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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沈括沒有多說,只道李夫人沒事了,明天就可回驚鴻殿,讓沈連城和李霽放心。 沈連城松了口氣,讓青菱把這個(gè)消息告訴李霽,自己則早早地上了床。 卻是午夜剛過,門房那邊傳了話來,說開國郡公和開國郡公夫人回來了。 他們是聽得李夫人被抓到了內(nèi)侍省牢獄,才嚇得連夜趕回來的。 沈連城不得不出門迎接,并告知他們她的祖父已傳來消息,說李夫人沒事了,明天就能從內(nèi)侍省的大牢出來。 李威顧氏二人聽了這話,抓著她的手又是謝她,又是夸她管事兒。 “早知如此,我們還跑這一趟回來做什么?!鳖櫴蠞M臉堆笑,這才想起來自己兒子怎么沒有起來接他們,便問了,“霽兒呢?” 沈連城想了想,輕描淡寫道:“跟我鬧別扭了。” “怎么我跟你大人公兩次回來,你們兩個(gè)都在淘氣?”顧氏以為沒什么大不了的,便玩笑似地嗔怪了一句。 沈連城低眸不語。 “這次哪里是淘氣?”才十歲的五娘子李環(huán)兒努了努嘴道,“我聽說此次因?yàn)榇箧㈡⒌氖聝?,兄長白間都跪下來求嫂嫂了?!闭f著還狠狠地瞪了沈連城一眼,滿腹的不忿。 “什么?”顧氏和李威一聽這事還得了?幾乎是異口同聲。 顧氏的目光很快落在清秋苑的管事嬤嬤臉上,問:“怎么回事兒?!” 管事嬤嬤遲疑了一會(huì)兒,方才把自己所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沒有添油加醋,卻也沒有幫誰遮掩少說。 顧氏聽罷,當(dāng)即氣得眼淚都下來了,勒令沈連城跪下。沈連城不跪,她便上前推搡她,拍打她。 “你真是無法無天了!竟逼得我兒子向你下跪?這還有沒有綱常禮法了?”她指著沈連城,渾身顫栗。 “去正堂,請(qǐng)家法!”李威突然沉聲,率先往正堂的方向走了去。 男人對(duì)女人疼一些,嬌慣一些也是有的,但哪里有丈夫向妻子下跪的道理?他不能忍。 李家的家法,也就他幼時(shí)淘氣被脾氣火爆的父親請(qǐng)出來過。這都幾十年過去了,他卻要?jiǎng)佑眉曳?,來好好教?xùn)教訓(xùn)這個(gè)沒天沒地的兒媳。管她是誰的孫女兒,又是誰的外甥女兒,管她是不是大周朝的女功臣,她都是自己兒媳,讓他兒子向她下跪的兒媳,他打得! 顧氏讓身邊伺候的上前,試圖押沈連城去正堂。沈連城將二人推開,冷聲道:“我若不肯去,誰敢碰我?”但她下一刻卻是邁開了步伐,走在了顧氏的前頭。 “請(qǐng)世子到正堂來!”顧氏氣沖沖對(duì)身邊的奴子吩咐了一句。 見狀,青菱忙壓低聲音對(duì)玉荷道:“待會(huì)你趁大家不注意,去太傅府請(qǐng)?zhí)蛉藖?。?/br> 玉荷點(diǎn)頭,恨不得現(xiàn)在就跑出去搬救兵。 李家的家法,是鞭笞。 李威令沈連城跪下,先是一通訓(xùn)斥,大意是,她是任何其他身份之前,都是李霽的妻子,都是李家的媳婦,無論什么情況,她都沒有要李霽向她下跪的道理,所以,作為大人公,他必須要對(duì)她用家法,警告她。 接著,他命令管家施鞭十下。 青菱忙要求情,卻被人緊緊地制住,并堵了嘴。 管家有些遲疑上前,對(duì)沈連城道:“世子夫人,得罪了?!?/br> 而后,他真的一鞭子打在了沈連城后背。沈連城只覺一下生疼!前世今生,也未曾挨過的。 “讓我來!”顧氏卻覺得打得輕了,上前一把接過管家手里的鞭子,嘩嘩幾下那是使了吃奶的力氣打在沈連城身上。(。) ☆、第212章:心灰意冷 沈連城只覺這不是人該受地,猛地反身站了起來,一把握住了顧氏的手,神色俱厲。 “你要做什么?反了天嗎?”顧氏驚懼地瞪大了眼。 “將她按??!”李威一聲令下,幾個(gè)奴子便沖了上前,將沈連城扣住了。 青菱拼命掙扎,卻是掙脫不掉,唯有眼淚洶涌直下。而看門口,世子人呢?如何還沒來…… 顧氏一鞭接著一鞭,每一鞭都下了狠勁兒,任是沈連城再倔性,也忍不住疼得喊出聲來。 直至十鞭打完了,沈連城含淚趴在地上起不來身,顧氏仍不解氣,還要傾盡全力再多打一鞭子…… “住手!”一個(gè)渾厚的聲音猛然在門口響起,不是李霽,卻是陳襄。 他在街上遇到玉荷,知道李家的人要對(duì)沈連城用家法,便拼了命趕過來了,闖進(jìn)開國郡公府,闖到了這里。 “陳國公?”李威上前,有些惱,“你深夜至此……” “滾開!”陳襄卻是一把將他推出老遠(yuǎn)使其跌坐在地,疾步向沈連城走了去。 “你!”顧氏又怕又怒,一邊扶起李威,一邊叫著,“你擅闖……你竟敢……”卻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陳襄只見沈連城背后滲出一道道血痕,深深淺淺,印在白色的裙裳上,尤為醒目。 他多看一眼,就想提劍,多殺一人。 “你走!”沈連城卻是推了他一把,冷盯著他,絕不希望他靠近。 她額上都是細(xì)汗,面無血色、嘴唇發(fā)白,她的手上,或許是因?yàn)閾踹^了鞭子,也有一道醒目的傷。 “我?guī)阕??!睙o論如何,陳襄不能放任不管。他又是上前,不容拒絕地將她抱了起來。 “放我下來……”沈連城掙了掙,只覺渾身疼痛猶如刀割。 “你……無恥!不要臉??!”顧氏罵著,想靠近卻又懼怕,氣得已是不知所措。 門口,李霽不知何時(shí)已站在了那里。 一陣風(fēng)刮過,整個(gè)正堂也迷散了nongnong的酒氣。 他喝酒了,所以來晚了么? 他只見他的阿蠻,被他最討厭的那個(gè)人抱在懷里……他撲了過去,卻被顧氏一把拉到一旁。 顧氏哭訴道:“這樣的女人,你還要她做甚?丟人?。G死人了!咱不要了!不能要了……” 李霽當(dāng)真愣在那里,沒再上前。 沈連城沒再掙扎,只感到身上的傷口,一下一下,跳著痛得厲害。唯有痛,占據(jù)她所有。 “你們不要,我要?!标愊逖凵袢绲稈吡吮娙艘谎?,向門口走了去,忽而回頭,看李霽道:“原本她就是我的女人,在你之前……” “放我下來??!”沈連城突然伸手甩在了陳襄的臉和脖子上,指甲在他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了三道血痕。 這一下甩出去的,是內(nèi)心深處對(duì)他的深惡痛絕,亦是對(duì)李霽無為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