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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多出了太多的貪心。 她想陪伴著鐘至誠,也想被他陪伴著,不管貧窮富貴,無論健康疾病。 木蘭貪婪的想要一輩子也可以聽到對方的聲音,貪婪的想要與之相伴。 一起走過春秋冬夏,一起歷經(jīng)生老病死。 木蘭終于還是沒忍住,眼淚洶涌的往下落,她竭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嗯,沒事就好,我很快就登機了,到了再說。” 機場環(huán)境嘈雜,鐘至誠聽不清楚對面的聲音,他隱約覺得木蘭語氣的波動,不禁擔(dān)心起來,小心的安撫道:“木蘭,請相信我,都照顧得很好,真的不用擔(dān)心,你路上平安就好!” “嗯,我知道了,先掛了,見面再說?!?/br> 木蘭沒敢再說什么,她怕自己再說下去,所有的膽怯與貪心便都會暴露出來。 回到了家,木蘭有條不紊的照顧著家里的一切。 家里兩個老人都行動不便,這著實讓木蘭辛苦了一陣子。 終于,日子慢慢平靜下來,蔣母的傷勢漸好,木蘭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這才想到,有段日子沒見鐘至誠了。 趕到他家里想道個謝,卻沒料到,看到了一個病怏怏的鐘至誠。 窩在沙發(fā)上,臉色慘白,不停的冒著虛汗。桌上擺著幾瓶常見的感冒藥,還有一桶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泡開的面。 木蘭突然有些心酸,她趕忙進廚房幫著燉了兩個雞蛋,沒有香蔥,就只能撒些鹽,滴幾滴香油,屋子里似乎這時才有了點人氣。 至誠沒說什么,也許是生病了實在沒力氣,也許是心里有些什么話說不出口,總之,就是很安靜,默默地吃著木蘭端過來的燉蛋。 過了好一會兒,木蘭突然說了一句:“至誠,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至誠抬頭看著木蘭,眼睛里說不清楚有什么,寧靜的像一潭深湖,卻又滿是璀璨的星河。 木蘭看著這樣的眼睛,一時又膽怯了,后面的話硬是又縮了回去。 至誠還是這么看著,沒有回避,也沒有催促,似是在判斷木蘭講話的心意。 木蘭喘口氣,想接著說,可抖抖嘴唇,還是不知道說什么好。這下子,她心里自己有些著惱了,恨自己竟這么慫,可這樣想又有些委屈,越急越怕,越怕越急,猶豫半天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這令木蘭萬分的懊惱,于是干脆轉(zhuǎn)過頭去,不再看鐘至誠。 “木蘭……” 生病的鐘至誠嗓子啞啞的,沒什么力氣,卻有著堅定沉穩(wěn)的力量。 木蘭還是轉(zhuǎn)頭在一邊,不去看他。 “木蘭……”至誠又喊了一遍這個名字,然后語氣不急不緩的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木蘭,其實有些話我很早就想跟你說了,但我一直都不敢,我沒那個勇氣。一直以來,我以為只有我動了那個心思,以為都是我不自量力……真的,我從前真的都不敢想,我以為你不會看我,不會注意我,我以為自己永遠不可能有機會對你說這樣的話……” 木蘭轉(zhuǎn)過頭,怔怔的看著鐘至誠。 他在說什么?什么叫不自量力?為什么他會有這樣的想法?不自量力的那個人難道不是蔣木蘭嗎? 一直以來,兩人之間究竟對彼此有著怎樣的誤解? “鐘至誠……”蔣木蘭突然覺得眼睛涌起了一陣潮氣,那一刻,她已經(jīng)無法判斷自己為了什么而流淚,她只知道,她內(nèi)心中所有悲傷辛苦,從前的難堪,明天的未知,甚至這些年歷經(jīng)的蛻變與成長,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有了一個出口。 “木蘭,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嗎?” 鐘至誠一字一句的說出了這句話。 蔣木蘭看著鐘至誠的眼睛,似乎看到了湖底的彩貝與天上的繁星。 木蘭的眼淚怎么也止不住,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沒出息了,可內(nèi)心又像是綻放出了煙花讓她無法平靜。 終于,她將額頭抵在鐘至誠的肩膀上,終于,木蘭覺得自己在最美的碼頭靠了岸。 明天是怎樣的天氣又怎樣呢?管它艷陽高照還是狂風(fēng)暴雨。 木蘭再也不怕了,不怕生活,不怕變故,甚至不怕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