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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好端端地,怎么突然這病來的這般兇猛? 阿嬌便逼問下去,隆慮身邊的侍女支支吾吾地不敢說,阿嬌便來了些火氣喝問她,侍女方才斟酌著字眼說是因為昭平君。 阿嬌心頓時就往下沉,這次昭平君絕對惹出的禍?zhǔn)虏恍?,不然不能把隆慮氣病。 帝后出宮親去探望時,隆慮堅持不肯說是因為何事,反而懇請劉徹許她以金千斤、錢千萬為昭平君預(yù)贖死罪。 阿嬌氣結(jié),隆慮心下這是早就明白昭平君的不像話,來日必有大禍。 但望著淚水漣漣的隆慮,她又實在說不出半句責(zé)難的話。 劉徹感傷更甚,他含淚應(yīng)了。 隆慮沒了最后的擔(dān)憂,不過兩日就傳來了死訊。 阿嬌悲痛了好些時日,世界或許有許多不公平的地方,但在衰老、病痛和死亡前卻又是如此公平。 弄得劉徹都忍不住在夜里和阿嬌感慨:“要是這世上真能有長生不老藥就好了。” 阿嬌嚇得立時從榻上坐起來,定定地望向劉徹。 她心中亂糟糟的,有些手足無措。 他怎么突然有此一說? 前世時為了求仙問道來復(fù)活她,劉徹泰山封禪、蓬萊求仙,召鬼神、煉丹沙、候神,實在是荒唐,更是成為了后世詬病他的理由。 劉徹被她的反應(yīng)嚇了一挑,伸手去拉她。 “怎么了?我就這么說說,就以為我也要求仙問道?” 阿嬌望著他,心想要不然呢? 劉徹把她拉回懷里,一下一下?lián)崦饣募贡场?/br> “求仙問道,古來帝王誰沒有幾分向往? 但誰又成功了? 到最后不還是化作一捧黃土?!?/br> 他的語氣中忽地多了些炙熱,“只要我?guī)ьI(lǐng)大漢走上空前絕后的繁榮,千秋萬代就會永永遠遠記住我的名字,不比活千歲萬歲更叫人暢快?” 寂靜的深夜中,燈光黯淡,他的一雙眸子卻格外兩季,恍如夏夜的星辰。 阿嬌把頭埋進他懷里,篤定地道:“會的,我早就說過,你一定會成為千古一帝?!?/br> 劉徹在她頭頂上笑了,嗡嗡的聲音從他的胸腔中發(fā)出。 滿懷著感慨呢喃她的名字,“嬌嬌啊,嬌嬌?!?/br> ***** 隆慮去世的哀傷隨著春花一同逝去后,初夏就到了,戰(zhàn)爭也跟著到了。 去年衛(wèi)青大敗匈奴右賢王后,伊稚斜惱怒不堪,在秋天派兵襲入代郡,殺代郡都尉朱英,掠殺千余人而去。 今年二月,劉徹令漢軍予以反擊。 他令衛(wèi)青率十萬騎兵從定襄出兵,斬殺兩千人而回,戰(zhàn)后全軍返回定襄休整。 為防匈奴反撲,夏四月劉徹即決定再次對匈開戰(zhàn)。 此次劉徹出人意料地決定啟用霍去病,效果是出奇的好。 霍去病獨領(lǐng)八百騎出擊,縱深數(shù)百里,斬獲匈奴兩千余人,殺伊稚斜單于大行父藉若侯產(chǎn),俘單于叔父羅姑及匈奴相國、當(dāng)戶等高官,全身而返。 消息傳來,長安城上下震動,劉徹臉上的笑更是沒有落下去過。 當(dāng)場就叫人擬旨,封霍去病為冠軍侯,賜食邑二千五百戶。 館陶就和阿嬌嘖嘖稱奇道:“也真是怪了,這舅舅會打仗,外甥就比他還厲害?!?/br> 說著念了幾遍“冠軍侯”,感慨地道:“勇冠三軍,是為冠軍侯。彘兒著實看重這個少年英雄?。 ?/br> 阿嬌笑笑,前世今生對于這個鋒芒畢露純粹至極的少年,劉徹向來是偏愛的很。 而且,這次也確實需要霍去病來給天下人點信心了。 淮南王可是始終蠢蠢欲動,小動作不斷。 要知道這次衛(wèi)青打的真不怎么樣,蘇建和趙信帶領(lǐng)的兩路軍隊全軍覆滅。 蘇建單槍匹馬突圍而出,劉徹念其以往功勞赦免蘇建,將其貶為庶人,而原就是匈奴小王的趙信趁勢降了匈奴人。 趙信被伊稚斜封為“自次王”,意為僅次于他,又把親jiejie許給趙信為妻。 ☆、第四百四十六章 謀反 (三更:很少看中文+) 軍報傳來,劉徹的臉陰沉了一天。 趙信投敵,等于是為匈奴人再添了個中行說。 他在漢地多年,熟諳漢軍作戰(zhàn)風(fēng)格,為以后的漢匈作戰(zhàn)平添了許多困難。 若不是后面霍去病來了一個奇勝,這次漠南之戰(zhàn)實在是有些無法收場。 大軍還朝后,劉徹就特意召見了霍去病,聽他說此戰(zhàn)的得失。 回到清涼殿和阿嬌感慨,“這才是真正的將才啊,天生的將才啊?!?/br> 什么叫才? 這定然是有個比較,而比較的對象顯然就是衛(wèi)青。 看來劉徹對衛(wèi)青這次的謹(jǐn)慎很有些不滿啊,不過這些也不是她需要cao心的。 她只是溫順地靠在他懷里,笑著道:“霍去病也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這換了旁人只怕是沒膽子縱深而入的。” 劉徹點頭,“在匈奴已然清楚漢軍意圖的情況下,他們?nèi)姾蟪沸纬蓱?zhàn)略縱深。 衛(wèi)青心性謹(jǐn)慎,不敢直插匈奴腹地,害怕被匈奴人穿插分割,一舉殲滅。 這說明什么?” 他說到這,頓了一下,語氣中是抑制不住的失望。 “說明衛(wèi)青打的還是陣地戰(zhàn),他并能真正做到有效的高機動性,從而靈活地打擊匈奴?!?/br> 阿嬌勸他道:“衛(wèi)青為大將軍,統(tǒng)率三軍,壓力自然大的很。 哪能像霍去病這般為所欲為? 更何況,這也是漢軍第一次正面和匈奴主力作戰(zhàn),他打的謹(jǐn)慎些也情有可原。” 劉徹舒了口氣,有些疲憊地道:“此次戰(zhàn)爭軍馬士卒損失的厲害啊,單是軍馬就折損了六萬多匹。 兵器甲仗等物水陸運輸?shù)馁M用桑弘羊還在算,若不是前年開始就推行改革,國庫充裕。 此戰(zhàn)就會掏盡我漢家的底子啊,朕為了籌措軍費就只能賣爵位了啊。” 阿嬌默然,戰(zhàn)爭打的是血氣,更是財力啊。 贏了自然好說,輸了卻又有何顏面去面對天下人? 她握住劉徹的手,溫聲道:“早些把這些問題暴露出來,也是好事?!?/br> 此次三軍編組是對匈作戰(zhàn)以來最為嚴(yán)密的一次,改變了以前臨戰(zhàn)臨時編組軍隊的作法。 建立了中、左、右、前、后諸軍,由大將軍衛(wèi)青統(tǒng)一指揮,并直接掌握強弩軍,從而提高了諸軍協(xié)同作戰(zhàn)的能力。 但在實戰(zhàn)中,由于通信聯(lián)絡(luò)不暢,未能協(xié)調(diào)好右側(cè)防衛(wèi)軍,導(dǎo)致其單獨遇上匈奴主力,從而全軍覆沒。 劉徹沉聲道:“這都是教訓(xùn)啊,血的教訓(xùn)。” 他隔天便召見了此次漠南之戰(zhàn)的諸位將領(lǐng),又留下了衛(wèi)青同霍去病長談,直到天亮方歸。 阿嬌見他睡的沉,便叫闔宮人都退出去,別驚擾了他這難得的消息。 自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