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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偷偷地去,以免迦夜知道他不在,前來行兇——沒有溫謎,現(xiàn)在可沒人能治住他。 此舉有些冒險,但是微生瓷一直昏迷不醒,也沒有辦法。 微生歧日日守著微生瓷和云采真——這個當(dāng)口,云采真可是真的不能再出事了。 落日城外仍然是大火沖天,映得整個夜空都成了金紅色。藍(lán)小翅坐在遠(yuǎn)處的一根橫木上,呆呆地看遠(yuǎn)處沖天的火光。不時有官兵前去添上柴火或者桐油。 暗族不喜歡光,是以也沒有人露面。身后響起腳步聲,藍(lán)小翅回過頭,看見木香衣。他本來應(yīng)該主持羽族其他商鋪的事務(wù)。但是實在是放心不下這邊,還是趕過來看看。 藍(lán)小翅說:“你怎么來了?雨苔呢?” 木香衣在她身邊坐下,說:“現(xiàn)在江湖高手都在這邊了,鳥場和驛站倒是無人尋釁,有她在就足夠了?!?/br> 藍(lán)小翅說:“你這樣老是把媳婦丟下,是不好的。” 木香衣不答,反而問:“你在這里發(fā)什么呆?” 藍(lán)小翅說:“心里亂,出來吹吹風(fēng)?!?/br> 她小腹已經(jīng)微隆,五個月的身孕,身子慢慢就有些笨重了。木香衣說:“小瓷還傷著,你怎么不進(jìn)去陪他?” 藍(lán)小翅不說話了,木香衣難得微笑了一下,說:“這樣顯得很沒有人情味了。” 藍(lán)小翅遲疑,終于說:“我不想進(jìn)去?!?/br> 木香衣將她攬過來,讓她靠在自己肩頭,說:“小時候你每次哭鬧的時候,都吵著要我背,最后背著背著,就在我背上睡著了。”藍(lán)小翅說:“現(xiàn)在也想要你背?!?/br> 木香衣輕輕敲敲她的頭,說:“可你長大了。你要的不再是糖果、玩具,你需要自己去決擇取舍了?!?/br> 他一直就是最懂她的,藍(lán)小翅眼睛濕潤了,許久,問:“我為什么就長大了了呢?” 木香衣沒有動,就這么讓她靠著,過了一會兒,她傳來輕微的酣聲——這些天一直沒有好好睡覺,這時候居然睡著了。好在遠(yuǎn)處火焰燃燒,也不冷,木香衣坐著沒有動,讓她靜靜依靠。 方壺?fù)泶?,迦隱和迦月被關(guān)在湖邊的小黑屋里,藍(lán)小翅離開之后,并沒有限制他們的行動。她把厲害關(guān)系已經(jīng)講得很清楚,明顯沒有再防備他們逃跑——畢竟交情沒到那個地步,非要干涉別人的選擇,就顯得多管閑事了。 迦夜很快就找到了他兄妹二人,迦隱看見自己父親,真是欲言又止。迦月倒是撲過去:“爹!” 迦夜看了一下愛女身上的傷勢,這些天在羽族休息得當(dāng),二人身上的曬傷已經(jīng)開始痊愈。他說:“跟爹來,我們離開這里。” 迦隱說:“爹。我覺得……”明知道迦夜的個性,他卻還是把話說完:“我覺得,暗族不能見天光,能夠好好的在落日城生息繁衍,才是對暗族最好的不是嗎?” 迦夜回過頭看他:“你說什么?”。 迦隱說:“爹,您找到了長生泉,足以長生不老??墒悄怯衷趺礃幽??稱霸江湖?或者統(tǒng)治天下?這些真的重要嗎?” 迦夜一個耳光扇過去:“你是信了藍(lán)小翅那個妖女的鬼話,既然如此,你就留在方壺?fù)泶?,我只?dāng)沒有你這個兒子!” 迦隱說:“我只是不明白,爹,您到底想要干什么?” 迦夜說:“閉嘴!我就問你一句,你跟不跟我走?你要是不愿意走,就好好留在這里。”心里一個角落突然覺得,其實他留在這里也好。長生泉如果真的那么好,為什么長久以來,自己從來沒有讓他兄妹二人服食呢? 突然之間,有一點茫然。 他轉(zhuǎn)身要走,連鏡回頭看了一眼迦隱,說:“如今溫謎服下了昊天赤血,實力大增。我們必須要團(tuán)結(jié),教父是我們的父親,總不能讓他孤身應(yīng)敵?!?/br> 迦隱心中一頓,迦夜袍袖一揮:“罷了,你們就留下吧。明日,我會離開落日城。自此以后……”突然不想再說了,自此以后,恐怕不復(fù)相見。自己保重吧。 他走出去,連鏡不甘心,回頭又看了迦隱一眼。哈哈,這時候還是想維護(hù)自己的親生兒女嗎?他說:“你真的要眼睜睜地看著所謂的正道人士圍殺你的親生父親嗎?到時候他們的手沾染著義父的血,然后與你把酒論交?” 說完,轉(zhuǎn)身出去。迦月眼淚盈盈:“爹!我跟你走!” 她沖出去,迦隱說:“月兒!”。 迦月淚落如雨:“我知道,你就是看上了藍(lán)小翅那個妖女!你連咱們爹都不管了嗎?他是你親生父親??!” 迦隱說:“我沒有!我只是覺得,溫謎是個好人,藍(lán)小翅的話,值得我們相信!”半大的孩子,說話真是傷人。迦月說:“你有沒有,自己心里清楚!” 她沖出去,迦隱猶豫,最后只有出去。那是他的父親和meimei,母親去世之后,他只有他們兩個親人。 交易再次失效了吧,他又違反了承諾。 他走出房門,跪在迦夜面前,迦夜心下煩亂,連鏡卻從腰間掏出一瓶長生泉,遞過去:“先服下長生泉,以免昊天赤血傷及筋脈。” 迦隱接過那玉瓶,迦夜一直背對著他,他心下嘆息,最后仰頭,一飲而盡。迦夜緩緩說:“離開這里,返回落日城吧?!?/br> 落日城外,他們從地道潛回城中,還是怕溫謎發(fā)現(xiàn)。如今的溫謎,可是非??膳碌拇嬖?。還是不要直接對決得好。 落日城中,暗族平民早已是人心惶惶,幸好來的畢竟是武林正道,并沒有大開殺戒,他們損傷不大。但是這些天朝廷與武林人士的圍剿,足夠讓他們提心吊膽了。 迦夜等人回到城堡中,他對連鏡說:“你大老遠(yuǎn)趕回來,也累了,先歇下吧?!?/br> 連鏡明白,這是要趕他離開了。他應(yīng)了一聲,退出城堡。門口,鴉奴面無表情地送他出去。他回望這座冰冷的城堡,心中冷笑。 迦夜讓鴉奴守在門外,鴉奴是他十二年前收養(yǎng)的一個孤兒,那時候他才八歲,斷了一只手,明明是個殘廢,卻有很堅毅的目光。落日城全是暗族,迦夜需要一些能在日光下行走的正常人。幾番試探之下,將這個孩子帶回城中。 十二年來,他一直謹(jǐn)慎少言,學(xué)武也異常勤勉,深得迦夜信任。 果然這時候,他也只是沉默地守在門外,連目光也不向屋里看。 房間里,長生泉在跳動噴涌,迦夜找來一個之前由羽族注入過昊天赤血的暗族戰(zhàn)士,吩咐他關(guān)上門。暗族戰(zhàn)士剛剛回身關(guān)門,迦夜突然一掌過去,他如今的功力,早已非當(dāng)初可比,瞬間一掌將其打昏在地。 迦隱一驚:“爹!” 迦夜上前,將人提起來,封住其xue道,然后將人提到房間中央,長生泉下,長得許多菌絲。他以功力去除菌絲,將其喂入這個戰(zhàn)士體內(nèi)。迦隱看得心驚rou跳:“爹,您這是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