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髆兒,這世還叫昱兒被害了。 最難熬的時候,她只恨不得從高高的宮墻上飛下。 但是,活著才是最難的不是嗎? 她不能逃避,她要為她的孩子討回一個公道才是??! 阿嬌的淚猝然落下,卻又馬上用手背去。她長長地出了口氣,輕聲叫道:“雪舞——” 雪舞應聲而入,阿嬌招手叫她近前來。垂下眼簾,輕啟朱唇緩緩問道:‘怎么樣了?” 偌大的殿里,靜得可怕,就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是以阿嬌這話雖低得緊,但卻是沒有叫雪舞恍惚聽不清。 若是旁人,陡然聽了這沒頭沒腦的一問,只怕還得好一會反應不過來。但雪舞卻立刻就知道皇后這是在問椒房殿查得怎么樣了,她壓低聲音回道:“婢子前月就把太皇太后留下的暗樁攏的差不多了,但到如今也沒查出有什么不對來?!?/br> 她話音越來越低,很有些羞愧。 皇后回宮后不久交待了這事,她卻如今絲毫頭緒也沒有,恍如蝴蝶撲在了蛛網(wǎng)上不知如何是好。 阿嬌卻并不意外,倘如能這么輕易查出,當初太皇太后在時必定會有察覺。 她握住雪舞的手,安慰地笑道:“不急,我能等得起。” 是啊,她有一輩子可以去等這個結(jié)果,她有這個耐心。哪怕是這幕后之人死了,亦要將他全族陪著他一起下葬! 阿嬌眼里溫和笑意深處一閃而過的冷厲,那里面含滿了無限恨意。 她垂下眼簾,輕聲說:“給我念一會山海經(jīng)吧,從海外南經(jīng)念起?!?/br> 雪舞應諾,翻開案上的山海經(jīng)。聲音輕柔和緩地飄開,“地之所載,*之間,四海之內(nèi),照之以日月,經(jīng)之以星辰,紀之以四時,要之以太歲,神靈所生,其物異形,或天或壽,唯圣人能通其道……結(jié)匈國在其西南,其為人結(jié)匈……” 窗外不知何時飄起了雪花,先時只像薄霧般。到后來越下越大,漸漸地籠罩住了天地。 劉徹頂著風雪回到溫室殿外時,四下里已經(jīng)黑透了。他深吸了口氣,把一路上的擔憂壓下去。自己暗自綻開了笑容好幾回,覺得周身不那么僵硬才往殿里走。 嬌嬌假如還吃不講去東西,也不要火大著急。再把她心里的壓力壓的太多,回頭再積下病來。 他還不由想,原來女人懷孕是這么一件艱辛的事情。他們五姐弟的確今生今世都還不完母后的恩情,但將心比心地說,母后又怎么能在阿嬌身上下去手? 或許母后為了養(yǎng)育大他們姐弟,從原先激蕩起伏的后宮爭斗中勝利,早就沒有了那些百無一用的仁慈。 父皇還在時,栗姬何等的不可一世。善良和同情心,都是建立在高高在上施與的姿態(tài)。所以,他眼瞧著母后逼死栗姬母子,縱然有些難過,卻也理解母后。 但是,后來她的兒子已經(jīng)做了皇帝,她已經(jīng)成為了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再沒有人可以欺凌她,為什么?為什么還要去爭?還是拿他的骨rou作代價? 那不也是她的孫兒嗎? 她同舅舅只想到阿嬌地位穩(wěn)固會損害到王田兩家的利益,就沒想到那是他的孩子,是她的孫兒? 他腳上的赤舄踩在皇厚厚的地毯上,一路冒著風雪被吹得冰涼的臉早在剛進溫室殿時被暖氣一澆暖和下來。但他的心里還是覺得涼透了,寒的他周身生冷。 劉徹腳下沒有打頓,不過片刻間就到了寢殿外。聽著殿內(nèi)隱隱約約傳出來的話語聲,似是在念書。他聽都不用聽,就知道是在念山海經(jīng)。嬌嬌啊——他心里有些好笑,面上自然就愈發(fā)溫和了許多。心中的堅冰不自覺就融化了許多,甚至見著殿外的長案上擺著的幾盤新鮮水果還停住腳步,撿起一個鮮橙嗅了嗅道:“嗯,這冬天了倒是難得,光聞聞清香就叫人舒服?!?/br> 海棠便從旁笑道:“婢子們也正是這么想,午后備下的。只是還來不及呈給皇后殿下——” 劉徹明白了,嬌嬌這又是睡到黃昏時分。 他撿起手旁的一盤鮮橙推門進殿,嘩啦一聲門開引得殿中的念書聲停住。見是皇帝,雪舞起身屈身行禮。 劉徹只輕聲點頭示意雪舞起身,目光自始至終膠著在阿嬌身上。燈火通明中,她轉(zhuǎn)過的臉笑意盈盈。 雪舞見此,卷好了帛書輕手輕腳地帶上了門出去。 劉徹大步上前把手中玉盤放在書案上,伸手去握她的手。見她雙手滾熱,微微放下心又問:“今天好嗎?” 阿嬌笑著應好,又問他今天在宣室殿中忙不忙? 劉徹笑笑說除開和丞相忙活著對商賈車船征收賦稅,其余左右也不過是些收尾。說著就自腰上取下佩劍去切橙,阿嬌瞧著長劍去切橙,頗有些心驚rou跳。生怕他不慎切著手,也不敢說話。他卻渾不在意,極是靈巧快速地切成了四瓣。阿嬌吃驚不已,雙眼放光地地望著他。 阿嬌不是不知道劉徹為太子時被先帝嚴格教導文韜武略,更是養(yǎng)成了日日起早或是跑馬或是打拳的習慣。但依她想還能真指望皇帝下場搏斗不成,還是以起到身體康健的作用為主。 更何況皇帝佩劍多半只是身份尊貴象征,她哪能能想到這劍能在他手中如此服服帖帖地聽話? 本也是沒多大的事,但是叫阿嬌這樣仰慕地一看。劉徹心底驀然就升起一股子油然而生的驕傲和自豪來,只是面上卻愈發(fā)要裝得不值一提。起身用布擦了劍,坐下輕描淡寫地對阿嬌道:“嘗一塊,瞧著不錯?!?/br> 的確,切開的明黃橙rou散發(fā)著清甜味,叫人一看就想吃。 阿嬌便依言拿起一塊,馥郁的橙香直往鼻子里鉆。她一口吃下,那股熟悉的惡心卻又往上反。 劉徹面上若無其事地望著她,案下的右手卻幾乎把身上的冕服揉碎。眼見阿嬌又要吃不下去,他心中輕嘆了一聲,忍著心痛伸手要去取玉碟讓她吐出來。 但她已經(jīng)強行咽下去了,劉徹見她又犯起傻勁來連忙去倒了溫水給她漱口。 阿嬌卻搖頭不喝,極力忍住往上反要吐的感覺。 她按住胸口,心中好似又響起髆兒那無聲的話語。 母后,我要去過我的下一生了。 母后,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她已經(jīng)對不起她前生今世的兩個孩子,已經(jīng)連補救的機會都沒有。人不能因為害怕再走從前的老路,而沒有膽量重新開始。她不能再對不起這個孩子,她一定要吃下東西,一定要把她健健康康地生下來。 劉徹望著她滿臉倔強的神色,又是不忍又是心疼,只恨不得能以身替之。 但須臾后,阿嬌卻驚覺那惡心的感覺緩緩消失。驚喜之下,她又取過一瓣橙rou吃下。 劉徹屏神靜氣地望著她,雙眉蹙起,大氣也不敢出。 剎那間,阿嬌便咽下了。而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