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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她整個人,只要聽到她的聲音,他就覺得安穩(wěn)。他俯身,在她鼻尖上輕輕吻了一下,看著她鮮亮飽滿的唇,終于還是默默地躺回去。 湖邊,木香衣在練劍,金枕流坐在石頭上,旁邊放著酒菜,說:“三十六姨太和微微是不是不出來啦?我還專程給他們帶了好吃的呢,討厭?。 ?/br> 木香衣哼了一聲,神情像是想吃人。金枕流說:“你干嗎?” 木香衣恨恨地道:“微生瓷這頭豬!” 金枕流瞪他:“不許罵我家微微!人家武功高強(qiáng)、感情專一,哪里是豬啦!” 木香衣憤憤不平,哼,不管是誰,拱了我養(yǎng)大的白菜都特么是豬! 金枕流湊近了看他,問:“你難過了?” 木香衣愣了一下,居然沒有否認(rèn)。當(dāng)然難過啊,時間多殘忍,相識相知相伴,卻只是相背而行的過程。他坐到石頭上,拿起酒,喝了一口。金枕流嘆氣,問:“你既然喜歡她,為什么不干脆娶了她呢?” 木香衣又喝了一口酒,說:“你懂什么?我這叫長痛不如短痛……” 兩個人在月下喝了大半夜的酒。 柳風(fēng)巢也難得沒有睡,比起金枕流等人,他的生活作息一向規(guī)律。往常這個時辰早該上床睡覺了,可是他還在練功。柳冰巖過來,在外面看了一陣,終于說:“事已至此,風(fēng)巢,你也應(yīng)該好好找個姑娘了?!?/br> 柳風(fēng)巢停下來,身上衣衫已經(jīng)全部被汗?jié)?。他低下頭,應(yīng)道:“一切聽從爹爹安排。” 柳冰巖嘆了一口氣,實(shí)在不忍心兒子這樣??墒怯惺裁崔k法呢?他知道不需要勸什么,柳風(fēng)巢一直以來就很聽話,不管他最后娶了誰,他一定也會盡心盡力地對待。 只是心里的遺撼,恐怕也會伴隨一生吧? 他抽出劍,說:“我們父子二人也很久沒有比試過了。今日讓為父考較一下你的劍法?!?/br> 柳風(fēng)巢知道父親的擔(dān)心,當(dāng)下一劍過去。父子二人在院中你來我往,打了個不亦樂乎。 如此良宵,藍(lán)翡也沒有閑著。月黑風(fēng)高,正是干壞事的好時候。羽藤崖下,暗族的十個戰(zhàn)士被裝進(jìn)十口大缸里,正在進(jìn)行藥浴。木冰硯不知道下了什么藥,他們此時昏迷未醒。 木冰硯在旁邊觀察,藍(lán)翡問:“如何?” 木冰硯趁著他們昏迷的時候取了他們的血樣,然而還是搖頭,說:“我破壞了他們的大腦,你猜怎么著?他們自行修復(fù)了。而且速度很快,我估計不用等到天亮,他們就會蘇醒。所以目前全無頭緒,一時半刻,我們不可能破解長生泉?!?/br> 藍(lán)翡說:“跟昊天赤血也沒有沖突?” 木冰硯說:“可以讓昊天赤血威力倍增?!?/br> 藍(lán)翡頓了頓,終于說:“如果這樣的話,暗族會不會太強(qiáng)大了?” 木冰硯不說話,反正他也是按藍(lán)翡的意思行事,利弊當(dāng)然就讓藍(lán)翡自己分析了。 藍(lán)翡想了一陣,說:“每個人注入半支昊天赤血,怎么樣?” 木冰硯說:“可以?!?/br> 而此時,落日城也并不太平。 前來尋找長生泉的江湖人士,攪得這里永無寧日一般。迦夜已經(jīng)是第六次被吵起來了。迦隱和迦月跟在他身后,迦之鏡披著黑色的斗蓬,偽裝成暗族的模樣。 有他在,這些江湖人士倒是還足以對付。 迦夜說:“把這些人帶到秘室,嚴(yán)加看守,以后我有用?!?/br> 迦之鏡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身離開。迦隱說:“父親,這些天我們已經(jīng)抓了不少江湖高手。不知父親有何計劃?” 迦夜說:“這些你暫時就不用管了?!?/br> 迦隱還沒說話,迦月說:“爹,你在干什么嘛?那個連鏡,以前認(rèn)微生歧做義父,可結(jié)果呢?害得微生歧家破人亡。這樣的小人,你還要收他為義子?” 迦夜沉下臉來,說:“住嘴!” 迦月不服氣,平時迦夜是最寵他們兄妹的,尤其是她這個小女兒。所以她說:“爹!現(xiàn)在你不管什么事都跟他商量,甚至很多事連哥哥都不許插手過問。哥哥是你的親生兒子,難道還比不上一個鄙劣小人可靠……” 話未說完,突然啪地一聲,迦夜一耳光扇過去。迦月驚住,迦隱趕緊上前一把拉過meimei護(hù)到身后:“父親!” 迦月驚得一句話說不出來,雙手捂著臉,許久之后,哇地一聲哭出來。她雖然喜歡舞刀弄槍,可是從小卻是受盡寵愛,迦夜幾時對她動過手? 迦夜沉聲說:“迦之鏡是你們的兄長,以后再讓我聽見這話,休怪我不顧念父子之情!” 說完,轉(zhuǎn)身離開。迦月哭著道:“哥哥!” 迦隱抱住她,輕聲說:“不要哭了?!?/br> 迦月說:“爹自從找到那個什么長生泉之后就變了,他不疼我們了!” 迦隱心中也是煩亂,以前迦夜對他雖然也嚴(yán)厲,但父子關(guān)系一直以來還算不錯。這幾年,迦夜越來越年輕,眼看著似乎變成他兄長的樣子。他對迦隱、迦月兄妹倆也越來越冷淡,是那種漸漸疏遠(yuǎn)的冷淡。 如迦月所說,他想做的事,已經(jīng)從來不會向迦隱二人解釋。比如現(xiàn)在,他經(jīng)常與迦之鏡密談,卻很少再過問迦隱。今天甚至為了迦之鏡打了迦月。 迦月拍拍meimei的背,輕聲安慰她,心里卻同樣沒底。 密室里,迦之鏡將新捕獲的江湖人士鎖好,他們血xue未解,倒也說不出什么廢話。迦夜在旁邊看,迦之鏡說:“義父,這些小事孩兒自會好好處理,義父大可放心歇息?!?/br> 迦夜嗯了一聲,從袖中取出一只小玉瓶,說:“這是今天的長生泉?!?/br> 迦之鏡撩衣跪下:“感謝義父恩賜。” 迦夜說:“你倒是乖覺。” 迦之鏡一臉誠懇:“我性命是義父所救,我如今的一切都是義父所賜,我當(dāng)然理應(yīng)效忠義父?!卞纫拐f:“飲下長生泉,你也早點(diǎn)休息吧?!?/br> 迦之鏡拔開瓶塞,將瓶中長生泉一飲而盡。身體里有一股說不出的甘美滋潤之意。他心里卻寒冷如冰——長生泉需要至少三日服用一次。 在這之前,他以為自己完全可以脫離迦夜的掌控,本想殺他以奪落日城。但是幸而留了一個心眼——長生泉這樣的至寶,他能給自己服用,迦隱和迦月卻沒有飲用。不是很奇怪嗎? 所以他選擇先行離開落日城,第四天醒來的時候,他看見鏡子里的自己一頭白發(fā),臉上皺紋如七旬老人。身上皮膚松馳,而血液粘稠得不成樣子。最后實(shí)在忍受不住痛苦,他切出一道傷口,發(fā)現(xiàn)血液里可以濾出白沙! 他蒙頭蓋臉趕回迦夜身邊,迦夜什么也沒說,只是重新給了他一瓶長生泉。他飲下之后,很快又恢復(fù)了原樣。事后他曾再次放血,血里的白沙卻沒有了。 自此,他知道迦夜是不會害怕他逃走的。 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