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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兼有醫(yī)治疾病之能。 若是連巫醫(yī)都治不好的人,那就是天神要收走他的靈魂了,任何人也無能為力。 于單希望能從巫醫(yī)嘴里聽著父王好轉(zhuǎn)的消息,在還沒有順利接掌過匈奴大權(quán)時,父王是萬萬不能死的。 他很清楚,自己斗不過叔父伊稚斜。 而叔父一旦為單于,更不會放過曾經(jīng)的王位爭奪者。 哪怕他的母親會成為叔父新的閼氏,也不能幫他說上半句話,她只能看著新任丈夫殺死自己的兒子。 這就是草原,這就是匈奴。 于單有時候真厭煩這里的一切,他厭倦永不休止的殺戮和爭斗。 在隨軍去劫掠漢朝邊境時,他每每都會艷羨漢人的富足安逸。 但他從不敢把這樣的心思露出來,前次在他手里跑脫了李廣,已經(jīng)夠叫父王失望了。 尤其是這個李廣如今鎮(zhèn)守右北平,叫匈奴人吃盡了苦頭,不知道多少匈奴貴族暗地里都說這是他的錯。 于單輕輕地嘆了口氣,從胡思亂想中掙脫出來。 巫醫(yī)還在念念有詞地念著些于單也聽不懂的咒語,念到情緒激動處,手舞足蹈。 于單收緊了心神,專注地望著眼前的一切。而后虔誠地跪倒,向天為他的父王祈求起康健。 軍臣的閼氏,于單的母親,自昨夜就跪在帳內(nèi)向天祈求。 她很憂慮兒子的命運(yùn),卻不擔(dān)憂自己的命運(yùn)。 不管將來是誰成為單于,她的尊貴都只加不減。 依附強(qiáng)者生存,這對匈奴女人來說再正常不過。 閼氏漸漸有些失神,眼神沒有焦點(diǎn)地落在身前的地毯圖案上。 匈奴單于的氈帳內(nèi)自然是舒適奢華的,鋪上了來自漢朝的大塊地毯。 這是塊用各種絲線繡成的色彩艷麗的地毯,制作異常精細(xì)華麗。 深棕色緞子鑲邊,中間用綠色的絲線繡成一望無際的草原和樹木,一只猛虎昂首望天,百獸臣服。 閼氏不禁想在這場爭斗中,到底誰會是勝利者? 平心而論,她自然希望是自己的兒子于單,但她很清楚于單不過還是只雛鷹,伊稚斜卻已經(jīng)是能吃人的老虎了。 閼氏深深地嘆了口氣,望向床榻上的軍臣單于。 這個時候只有他能庇護(hù)于單了,他還不能死。 閼氏膝行上前,握住軍臣的手暗暗垂淚。 軍臣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望著眼前的正宮閼氏,想安慰她一下也是有心無力。只能從喉嚨深處發(fā)出些荷荷的聲音,就這就已經(jīng)耗盡了軍臣不多的精氣神。 到底是多年夫妻,閼氏見了軍臣這般也是禁不住落下淚來,附在他耳邊哽咽著說道:“你別擔(dān)心,萬一……萬……萬一……你要跟天神去,你的墓葬我都準(zhǔn)備好了……近幸臣妾從死者,一千多人……陶器、鐵器、銅器、玉器、金銀器……應(yīng)有盡有……這也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后一……” 話到這里終于是泣不成聲,別管先開始是不是有意做作,但到了后來卻難免動了真情。 軍臣聽閼氏說起墓葬并不動怒,反倒感動地看了她一眼。 死,并不是生命的終結(jié)。 匈奴人相信靈魂永生不滅的存在,所以他們施行厚葬,卻不置喪服。 軍臣單于病重,新任單于未定,匈奴大軍全線回防,這等大消息自然是就連被當(dāng)成俘虜關(guān)押的張騫也是瞞不住的。 張騫很高興,尤其是聽著于單和伊稚斜如今劍拔弩張就更高興了。 這是上天厚待他,又給了他一次千載難逢的得以逃脫的好機(jī)會。 他對妻子認(rèn)真地說:“匈奴即將內(nèi)亂,還是大亂,這是我唯一的機(jī)會。你還愿意跟我離開家鄉(xiāng)嗎?你要想清楚,這次走了,你回來的機(jī)會就會幾乎為零了?!?/br> 張騫的匈奴妻子努力地用漢話回答他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去哪,我和兒子就跟你去哪?!?/br> 他望著妻子的雙眼,幾乎要落下淚水。一把抱起兒子,低聲道:“那咱們一家就一起就回家,回漢朝?!?/br> 一決定了要逃跑,張騫就恨不得立時就走。 他零零散散地從匈奴人嘴里知道了些消息,陛下立了太子,還收復(fù)了河南之地。這叫張騫為之驕傲,更為之自責(zé),若是陛下能掌握西域的情況,仗會打的更輕松些。 張騫和甘父被分開關(guān)押,他需要盡快通知甘父他的計(jì)劃。 好在匈奴人對自己人總是會優(yōu)待幾分,張騫的匈奴妻子被允許每日自由出去兩刻鐘。 張騫妻子就借著這個機(jī)會把消息傳遞給甘父的匈奴妻子,兩家約好在無月夜逃跑。 無月夜是很不好等的,但也只有黑到極致的無月夜才能順利掩護(hù)他們離開。 張騫運(yùn)氣還不錯,半月后就迎來了無月夜。 這時于單和伊稚斜的爭斗愈發(fā)白熱化,匈奴貴族們所有的注意力幾乎全都集中在了這上面。 對張騫這個被遺忘的漢使,看守自然懈怠下來,從前是四個人看他們一家,如今只有一個了。 一家三口在黑暗里眼珠子都不敢眨,生怕會睡著,等終于熬到了三更左右四下里萬籟無聲后。 方才小心翼翼地出了氈帳,偷了被下了藥昏睡的看守身上的干糧和彎刀。 等匯合了甘父一家,又牽了馬廄里兩匹戰(zhàn)馬,給戰(zhàn)馬四蹄上包上早就準(zhǔn)備好的厚布,便靜悄悄地一路往南而去。 他們不敢在此時騎馬,生怕驚醒了人。 好不容易出了匈奴王庭,方才一家一匹馬,兩個大人把孩子夾在其中地疾沖出草原。 也不是沒人聽到這馬蹄聲,卻也只當(dāng)是匈奴偵查軍騎,哪能想是那個還沒忘記自己使命的漢使逃跑。 等第二日發(fā)現(xiàn)時,已然是天光大亮了,張騫一行早就跑的不知人影了。 匈奴貴族們固然大為光火,卻也只是派出了幾對騎兵去抓捕,至于能不能抓回來倒無關(guān)緊要。 如今他們?nèi)康男乃级荚诶^任單于人選上,無心他顧。 ☆、第四百零三章 亦然(三更:很少看中文+) 草原初春的清晨,其寒冷程度不亞于隆冬。 寒風(fēng)從一望無垠的草原上漫卷過來,吹的兩個被爹娘護(hù)在中間的孩子牙齒都直打顫。 但誰也沒有叫苦,他們只是更緊地?fù)ё∩砬暗难?,把頭貼在爹爹的背上,來躲避著馬背上呼嘯而來刀子般的寒風(fēng)。 好在等旭日東升后,漫天金光普照草原后,氣溫漸漸回升。 風(fēng)也染上了艷陽的溫度和煦起來,吹過無邊無際的草原卷起陣陣?yán)嘶ā?/br> 兩個孩子一夜沒睡,等終于暖和起來,哪還能不靠在阿娘的懷里沉沉睡去? 張騫了無睡意,他極目遠(yuǎn)眺著希望發(fā)現(xiàn)水源。 人可以晝夜不停地趕路,但馬卻不行,他們這一路就指望著這兩匹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