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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木蘭看到站在院門口的穆婉婉很費解。 “現(xiàn)在誰在家呢?情況怎么樣?” 穆婉婉這么一問,蔣木蘭才明白過來,想是婉婉已經(jīng)知道了家里的變故,不想添麻煩,故而不愿登門。 “家里沒人,我媽一大早出去了,我爸……應(yīng)該是去遛彎了吧?都沒在,進屋說吧!” 蔣木蘭不想讓自己變得很可憐,盡量用正常的語氣跟婉婉交流著。 “不進了,沒什么事吧……” 婉婉也有些支支吾吾的,她不知道該怎么說才能不那么尷尬。 蔣木蘭感覺自己體溫越來越高了,雙腿開始發(fā)軟:“嗯……沒事……” 察覺到了對方的異樣,婉婉伸手摸了摸木蘭的額頭,不禁大驚:“什么沒事?都能煎雞蛋了!” 就這樣,在婉婉的連拖帶拽之下,木蘭又一次來到了社區(qū)醫(yī)院。沒能讓木蘭如愿,一進大廳,就看到了鐘至誠。 穆婉婉上前打著招呼,邋里邋遢的木蘭在婉婉身后耷拉著腦袋,大氣不敢喘。 鐘至誠的視線越過婉婉看著無精打采的蔣木蘭。 關(guān)山城就這么大,集資公司跑路的事這些天被輪番討論著,地方臺的新聞也播了,鏡頭還不偏不倚的卡在蹲坐地上的蔣木蘭身上。 圍堵政府,靜坐示威,扯旗抗議。 不是吃了天大的虧,誰會做這樣現(xiàn)眼的事? 也不知道蔣家到底損失了多少,一向孤傲冷淡的鐘至誠竟因為這件事心里多少有些擔(dān)憂。 而且又看到這樣一個灰頭土臉的蔣木蘭。 鐘至誠說不清楚心里什么感覺。每當(dāng)看到一無是處的蔣木蘭,用她那莫名其妙的樂觀主義當(dāng)眾裝傻充愣的時候,鐘至誠都各種的看不順眼,可當(dāng)蔣木蘭開始自卑膽怯的時候,那縮成一團的樣子又令他有些于心不忍。 第16章 轉(zhuǎn)機 鐘至誠難得和顏悅色了一次。 認(rèn)真的給木蘭做了檢查,開了藥。 就這會兒功夫,木蘭的臉又白了一層,不停地冒虛汗,身上一陣一陣的哆嗦著。 鐘至誠見勢不妙,趕緊囑咐穆婉婉扶木蘭到病床上,自己則親力親為的幫忙去取藥。 婉婉幫木蘭蓋好毯子。 “錢的事你別發(fā)愁,我這多了沒有,倆月的生活費還是拿的出來的?!蓖裢襁呎f邊從隨身的包里掏出一個信封塞到木蘭手里,不算厚,卻很有分量。 木蘭趕忙推辭,死活也不要。 婉婉急了:“讓你拿著就拿著!別廢話!你能撐,老頭老太太怎么辦?也這么死撐著?” “撐不撐是我家的事,我不能讓你因為這件事煩心!”木蘭很清楚婉婉的狀況,婆婆是座大山,壓得她喘不過來氣。陳澤又是個甩手掌柜,想花錢了只能問家里要,陳澤伸手容易,婉婉哪里能討得便宜。 再加上婉婉怕奶奶看低,從來也不向娘家要錢,每月的結(jié)余少得可憐。 “這是我自己的錢我有什么可煩的?”婉婉堅持:“木蘭,咱們這關(guān)系你再推脫我就傷心了?!?/br> 木蘭覺得不妥,可一想起父親為難的樣子,終于還是收下了。 此時的木蘭,心里五味雜陳。 一方面因為婉婉的情義感動,一方面又想起當(dāng)自己蹲在地上時,擦身而過的何陽。 自己一直想要嫁人,想要結(jié)婚,覺得再難的日子只要結(jié)了婚就都好了。 可其實呢?結(jié)了婚又怎樣?就算是真的賴著何陽把婚結(jié)了,他真的能跟自己不離不棄白頭偕老嗎? 人這一輩子,變化萬千高低起伏,要共同經(jīng)歷怎樣的命運誰也無法預(yù)料。 結(jié)婚誓言是怎么說的?不論貧窮富貴,順境或逆境,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是否都愿意毫無保留地愛她,對她忠誠直到永遠? 從前,木蘭覺得只要能讓何陽說出個愿意,這輩子就算是板上釘釘了,有依靠有歸宿了。 而此時此刻,木蘭竟覺得自己的幻想是多么的愚不可及。 什么貧窮富貴,什么健康疾病,即便何陽說出了這個愿意,蔣木蘭心里也是會提心吊膽的過日子,終身不得安寧。 拴不住的人,拴不住的心,沒情義與自己共抗風(fēng)雨的人,離開是福。 直到這個時候,木蘭覺得,自己才算是真的放下,瞬間,竟覺得通體舒暢,就連發(fā)燒的癥狀也好似減輕了不少。 抬眼看到鐘至誠,木蘭心里的包袱也放下了一些,不再緊張,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呆呆的看著他。 鐘至誠取來了藥,還特別細(xì)心地接了一杯熱水?dāng)[在床頭,跟婉婉囑咐著。 過了半晌,婉婉才反應(yīng)過來:“對了,醫(yī)藥費!多少錢?” “不用了,我已經(jīng)掏過錢了?!?/br> 一聽這話,木蘭一下子精神了,趕忙插嘴道:“多少錢?我還給你!” 鐘至誠看著蔣木蘭皺了皺眉頭,沒說話,回頭接著跟婉婉囑咐著。 蔣木蘭急了:“不是說了嗎,我還你!多少錢!” 鐘至誠有些惱火。 他一點也鬧不懂蔣木蘭,好不容易大家能和平相處一下,她卻偏偏要做些不著調(diào)的事,分不清主次,搞不清狀況。 鐘至誠難得的耐心再次被蔣木蘭成功的打擊到了,于是他不由自主的開始反擊:“好啊!你來還吧!”邊說邊把之前開的方子拿出來鋪平放在桌上:“沒多少,也就一百零三塊,還吧!刷卡還是現(xiàn)金?” 蔣木蘭愣了,她從家里跑出來,身上分文沒有,手上的信封里倒是有錢,可那是婉婉剛借給自己的,這有零有整的價格,難道要從這信封里抽出兩張,換一把零錢再裝進去? 真要這么做了,那得多難看。 婉婉借給自己的這筆錢指不定攢了多久呢,一信封的感情,就為了一時之氣當(dāng)著人家的面這么隨便抽出來?蔣木蘭就算再傻,也知道,這實在是太尷尬了。 可生病付藥費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蔣木蘭沒理由占鐘至誠這個便宜。 她這么猶豫著,婉婉拿出了錢包,準(zhǔn)備掏錢。 蔣木蘭趕緊攔著,然后就僵持在那里,不知道該怎么辦。 鐘至誠也不說話,看著她在自己面前演戲。 終于,蔣木蘭死死攔住婉婉掏錢的手,小聲的說道:“先欠著,等一會我回家拿錢給你?!?/br> 鐘至誠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個蔣木蘭,這個一向跟自己針鋒相對,寸土必爭的蔣木蘭,居然就這么妥協(xié)了! 婉婉臨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