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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又不是聽不進(jìn)話的帝王,十次爭執(zhí)中倒有五六次是聽了丞相的。 如此,劉徹在皇帝位子上不說是喜怒哀怒俱是國策。這么一點警告藩王們老實的權(quán)利還是足夠有的,就是竇嬰進(jìn)宮來也滿口夸揚說陛下有高祖之風(fēng)。 高祖之風(fēng)是什么?還不是說他氣性大,殺伐果斷。 竇嬰是實在經(jīng)歷了七國之亂的老臣,不愿宗室間再起兵戎,一來天下不穩(wěn),二來禍連百姓。但老丞相到底是太皇太后在時最看好的侄兒,心軟也只是一剎那,他看事清醒著。 更多的時候他不遺余力地攛掇阿嬌將來有機會了,一定要叫陛下把這些不安分的宗室全殺個干凈,用他們的血警醒活著的人。 阿嬌想到竇嬰說這話時眼角眉梢的狠厲,不覺感概果如館陶半是自豪半是揶揄地說丞相那是老狐貍,慣能裝和藹慈愛了。其實,那心里狠著了。 竇嬰這樣的心性也正合了劉徹的心意,君臣倆去年不就是力排眾議打的匈奴嗎? 阿嬌站在廊下,望著不知何時灰暗下來的天空思緒漸漸飛遠(yuǎn)。 一陣狂亂的秋風(fēng)吹來,還真叫人遍體生涼。 她攏緊了玉蘭披在她肩上的大氅,吩咐身后的雪舞道:“去問問,陛下怎么還不回來?” 雪舞得了吩咐,立馬轉(zhuǎn)身就走。 等眼看著她就要消失在視線中,阿嬌又改了主意,叫人把她追回來?!氨菹陆裉齑蟪瘯瑳]準(zhǔn)被什么重要事耽擱了,別去問了?!庇址愿滥竟P去少府傳話,叫晚點上膳。 阿嬌又在秋風(fēng)中等了半個時辰,見著天色漸漸暗下來,還是沒有盼到劉徹進(jìn)殿的身影。 她便也不再等了,抬腳進(jìn)寢殿去。 兩個孩子只怕醒了,等著喂呢。 孩子真是一天一個樣,眉眼長開了許多不說。精力也愈加充沛,不再成天到晚就是睡和吃,而是成天拍著小榻指外面,身子往門口撲。 奶娘會意,知道是要出去走走逛逛。卻也只敢在太陽最好又無風(fēng)的時候把劉暠和元暶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地在庭中曬曬太陽,平時都是在溫室殿中踱步。 但見了外面的天地,哪還愿意再看著殿中那些擺設(shè)? 每次奶娘們抱著劉暠和元暶在殿中散的時候,兄妹倆都急得直撲騰。 等順意無望后兄妹倆就是哭鬧,任憑奶娘們怎么哄都不行,還得阿嬌進(jìn)去才能哄住。 是以,阿嬌隱隱聽著孩子的哭聲后,腳下便愈發(fā)快起來了。 至于劉徹,一時間倒拋在腦后了。 難道他還能不回來? ***** 劉徹的確被絆住了,還真如阿嬌所猜是大事。 他滿面肅然地坐在上首的御座,望著滿殿中垂首不言的朝臣們,語氣滿是不快?!靶小T位臣工,都來說說為什么不同意吧?” 適逢方才得到急報:匈奴二萬騎兵進(jìn)犯遼西,殺遼西太守,殺掠二千余人。 正好是大朝會上得著的消息,劉徹便提出要重重予以反擊,用車騎將軍衛(wèi)青出兵追擊,從雁門郡出塞。 朝臣們倒也配合——不配合的,像始終要堅持主和的韓安國已經(jīng)被他打發(fā)去鎮(zhèn)守漁陽了。 借著這股氣,他一不做二不休又宣布了要立四皇子劉暠為太子。 此言一出,沸騰的殿上瞬間冷場。百官都被天子的驚人之言嚇的半天醒不過神來,等回神過來都有些抓瞎,這才久久靜寂無言。 百官都被砸懵了,誰能知道陛下突然拿這么大的事出來說?還要立時逼他們做決斷。 這是立太子??! 國之未來,豈是上嘴唇碰一下下嘴唇就這么決定的? 再說了,陛下,沒記錯的話咱們四皇子不是剛滿月嗎? ☆、第三百二十五章 太子 是,依照漢家規(guī)矩來說。四皇子是中宮所出的長子,只要能健健康康地長到十歲上下,就是陛下不說,朝臣們也該聯(lián)名上奏請立太子以安民心了。 但是眼下這四皇子才滿月,是不是太急了。 說句誅心的話,這要是又像代王殿下—— 哎呀,陛下您說您是急個什么勁。 這四皇子是陛下心中的太子人選,朝臣們都是心里有數(shù)的。 所以略等幾年,再由著丞相起頭聯(lián)名上奏請立,不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何必急在這一時? 朝臣們正為難間,又被陛下扣了個不同意的帽子。一時都叫苦,這誰也沒說不同意???只是立還在襁褓中的四皇子是不是有點冒險? 眼下受了天子的逼迫,群臣的眼神紛紛往最前方的丞相身上張望去。 丞相思來想去,到底還是覺得身為百官之首,有不可推卸的領(lǐng)頭責(zé)任。便執(zhí)笏走出,滿面和善恍如拉家常地回稟道:“四皇子為中宮嫡出長子,按照漢家制度,的確是當(dāng)仁不讓的太子人選。只是四皇子還小了些,臣以為可先為四皇子封王,幾年后再冊立太子?!?/br> 他提出的方案正合百官心意:先立四皇子為王,拉開他同兄弟們的距離,奠定四皇子的地位。過幾年后只要四皇子能立住,就立為太子。 百官的目光一時都熱絡(luò)起來,望向高高在上的天子,心下都以為這樣能合了天子的心意。 劉徹噗嗤笑出聲來,而后臉色愈發(fā)寒冷。“諸位臣工都這么看著朕,這是同意丞相的意思了?” 百官不明白這樣折衷的辦法天子還有什么不滿意的,一時間又啞然。等被天子點名道姓地叫到時,朝臣們還是老老實實地承認(rèn)了心中所想:四皇子可為太子,但不能是現(xiàn)在。 一個問是這么說,兩個問還是這么說。等問了一圈后,劉徹忽然霍然起身,一腳把身前的幾案踹翻。竹簡散落了一地,群臣都被天子突如其來的怒火震住,沒人再敢說話。 殿堂上死寂一片,劉徹銳利的目光在朝臣們連勝流連著,始終沒有說話。 良久,天子緩緩地從玉階上走下來來到了群臣中間,愈發(fā)仔細(xì)地打量起群臣。 朝臣們被他逼視的窘迫起來,誰都不明白天子為什么發(fā)了這么大的無緣無故的火,早立晚立有什么要緊的? 偌大的殿上,天子的踱步聲格外清晰和刺耳。 丞相終于受不住,出列奏道:“陛下,臣駑鈍。只是,臣實在——” 他的話沒有說完,天子就又拂袖而去,噌噌往御座上而去。 幾案還翻在那,殿中伺候的小黃門不敢動。 劉徹毫不在意,兩腳把幾案踹的更遠(yuǎn)些。而后無所謂地坐下,示意丞相繼續(xù)。 丞相深吸了口氣,解釋道:“臣以為立太子乃為國之重本,不可如此草率魯莽。” 陛下今天這是發(fā)的什么威他真不清楚,他也糊涂著。 但憑心而論,他不能答應(yīng)立還在襁褓中的四皇子為太子。 他要對大漢負(fù)責(zé)! 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