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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躺在車內(nèi),側(cè)耳傾聽著車外的風雪聲。寒風凌厲,如訴如泣中,雪花的盈盈飄落本該是無聲無息的。 但只要靜下心來,還是能聽見那徐徐悠然的落腳聲。 雪,是雨的精魂,是雨的升華。 阿嬌輕輕地推開窗,從露出的縫隙間去張望漫天風雪。 “小姐,別吹風了,受了寒氣?!?/br> 是竹歌。 阿嬌沒有堅持,輕輕地合上車窗。 “別吹冷風,寒氣進體,有的罪受……” 一樣的話,從小到大家人侍女和劉徹對她說過有多少遍了呢?阿嬌也不知道,但她從小到大總是愛開窗吹風,尤其是冬天。 明明叫寒風吹的身上都冰涼,卻還是想叫這清新雋永的風吹透心海。 說多少遍,她也只是面上應了。到底止不住寒風透骨的誘惑,風雪肆虐時總還是要臨窗而立。 劉徹每次見她這樣,都是又心疼又生氣。到底拗不過她,把御輦的門窗尋了最華貴的云紗覆過,能在寒冬看一看窗外之色。 而她,只是靜靜聽著數(shù)落,淡淡一笑。實在躲不過去了,上去撒嬌耍賴。 阿嬌自己也說不清,為什么對窗邊有這么深的執(zhí)念。 她半閉著眼躺在竹歌身邊,任憑竹歌把一件大毛衣服蓋在身上。桃花眼中水光波動,卻終究沒有化作淚水。 越長大,越知道眼淚是沒有用的。 人活于世,總有幾分不完美。她同劉徹之間能想起的都是美好,都是甜蜜。然而,昱兒死了,田蚡死了,留戀就變得沒有意義了?;蛟S,陳阿嬌同劉徹到底只有這十年夫妻可做。 阿嬌閉上眼,長長地舒了口氣。漸漸地,她在馬車的搖晃和厚實的棉被間睡著了。 馬車的轱轆印漸去漸遠,不過一刻就叫風雪湮沒。 ******** 正月初一,宮中祭神祭祖,莊重肅穆。 至晚間,更是要在長信宮中擺起家宴。公主們都攜家?guī)Э诘囟蓟貋砹?,宮中上下一片熱鬧喜慶。 滿宮上下宮人昨日都得了太后同陛下的賞錢,眉目間自然滿是笑意,殷勤備至。 椒房殿自然也張燈結(jié)彩,只是因著主人不在,到底冷清幾分。好在皇后身邊得用的人,都已經(jīng)習慣了這種冷清。 海棠正在房內(nèi)同玉蘭幾個做針線,小冬子跌跌撞撞地跑進來。急切地向眾人說:“海棠jiejie,玉蘭jiejie,我?guī)煾怠?/br> 他站定略微喘勻氣,接著說道:“被人帶走了……怎么辦???” 此話一出,海棠幾個也坐不住了。 玉蘭性子最爽快,她當先問起小冬子:“誰來抓走你師傅的?”說完眉頭一皺,恨恨道:“這也就是娘娘不在,從前誰敢來我們椒房殿撒野?” 小冬子咽了下口水,說:“是春陀,他說是奉陛下的旨?!?/br> 海棠一驚,奇道:“陛下?陛下怎么會?” 她旋即望著小冬子問道:“你師傅是干了什么吧?” 小冬子一跺腳,又急又氣地說:“我?guī)煾挡皇悄欠N人?!?/br> 玉蘭嘆了口氣,上前說:“給春陀再借幾個膽,他也不敢隨便抓娘娘身邊的人。小冬子,你也別急,我和海棠去看看再說吧?!?/br> 也只有這么著了,春陀剛剛寒著臉一來就叫抓人。小冬子想上前去套個近乎,春陀一點都不講情面理也沒有理他。但海棠就不同了,是娘娘陪嫁進宮的侍女。現(xiàn)在娘娘又不在了,她說話春陀怎么也得給幾分面子。 等海棠同玉蘭出去后,小冬子就在殿門口眼巴巴地望著。 最多等了沒有三刻,兩個人就折返了。 小冬子見她們倆臉色都不怎么好,心說師傅這回是犯了什么事,不至于這樣難辦吧? 進到內(nèi)殿,還不容小冬子說話。玉蘭就先問小冬子了:“你師傅和那個李季來往,為什么不對我們說?” 李季? 這個名字于小冬子來說陌生的緊,但是他忽然想起這段時間經(jīng)常來找?guī)煾档哪莻€俊美少年,顫聲說:“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他是我?guī)煾档呐f友?!?/br> 海棠嘆了口氣,凝目望向玉蘭,勸道:“小冬子又哪知道這些,怪他有什么用?” 玉蘭便氣呼呼地沉默下來,海棠這才看向小冬子,“昨天陛下在溫室殿前,賜死了一個哭攔于御前的宮人?!?/br> 小冬子還是沒有明白,她嘴角便微微勾起冷笑,“她長的有幾分像咱們娘娘?!?/br> 窗外雪光生輝,海棠字字清晰,傳入小冬子地耳中,卻好似平地驚雷。 小冬子倒抽了口冷氣,不敢置信地囁嚅著嘴唇說:“那不會是我?guī)煾怠?/br> 海棠低下頭,輕輕地說:“死的那個宮人是李季的meimei?!?/br> 小冬子一下明白過來,說不出話來。他終于知道為什么師傅和那個少年每一見面總是爭吵,原來是為了這個…… 他心下一酸,自然知道這次的事只怕不能善了。陛下對外說的是娘娘病重,師傅這是把娘娘不在的實情透給了別人知道。 師傅,你怎么這么傻?明明不愿意,明明一直在逃避這個李季,為什么還要? 海棠同玉蘭向來最恨旁人來惹娘娘傷心,你還去向陛下獻一個跟娘娘長的相像的宮人,這下誰還能幫你? 想到這里,少年低下頭,雙眸濕潤,輕輕地走出了殿門。 ******** 阿嬌自叫劉徹帶到宣室殿中去后,已經(jīng)許久沒有睡過午覺了。 今天起的特別早,又在寒風中走了半天山路,等到一能歇下來,自然就睡著了。 但是到底還是不能像在榻上那樣安睡,搖搖晃晃地叫她半夢半醒間覺得自己像是一片夏日烈陽下曬的干巴巴的綠葉。 馬車一停下來,她便馬上醒了過來。只是,睡的有些疲累,又略微定了一下,才撐坐起來。 阿嬌坐起來后才知道為什么睡的那么難受,原來竹歌一股腦把棉被同皮毛衣服全搭在她身上,自己像只流浪小狗可憐巴巴地窩在一角,睡的正香,馬車停了也沒有驚醒她。 她心下一澀,正待柔聲叫醒竹歌。 雪舞就敲車門,輕聲詢問道:“小姐,咱們現(xiàn)在到驪山了。天色不早了,尋個酒樓用了飯再趕路吧。” 阿嬌略加思忖后,就下了決定?!罢覀€客棧住下吧,咱們能連夜趕路,馬可受不了?!?/br> 雪舞應了一聲,一揚馬鞭,馬車又徐徐動了起來。 說話聲到底吵醒了竹歌,她睜開眼伸伸麻木了的胳膊,坐起來?!耙残?,咱們就在這里住一晚,補充點干糧飲水。明天再走一日,后天這個時候就該到了。” 又走了兩條街,雪舞找著了一家客棧。 正值寒冬臘月,旅人能趕回家的都盡量回去了??蜅5纳獠皇呛芎茫娪腥藖硗兜?,店主殷勤備至,親自引她們上樓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