的血,都是可以的。 此一次,他用的就是雞血。 他隱瞞這一事實,讓沈括和北周天子以為他是唯一一個可以解開羊皮卷之謎的人,幾乎沒費什么心思。現下,他雖不知沈連城怎么想的竟要拿自己的血來試,他自然不能答應。 索性沈連城聽了他的話,也轉了念。羊皮卷為何見血就能出現幻象,恐怕連陳襄自己也解釋不通。這未知之事,便是探究清楚了,也不過漲了見識罷了。 與其探究這些沒用的,她倒不如問問陳襄,“適才幻象中死掉的人,就是陳太祖吧!他死的地方,是否就是他的墓葬之地?” 陳襄這才松開抓著她的手,悠然作答:“太祖皇帝身死之處,正是南梁腹地,不是梓潼郡就是新野縣。便是那里不是他的墓葬之地,也會找到其他線索?!?/br> “所以,你也不能肯定陳太祖的墓葬之地就在南梁腹地?南梁腹地,極有可能只會給你一個尋找墓葬的新線索?”知道這一事實,沈連城突然覺得腦袋疼。 她本是貴女千金,不是尋寶的,更不是盜墓的,這該是倒了幾輩子血霉才要干這樣的蠢事?她好想回家嫁人,相夫教子。 “那里必有玄機。”陳襄冷聲說道,“不然,這羊皮卷也不會出現適才的幻象。” 誰要與他討論這些?沈連城根本沒有興趣。她只想早日找到陳太祖的墓葬之地,盡自己所能去取得詹龍玨和帝王劍,便算是不辱使命了。 “我們何時出發(fā)?”她不耐煩地問陳襄。 “等你的腳傷痊愈?!标愊蹇粗居行呐c她探討太祖皇帝墓葬一事,卻發(fā)現她并無興趣的樣子,心里頭莫名有些惱火。 “我沒事了?!鄙蜻B城看看外邊的天,道:“雨停了我們就出發(fā)?!?/br> “你急什么?”陳襄的聲色,越發(fā)地冰冷。 “做完該做的事,我還要回家嫁人的?!鄙蜻B城說罷,有意加了一句:“李世子可還等著娶我?!?/br> 旋即,她便往屋外走了去。 陳襄眸光一寒,心頭的火燒得更旺了些。不過,盡快做完該做的事,倒也符合他的心思。 只有做好這件事,才有機會做下一件事啊。 想到那件事,他心情陡然轉好,一邊將桌上的羊皮卷收入懷中,一邊沖著她的背影道:“那還等什么?待會就出發(fā)吧!可不能耽誤你婚嫁之事。” 走至門口的沈連城聽他這話,只覺怪怪的,不禁停了腳步回頭看他。未有看出什么明堂,她就要走了,卻是恍然想起,自己此番是為了什么事才闖進他房里來的。 “是不是你的人想殺我?這么些天了,怎遲遲未有動作?”她直言相問。 陳襄默了片刻,不回她的話,只冷聲叮囑她一句:“不想死,就別離開我的視線?!?/br> 沈連城嗤之以鼻,奉勸道:“你的人,但愿你管得住?!?/br> 她離開后,陳襄在原地佇立了良久。依王佑的脾性,沒有來一場行刺,著實出乎他意料。 當真是說走就走。陳襄讓沁園樓掌柜的郭伯為他們準備了五件雨披,這就要上路了。 馬還是原來的馬。至于原先的行李,該舍下的,沈連城也舍下了,只為路途能夠趕得再快些。 她把自己包裹在雨披里,只露出一張精巧,但卻不怎么高興的小臉來——前世今生,她頭一次穿雨披這種東西,是有些嫌棄的,卻也只能無奈接受。 而陳襄也是頭一次看她這副模樣,就連他自己也不知,他的嘴角在紛落的雨水之中,勾起了一點弧度,唯有君嫻看了個清楚分明。 “駕——”策馬奔騰,五個人,五匹馬,濺起無數水花。 一路十多天下來,他們當真未有遇到任何的賊寇盜匪之流。掃清前路障礙這件事,王佑算是辦得不錯。 不過,天公不作美,連日來下了好幾場大雨,耽誤了他們的行程。好在,終于要到陰山了。 陳襄跟沈連城說過,到了陰山與他的人匯合之后,就可以供給她一輛馬車。 陰山真的是一座山,不是什么郡縣。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經由一條蜿蜒但卻算得平坦寬闊的盤山路,上到山頂一個寨子。 騎在馬上,沈連城和青菱都有些受不了山路的曲折,一個頭暈目眩,一個索性嚷嚷著要吐。 都是沒吃過苦的,騎馬走這樣的山路,難怪吃不消。 而就在沈連城在路旁嘔吐不止的時候,前方突然發(fā)出了轟隆一聲巨響。 (。) ☆、第104章:陰山遇險 山體塌方了,就在前面十丈遠的距離。落石與泥土傾瀉而下,一部分壓在道路上,一部分滾落道路旁邊的懸崖。 一行人都看傻了眼。這讓他們如何過得去? 君嫻蹙了眉,柔聲細氣道:“若不耽擱,我們就能趕在塌方之前過去了?!彼m沒有指名道姓,但話外之意分明是責怪沈連城矯情,耽擱了時間。 沈連城睨了她一眼,喉嚨里“哼”了一聲,不疾不徐幽冷道:“若不耽擱,說不定正好塌方,把你給活埋了?!?/br> 君嫻一氣,卻沒有多言。她臉容平靜,看似一點不在意沈連城對她口出惡言的樣子,實則是忍了又忍,不愿在陳襄跟前失了高雅。 陳襄仔細看了看前方被掩埋的道路,終于拿了主意道:“把馬拴好,要緊的行李拿著,人過去?!?/br> “不行!太危險了?!鄙蜻B城不肯,“上頭再有落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