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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想不到椒房殿在營造之初就被動了手腳。 于是,雪舞便從最開始查起。越查越叫她心下不安,當(dāng)年參與營造未央宮的工人基本上已經(jīng)都不在了,這正常。但是獨獨只有營建椒房殿的工人后人蹤影都難尋,恍如從未存在過這世上,便叫人心下犯嘀咕了吧。 不是有問題,怎么會行斬草除根? 等雪舞從督建未央宮的開國功臣蕭何查起時,更駭然發(fā)現(xiàn)在修建過程中,蕭何被高祖因事召去了半月。 若是從前看到,都只會想到底是深受高祖倚重的重臣。但在發(fā)現(xiàn)椒房殿有問題后,這還正常嗎? 為什么非要在修建過程中召走蕭何呢? 既然是如此離不開蕭何,何不把這擔(dān)子交給其他人呢? 雪舞順藤摸瓜地往下查去,發(fā)現(xiàn)椒房殿說是用花椒的花朵研制的粉末進行粉刷,但卻怎么都找不到當(dāng)時的樣本。 換句話說就是,竟然沒有人知道椒房殿到底是用什么粉刷而成的。 若不是動作實在太顯眼,雪舞還有心把椒房殿拆下一塊看看其中到底是什么。 但已經(jīng)不重要了,查到這真相已經(jīng)是呼之欲出,壓也壓不住了。 椒房殿是高祖送給發(fā)妻呂后的最大禮物!別管高祖是為了壓制呂后,還是為了心疼戚夫人,他把椒房殿變成了毒殿,完全不顧忌后人。 ☆、第三百五十四章 天意弄人 這天海棠是什么時候走的阿嬌都一無所知,她在南窗下不知道木然地坐了多久。 初夏已然微微熾熱的陽光白茫茫地灑在她身上臉上,曬的她發(fā)絲都guntang,額上也泌出細(xì)微的汗。 阿嬌卻還是恍如泥雕木塑般動也不動,她雙手不受控制地發(fā)顫,臉慘白的嚇人。 這算什么? 這憑什么? 就為了保護柔軟嬌嫩卻永不知足的戚夫人? 還是說更多的是為了克制呂后,她在前朝后宮的威望勢力實在都太大了,倘如生出更多的嫡子嫡女后,便是高祖自己也不能直迎其鋒? 那就拿漢室所有皇后的人生當(dāng)兒戲嗎? 他有什么權(quán)利把她們的人生全變成悲??! 他知不知道薄皇后真的是阿嬌有生以來見過的脾性最溫柔和善的人,她一直盼望能有個屬于她自己的孩子。但既然命里沒有,她便把所有的愛都無私地給了先帝的庶出子女們,精心照顧著他們長大。 先帝所有生下的皇子帝女都平安健康地長大了,這份心性便是太皇太后都說苦了她。 薄皇后要是泉下有知,她亦有可能擁有她自己的一兒半女,會有小孩子軟軟甜甜地叫她母后,她的怨恨憤怒又該有多少? 憑什么呢?憑什么改變她們的人生? 尤其是——昱兒——他是生下來就死了的—— 那難道不是活生生的人命嗎? 何其無辜!又何其悲哀! 原來大漢的皇后只要住進椒房殿后,就會再也生不出孩子。還美其名日椒房殿多子多福,不覺得滑天下之大稽嗎? 她想起前世時嫁了劉徹十年還是一無所出時,別說別人就是她自己也疑心是不是自己的問題。 等她被廢后住進了長門宮修養(yǎng)了幾年后,再以李妙麗重入后宮成為帝寵第一人的時候,竟然有孕了。 那個時候她竟也沒有半分懷疑,只想著到底上天還是厚待她。 卻原來——原來—— 廢了她于她卻是福源,她若一直住在椒房殿,只會永遠(yuǎn)的失去為人母的機會。 阿嬌頹然地倚在南窗下的靠枕上,仿佛一直堵在心口的一口氣突然泄掉了。這非但沒叫她好受一點,反而叫她陷入更深的絕望和憤怒。 她周身都提不起半點力氣。滿心都被酸楚憤怒湮沒,她特別想嚎啕大哭一場。 她從前許下的誓言算什么呢? 要為昱兒把元兇挫骨揚灰、抄家滅族,結(jié)果卻是她自己的太外祖父一手促成的。 這誓言多么可笑,又多么可悲! 她雙眼失神沒有焦點地往外望去,初夏的天宛如澄靜清透的寶石般,幾絲浮云慢悠悠地飄蕩著,正是風(fēng)輕云淡的好天氣。 人往上看去,只覺得滿頭的藍色中幾線純白勾勒的叫人格外舒暢愜意。 風(fēng)從敞開的窗子里面吹進來,暖煦煦的叫人想睡去。 庭中的紅色已然很淡了,或者是被滿眼的濃綠逼人對比下,人不自覺地就被生機勃勃的綠色黏住了目光??諝庵袧M是清新的綠葉味,來往的宮人眉目間滿是欣然。 一切都那么充滿朝氣,阿嬌卻只覺得一股寒氣從心間浸透了五臟六腑后又往周身漫開去。 她聽著隨風(fēng)傳來的那些隱隱約約的歡聲笑語,只覺得恍如九天之上傳來的,離自己太遠(yuǎn)太遠(yuǎn)了。 或許是她坐的太久,殿中又太靜。時間好似被凝滯了,她幾乎有一種已經(jīng)到了地老天荒的錯覺。 阿嬌倚在靠枕上,一時想起前世時為了求子時館陶逼她喝下的那些墨汁一樣的苦湯藥時的苦澀期望,一時又想到被廢后在長門宮中聽說衛(wèi)子夫生下了皇長子得以冊后的心灰意冷。其中艱辛苦澀何足為外人道? 更不能忘記的是當(dāng)她終于答應(yīng)劉徹重新開始后,她以李妙麗重回后宮,脾性跋扈飛揚到了為人側(cè)目的地步。卻在聽到來請脈的御醫(yī)說出“夫人有喜”這四個字后,就哭的跟個淚人一般。 孩子縱便不是一個女人活著的全部意義,但是阿嬌還是忍不住聽?wèi){著母性的本能,她期望能養(yǎng)育一個屬于她自己的小生命。 前世那些時光鋪天蓋地地向她涌來,她看見劉徹的淚眼,也看見自己的淚眼。 她極力克制住周身的發(fā)顫,死命地咬住雙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忽地,她又想起前世時在她有了身孕后,劉徹曾萬千感慨地說了句“若是早點該多好”。她當(dāng)時以為他只是單純感概,但今日明了前塵往事后,阿嬌竟有了個大膽的念頭:劉徹會不會也模模糊糊地猜到了椒房殿的底細(xì)? 這生怎么想劉徹都像知道點什么,自她回宮后只在椒房殿打了個轉(zhuǎn)便再也沒回去過,一直跟劉徹住在溫室殿,夏日炎熱的時候才去清涼殿。 而且細(xì)細(xì)回憶起剛回宮的那天,她當(dāng)時正愁怎么才能不住在椒房殿,聽到劉徹主動提出立時松了口氣,自然也沒有多想。 但是現(xiàn)在想起來,怎么都不對。 他從前也是起居和她在一起,從未想起去他自己的溫室殿。也就夏天熱起來了,會去清涼殿住上些日子。怎么突然就不讓她住椒房殿了? 就為了向天下人證明他對她的寵愛? 難道盛寵十多年還不夠嗎?難道后宮三千都作擺設(shè)還不夠嗎? 怎么會好端端地想到要她再也不住椒房殿了? 這個極大的可能剎那間就如烈陽般消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