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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沉得住氣的,見一見,未嘗不可。 不多時,沈如秀便被引進(jìn)屋來了。見到沈連城,她卻沒有沈連城料想的那般沉靜。 她激動地上前幾步,大聲質(zhì)問:“是你殺了憐兒是不是?你不想把仇兒還給她,你殺了她!” “若是我做的,豈會做出那樣自縊身亡的假象?!”沈連城鄭重辯駁,“你難道認(rèn)為我堂堂天子女傅要取一個人的性命,會蠢笨到那種程度?” 沈如秀默了片刻,忽而含恨嗤笑一聲,“正因為你認(rèn)為別人不會覺得你如此蠢笨,才要故意做出這樣蠢笨的場面,也未可知!” “你認(rèn)定是我做的,怎么說都是通的?!鄙蜻B城不想與之辯駁。“你來若不是為了替憐兒找出兇手,而是死咬著我不放的,那便請回吧!” “若不是你,還會有誰?!”沈如秀感到,沈連城心里有懷疑的對象,故而如此問一句。 “任何想陷害我,想把我推向風(fēng)口浪尖之人?!鄙蜻B城道,“與殺害李威和顧氏的,說不定是同一人?!?/br> “無論如何,都怪你!”沈如秀突又變得惡狠狠,“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沈連城緊抿雙唇,沒有做聲,神情十分嚴(yán)厲。 她自己這樣自責(zé)地想一想也就罷了,可真若有人這樣指責(zé)她,她可不受! 良久沉默之后,她冷聲道:“要怪,只能怪他們自找的!不好好待阿寧,偏生不巧又被我撞上了,這才成為有心人對付我的棋子。” “好!你說不是你做的,我先且信了你?!鄙蛉缧憬K于按耐了脾氣,“那你倒是說說,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利用他們的死來對付你?” 沈連城想著向夫人,卻是忽然抬眸看沈如秀,“我為何要告訴你?告訴你了,你就有本事為憐兒報仇么?” “我當(dāng)然要報仇!那是唯一與我真心相待的親人?!鄙蛉缧阊灾星?,說著還涌出了悲痛的淚光。 她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都真得叫人看不出半點端倪來。 更何況,她與沈憐兒關(guān)系好誰人不知?若不是親眼所見,沈連城絕想不到會是她設(shè)計了這一切。 “你不是跟向夫人有些交情?”沈連城終于提醒一句,“近來跟我過不去的,她算一個?!?/br> 言及此,她忽而一本正經(jīng)地看沈如秀,“當(dāng)然,你也算一個。” “我?”沈如秀笑,“你以為我會殺了我自己嗎?” 聽了這句話,沈連城有些意外。 沈如秀竟然以為她會懷疑是她殺了沈憐兒!?她不過想說,沈如秀算一個“跟她過不去的人”罷了。 但也僅限于有些意外,沈連城不是神人,并不能因了沈如秀這么一句自本能的反問,就會懷疑上她。 ☆、第415章:欣然接受 沈如秀如此鬧罷一場,直至陳襄下朝回來,方才表現(xiàn)無奈地離去。 她此番,也并非就要把這屎盆子扣在沈連城頭上,而是為了讓別人知道,自己是多在意自己的憐兒meimei的。 待她離開后,陳襄便擔(dān)憂地問沈連城,“她可有在你這里無理取鬧?” “這畢竟是在我家里頭。”沈連城輕搖了搖頭,而后問:“你都知道了?你覺得是誰做的?會否是向夫人?” “不好說?!标愊逅尖獾溃安贿^你無需擔(dān)心,京兆衙門會查清此事的。倒是有件事,我希望阿蠻你,能慎重考慮清楚?!?/br> 他眼目深沉,鄭重其事。 沈連城微低下眼眸。無需陳襄多言,她也知道他要她慎重考慮清楚的是何事。 “我私心是有的?!标愊褰又?,“但孩子留在你身邊,終究是個禍患。且不說李霽是如何走上那條絕路的,現(xiàn)在接二連三生了這么些是非,他將來長大了,更不可能沒有半點怨恨……” 他耐著性子,苦口婆心地勸說。 良久之后,沈連城終于抬眸,張了張嘴,為難道:“那事到如今,你要我把阿寧還回去給誰撫養(yǎng)呢?他最親的人都死了。” “你忘了還有那個張氏?”陳襄早已有盤算。他提醒道:“若不是你當(dāng)初手下留情,張氏的孩子就不保了,她也不會有今時不愁吃喝用度的生活?,F(xiàn)在你親自出面,要她幫著撫養(yǎng)她夫君的另一個兒子,她豈會不用心?我派人觀察過張氏,她是個性情內(nèi)斂的,有慈母心,定然能做到視如己出?!?/br> 當(dāng)初,沈連城也就是看在她寧愿獨自一人把孩子生下來,也不愿打掉的慈愛之心,才留下她,并讓祖母妥善安置的。容得她帶著孩子認(rèn)祖歸宗,享有后來的生活,也是沈連城一手鑄成。 想必,張氏是該記著沈連城的好的。若是如此,把李攖寧交給她來撫養(yǎng),名正言順的同時,倒叫人放心得下。 陳襄又道:“把孩子還回去,現(xiàn)在所有針對你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都可以消歇下去?!?/br> 沈連城終于點頭了。 李威顧氏還有沈憐兒都死了,她再沒有留著孩子的道理。 她終于點頭,陳襄不禁松了一口氣,而見她一副舍不得的樣子,陳襄不禁上前,牽了她的手,溫聲道:“你是她姨母,以后可常讓張氏帶他到府里來玩。一來,你心里也舒坦些,二來,時常走動,也可對他循循善誘,盡量不讓他將來長大了,恨你入骨?!?/br> “嗯?!鄙蜻B城應(yīng)聲,“明天一早,我就送她回去?!?/br> “好。”陳襄將她的手握在掌心,有些感激。想了想,他不禁問:“阿蠻,在這件事情,你會否怪我太過自私了?從一開始,我就怕你要撫養(yǎng)李霽的孩子。” 沈連城笑了一下,“我知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思?!?/br> 陳襄聽了,更是將她攬入懷中,一手在她肩頭輕拍了拍,心下愈加輕松起來,“你理解我就好?!彼ブ氖忠浦了馄降男「股?,嘴角勾起了一點愉悅的弧度,“我們自己也有孩子了。待他出生了,就夠你忙的了?!?/br> “是啊?!毕氲礁怪械奶海蜻B城也放下了所有雜念,高興地笑了起來。 翌日一早,她便帶著李攖寧,帶著一種眾奴仆,好大的陣仗來到了李宅。 李宅一片素白,所見的奴子,屈指可數(shù)。 聽聞沈連城帶著孩子來了,張氏拉著四歲的兒子李鍇,匆匆忙忙一直迎到了前院,并對沈連城施了大禮。 “不知女傅到來,民婦有失遠(yuǎn)迎?!彼?jǐn)慎而謙恭,雖有些膽怯,一言一行,倒也不失了方寸。 這個張氏,自從進(jìn)了李家的門,就做著教育兒子,孝敬公婆的本分,極少拋頭露面。沈連城上一次見她,幾乎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