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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神色平靜,語氣更是一貫的輕描淡寫。她說起自己的身后事,說起把竇氏托付給阿嬌就好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然而,阿嬌到底不是太皇太后,還做不到除開生死之外皆小事。想到劉徹這一輩子都在穩(wěn)固皇權,都在同外戚同諸侯做斗爭。她猶豫再三,還是說:“外祖母,阿嬌……您既然知道陛下的心性……阿嬌不行的……” 自從在新政時阿嬌立場堅定地站到了劉徹這邊,外祖母同母親就再也沒有在她面前說過政事,阿嬌萬萬沒有想到外祖母心里還是當她是下一代掌權人。 “嬌嬌,只有你可以,只有握在你的手中彘兒才會放心,外祖母才能安心。”老人家話語輕慢,卻很堅定?!叭俗卟铔?,外祖母又何嘗不明白呢?只是田蚡這個人前恭后倨,心性不純,王娡更是心機深沉。竇氏想像薄氏那樣平平安安地退出去談何容易?而這,就需要你了?!?/br> 阿嬌松了口氣,既然外祖母并不是要求自己延續(xù)竇氏一族的輝煌,而只是看顧他們。就是劉徹,也是能容的。 她認真地點了點頭,握住太皇太后的手沉聲說:“阿嬌答應外祖母,一定保竇氏一族平安。” 太皇太后舒了口氣,滿意地笑起來,閉上眼睛示意要歇會。阿嬌起身替太皇太后掖好被子,放慢腳步退了出來。 天色陰沉低暗,才是午后卻讓人生出黃昏的惆悵。庭院里的雪落了有一尺厚,北風呼嘯著雪花而來,不一會玉石臺階上就落上薄薄一層白色。 這個冬天,雪下的格外大,幾乎沒有放過一天晴。 又過了半個月,太皇太后的病情已經(jīng)發(fā)展到時?;杳?,偶爾醒來也是意識模糊,就連用膳喝水都已經(jīng)力不從心了。 阿嬌這幾個月幾乎是長在長樂宮,晝夜不分地伺候太皇太后。希望太皇太后能好起來,哪怕能意識清楚地說說話也好。 這晚館陶再三勸阿嬌去椒房殿歇息一夜,別再給她熬病了。阿嬌放心不下太皇太后不肯回去,劉徹又說他今晚也在長樂宮侍疾,不用擔心。 就是王太后都出來勸她,阿嬌拗不過眾人只得聽話出了長樂宮回椒房殿。 上了輦走到半路上只覺得心慌不已,還說不出來這是從哪冒出來的不安。只覺得這種鋪天蓋地的驚慌已經(jīng)把她淹沒了,她就像風浪中的一葉小舟被卷的左搖右擺。 她心神不寧恍恍惚惚地回到了椒房殿,躺在榻上怎么也睡不著,明明已經(jīng)累極了。但總有種不敢睡的感覺,到了凌晨才恍恍惚惚地瞇著一會。 阿嬌睡的不深,所以一陣輕卻急促的腳步聲一下就叫她從似夢非夢間驚醒。 她驚坐起來,海棠到了殿外已經(jīng)緩了腳步,輕輕地走進來。掀開珠簾,站在榻邊輕輕地向阿嬌說:“娘娘,太皇太后清醒了?!?/br> 阿嬌大喜,精神一下就清明起來,翻身下榻。在椒房殿更衣洗漱過后都顧不上用膳,就上了輦往長樂宮去。 上了輦,阿嬌才后知后覺地從先頭的狂喜中明悟過來,又想到海棠含著哀傷的語調。 太皇太后,這是回光返照了嗎? 她心下發(fā)慌,輕喝道:“快!” 到了長樂宮,劉徹、王太后、長公主同三公九卿以及諸竇能來的都到了。她心生不詳,疾步到了劉徹身邊,劉徹看她一眼輕聲說:“太皇太后清醒過來,就說要留遺言了?!?/br> 他的目光深沉,阿嬌看不出他到底是哀傷多一點,還是興奮多一點。阿嬌腳步一沉,跌坐到方凳上,緊張地望著寢殿內。 長公主作為太皇太后還在世的唯一兒女,太皇太后見的第一個人自然是她。 誰都知道,太皇太后一去朝堂的格局將發(fā)生翻天覆地的震蕩。這首當其沖受益的就是劉徹,而首當其沖受損的就是竇氏家族。 諸竇不時把眼光投進殿里,收回來時又深深地望向就坐在帝后下首的竇嬰。南皮候竇彭祖雖然是太皇太后的親侄子,但論起才華和太皇太后的喜愛都是比不上魏其候的。大家理所應當?shù)叵?,太皇太后不是把下任家主傳給侄子竇嬰就是女兒館陶。 大長公主進殿有三刻鐘才微紅著眼睛出來,一向明艷照人、不可一世的她難得地沉默下來。她緩緩坐回去,完全沒有理會諸竇的眼神示意,沉浸在自己的悲傷里面。 下一個進去的是劉徹,他安慰地輕輕拍了拍阿嬌才起身朝殿內走去。他的眼神憂郁又擔心,阿嬌揚起臉沖他微微點頭。 他站起身,大步進了寢殿。 太皇太后看起來精神還不錯,她半坐在榻上,面容慈和。 她聽見了劉徹進來的腳步,輕輕說:“彘兒,到祖母這里來?!?/br> 劉徹疾步上前坐在榻前的方凳上,握住老祖母的手,答道:“孫兒在,請祖母吩咐?!?/br> 太皇太后聽出了劉徹話里隱隱的顫抖,她笑起來:“彘兒,沒事,祖母這是要去見你祖父、你父皇同你小叔叔了。還好,能有臉見他們?!?/br> 劉徹沒有說話,他只是再緊了緊握著祖母的手,想像小時候一樣再留住祖母手上的溫暖。 所有人,就是親如王太后同阿嬌,都以為自己是盼著太皇太后不在的那一天的。 他輕輕地喚了聲祖母,太皇太后忽然想起了什么笑起來:“彘兒,你知道嗎?你父皇走的時候最擔心你什么嗎?” 不待他回答,老人家就自顧自說出了答案:“他同我說,彘兒太聰明了,心也太大了,想把白登之圍翻過來。他怕你少年人沒有翻過跟頭,將來把整個帝國都跌翻了。所以,他叫我看著你?!?/br> 劉徹只覺得心頭大震,他不可置信地望著祖母,想從已經(jīng)失明多年的祖母眼里看個分明。 他一向以為自己把自己的野心掩飾的足夠好,他以為這是在推崇黃老之道的漢室所不容的。更何況,雄才大略的高祖尚且告敗于白登,此后只能低頭只能和親,又有誰會信自己能驅盡匈奴,一振國風呢? 所以,他只敢對嬌嬌說,只敢對嬌嬌暢快地談一談自己的抱負。 也是在這長樂宮的寢殿,他第一次向太皇太后明明白白了說了自己的夢想,換來了太皇太后對上林苑練軍的支持。他曾不止一次地想起,太皇太后對他說的為君者切莫以喜好來當政,他為之深思為之感嘆。 但是他怎么都沒有想到,在此之前父皇同祖母已經(jīng)將他看透了,他的坦白不過叫祖母對他的敢想敢說而笑起來。 太皇太后眼不能視物已經(jīng)有幾十年了,但是和她談過話的人卻總覺得自己臉上的表情微動總也逃不過太皇太后的眼睛?,F(xiàn)在,太皇太后就好似看到了劉徹臉上的震驚一樣。她慈愛地朝著劉徹繼續(xù)說道:“沒什么的,你父皇同祖母要是不能看明白你,又怎么能放心把這漢室河山全交給你呢?你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