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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探聽這些宗室的齷齪,但主父偃不同,他就盼著這些曾經(jīng)給了他冷臉的地方得到惡報。 齊國士子,從前可也沒少瞧不起他。 是以,一得著消息主父偃就來報了劉徹。 推恩令不管再如何弱化諸侯王的勢力,到底不是立時就能讓諸侯王煙消云散的。 諸侯于劉徹,始終是根魚刺。 能以罪除國一個就少了一個威脅,是以劉徹可沒有半點要念及同脈血rou的意思,心情頗好地就任命他為齊國丞相,去監(jiān)視查找齊王更多的違法亂紀(jì)。 劉徹是高興了,阿嬌卻在完整地了解了其中隱情后被惡心的夠嗆。 難帶人家說臟唐臭漢,怎么漢家的這些諸侯王不是和自己的女兒**就是和自己的姐妹******日子過的太安逸富貴,需要一點刺激是嗎? 阿嬌懷疑劉建就是在這樣的變態(tài)心理后才會對劉征臣垂涎欲滴。 等主父偃去齊國后,她又從館陶嘴里知道原來主父偃這次也還有隱情。 原來主父偃不知道從哪聽說了金紅要嫁到齊國為后,送了重金給徐甲要求把自己的女兒也嫁進(jìn)去為嬪妃。徐甲自然滿口答應(yīng),但后來連王太后的外孫女都送不進(jìn)去,就不要說他主父偃的女兒了。 主父偃愿望落空勃然大怒,誰也不恨就很齊王,發(fā)誓一定要報復(fù)。 所以才如此跟打了雞血一樣日夜地等著揪齊王的小辮子,必要齊王倒霉。 ☆、第三百八十四章 睚眥必報 齊王這種**血脈的行為是該百死都不解恨,古人對于倫理關(guān)系是非??粗氐?。諸侯王出了這等和姐妹女兒亂來的行為,不亞于告訴天下人他們叛國一樣。 主父偃固然存著挾私報復(fù)的心理,但齊王一旦出了這種事也是不容于天下了。 所以別管是誰去齊國,齊王的下場都不會太好。 可等齊王自殺的消息被遞過來時,劉徹還是霎時間就沉下了臉。 看樣子倒像是不高興齊王死了,阿嬌心下疑惑,齊國是大諸侯國,又占著物產(chǎn)富饒、土地肥沃的優(yōu)勢,劉徹沒道理不想收回來。 她可不信劉徹忽然念起了同脈的情意,從古至今的帝王不論是昏君也好明君也罷,只要有必要兄弟姐妹兒女子侄殺的少嗎?帝王心向來只看實際的利益。 阿嬌把手中一搖動就發(fā)出悅耳脆鳴的陶鈴塞到極力伸出小手夠的元暶手上,上前去劉徹手中抽過帛書翻閱起來。 元暶夠高高夠了半天終于輕易地拿到陶鈴塞,興奮了好一會。 但輕松得到的東西也就失去了先前那種撓心的期待,她玩了兩下就失去興趣了。 她望了一眼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揮舞著小木劍的哥哥,伸出藕節(jié)般白胖的小手要她父皇來陪玩,“父父——過過——來——” 元暶那樣子跟喚弄雪獅子沒有什么兩樣,偏偏劉徹還就喜歡這種被掌上明珠吆來喝去的感覺。 劉徹當(dāng)下輕舒了口氣,把心底的隱怒壓下去。揚起笑容上前一把抱起元暶,把她高高舉起,逗的她咯咯直笑。 暠兒像模像樣地?fù)]舞著手中的木劍,望著笑的不行的meimei嗤之以鼻,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架勢。 劉徹笑罵了句“這小子”,但轉(zhuǎn)而又想到他自己小時候就是這副別扭性格,就覺得自己聰穎無比,看誰都覺得蠢笨。 也就只有嬌嬌讓他覺得順眼,她好的不好的在他眼里都是好的,無人可以替代。 再看長相性格都和他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暠兒時,劉徹就多了幾分說不出的得意:你可沒有這樣一個青梅竹馬伴著你長大。 他含著笑想起幼時那些飛揚著歡聲笑語的時光,眼前又似乎晃過小時候的他們。 嬌嬌人如其名,被長輩們嬌慣的如同一朵從未見過風(fēng)雨的茉莉花,清香四溢,保留著這世間所有的純真。 他也只有在和嬌嬌相處時,他才會覺得自己已然被帝王厚黑之道浸染的心會照進(jìn)一點陽光。 這點陽光,救贖著他,也警醒著他不能任由心底的狠辣嗜殺猖狂。 jiejie們常帶些酸意地說他對阿嬌比她們這些親jiejie還好,她們只看到了他對嬌嬌的好,卻不知道嬌嬌有多好。 劉徹眼眶驀地有些發(fā)酸,他輕輕放下元暶。一把撈起抗拒作小兒狀的暠兒把他高高舉起,暠兒沒幾下就被逗的呵呵笑。劉徹笑著把兒子抱在懷里,點著他的鼻子笑道:“這么點就知道笑meimei,你多大?不也是小孩子?!?/br> 暠兒瞪著黑珍珠般黝黑發(fā)亮的眼睛望著父皇,撅了撅嘴,一頭倒在父皇懷里。 劉徹把他抱了個滿懷,而后失笑:這兄妹兩個別的沒從嬌嬌身上學(xué)會,撒嬌倒是學(xué)了個透徹。 他不禁瞟向阿嬌。 秋陽有些發(fā)白,鍍在阿嬌迎光而立的清麗身影上,耀眼的日光映的她整個人好似都在熠熠生輝般。 他從小就有一種阿嬌站在哪,哪就會發(fā)光的感覺。 陡然間,這束光轉(zhuǎn)過身來,臉上滿是怒意。 渾如方才的劉徹,不過似乎又多了些不忍。 劉徹笑了,他的嬌嬌還是這樣聰穎,也還是這樣心軟。 他出聲讓側(cè)殿里侯著的奶娘們把暠兒兄妹倆抱下去,待殿里清凈下來方才上前摟住阿嬌問道:“怎么了?不忍心?” 阿嬌默然許久,嘆了一口氣道:“主父偃到底是有大才的——” 齊王是活活被嚇得自殺的,主父偃一到齊國就捏造罪名香的臭的全往齊王身上攀附。威逼利誘齊宮中的黃門宮娥作證,齊王眼見自己身上的罪名越堆越多,隨便拿出一條都是死罪,也知道叫冤無門,光是一條**宗室就夠他死了。 他到底不愿受盡侮辱和白眼,選擇了自殺來保全僅剩的尊嚴(yán)。 齊王是該死,劉徹也沒預(yù)備手下留情。 但主父偃如此栽贓陷害就為了讓齊王死的不能再死,其心性還是叫劉徹有些怒氣。 倘若這是個罪不至死的,是不是只要和他主父偃有仇怨,也必得把人逼死? 那天下人只會說天子昏庸殘暴! 劉徹更不能忍受的是臣子借著他的信任來干這種欺上瞞下、弄虛作假的事情,他一旦失去了對真實情況的掌握,將來不過是個聽著一面之詞的傀儡! 阿嬌發(fā)怒卻是純粹因為主父偃的睚眥必報到了如此喪心病狂的地步,縱然齊王該死也不該亂潑臟水。 但深想一下她又有些不忍,主父偃只怕也活到頭了。 主父偃連著逼死了兩個諸侯王,驚弓之鳥的諸侯王必定會對劉徹施加壓力。 偏偏主父偃還惹了劉徹的不快,只怕是不肯保他的。 這些年主父偃也是一朝得志樹敵頗多,一旦落難,墻倒眾人推之下,劉徹給他一個死刑沒有半點心理負(fù)擔(dān)。 這到底是個有大才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