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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洗漱用品,一手拿著手機,沿著馬路邊走邊接電話。 “什么時候?明天嗎?明天可能沒時間,我跟盧誠打算出去玩?!?/br> “媽不反對了?”梁曉猶不相信,“怎么突然就——” “好,我知道了。” 梁曉把笑了下,正要把手機收起,抬頭的時候,對面有個學(xué)生突然匆匆走了過來,穿著黑色羽絨服,戴著帽子,往她肩膀狠狠一撞—— 還拿在手上的手機順勢就被搶走了。 “喂!”梁曉轉(zhuǎn)身要去拉人。 但那人身手矯健,躥一下就跑遠(yuǎn)了,梁曉追了兩步,那人跳上隔離帶,一鉆,鉆進去旁邊小區(qū),一眨眼就不見了。行人從她身邊路過,根本沒人注意,也不過幾秒鐘的事情。 她胸口中忽然就蹭起一把火,從沒有過,熊熊燃著。 這是盧誠送的手機。 梁曉氣得嘴唇都在抖。 可人也跑沒影了。 她恍恍惚惚的,覺得被偷走的根本就不是手機。 抬頭之際,她看見對面等車的人群中似乎有人在看她。衣著各式各樣的行人,等在喧鬧的站臺,有低頭玩手機,有抬首望車輛,有木愣發(fā)呆無所事事的中年男人,有邊說話邊四看的學(xué)生。 她看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認(rèn)識的人,以為自己多心,正要收回視線,斜對面走出來個人,穿過馬路,朝她走過來。 ☆、第五十一章 醫(yī)院。 盧誠聲音冷得如同寒冬:“是你吧?!?/br> 他其實沒那么確定,心里還存著疑惑,但這通電話讓他了然了。 電話那頭沉寂了許久,重重咳嗽了下,喘了好一會兒,才說話,“你說誰?!?/br> “六年前,福海小區(qū),方全坤?!?/br> 那頭好容易止住咳嗽,又各個笑了兩聲,聲音不是很年輕了,透著老態(tài),這樣尖著聲音笑,讓人渾身不舒服。 笑著笑著又開始咳,咳不停,盧誠想方全坤肺部應(yīng)該是有什么毛病。 “你記得啊?”方全坤說,“是不是到醫(yī)院找我了?”他說:“可惜我離開了。” 盧誠說:“我只是過來確定一下,沒想到你還在明江?!?/br> “我在明江待挺久了?!?/br> “所以,何明義也是你?” “是我,雖然沒幾個人記得我,但防止被你們認(rèn)出來,我還是換了個名字。不過換不換沒啥區(qū)別,根本就沒人找我,要不是我故意找事,恐怕你也早忘了我了吧?!?/br> “你說什么?公交車那次嗎?”盧誠說,“我那時確實沒想到你,我以為你早不在明江城了?!?/br> “三年,我關(guān)了三年,出來時什么鬼樣子你知道嗎?” 盧誠嗤笑:“你活該?!?/br> “是活該,可我都沒怎么那個小孩,都沒完全捅進——” “你他媽給我閉嘴!”盧誠額頭青筋繃起,恨不得把人抽筋扒皮。 方全坤笑出聲,“這就聽不得了?我待會兒說點刺激的你該怎么辦?老子都沒怎么碰那小孩……要不是你,要不是你們,我能現(xiàn)在這個鬼樣?!” “你該去死?!?/br> “也差不多了,被你打得半死不活了?!?/br> 方全坤自顧自說,“我腿那會兒根本就沒治,拖著拖著……哎,它居然自己好了!可惜骨頭長歪了,橫著長,我走路就像一只瘸了腿的驢子。肺也給我打出問題了,抽煙喝酒沒幾年,有一天我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咳出血了。” “是啊,我活該,我活該就活在應(yīng)該把那女孩往里面拖進去一點!或者一開始就殺了再干——” 盧誠:“我□□媽!” “我媽死了啊?!”方全坤咯咯笑,“你cao她啊?我出來沒幾年,沒人養(yǎng)她,最后病死了……我也差不多要死了啊……” “你早該死了。” 方全坤說:“行啊,一起死,帶上你新勾搭的那女人——” 盧誠呼吸一滯。 “那女人是真好看,皮膚嫩得很,干起來——” “方全坤?!?/br> 盧誠聲音冷得像寒冬:“你要怎么樣。” “急了?”方全坤說,“我還什么都沒說呢?!?/br> 盧誠手指握成拳,骨節(jié)咯吱響,雙眼透著陰狠的光,瘆人,可怖,可他的聲音還是冷靜的。 “你猜我現(xiàn)在在哪?”方全坤說,似乎完全不懼盧誠,悠然道,“我在她店門口?!?/br> 盧誠說:“你他媽別碰她!” “你說不碰就不碰?”方全坤笑,“你以為我是什么好人嗎?” 盧誠盡量讓自己冷靜,“食物中毒那事是你搞的鬼吧?” “誰知道呢?但你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待著的話,我保證接下去的事一定是我干的?!?/br> 盧誠沖手機喊:“你敢?!” “我為什么不敢????我現(xiàn)在是什么樣,你清楚得很,反正我也快死了,活不長,但還有幾天好活,就不會讓你好受,你當(dāng)初怎么對我,現(xiàn)在輪到我還回去了?!?/br> “你他媽有病吧!” 方全坤聲音突然冷下來,“要想你女人沒事,二十分鐘內(nèi)趕到丘山來,我保證她什么事都沒有——” “——但是,如果你報警,或者遲到,老子就讓你再看一次六年前那事……” “我馬上到。” 方全坤掛了電話。 盧誠抖著手給給梁曉打電話,關(guān)機。 再打。 還是關(guān)機。 又迅速撥了店里電話,沒人接。 心瞬間涼了,寒氣蹭蹭往上冒,盧誠臉色發(fā)白。 方全坤的話不能全信,沒接到電話,也許是做別的事情去了,也許沒電…… 可梁曉一個小時前還和他通電話。 現(xiàn)在就打不通? 盧誠樓下趕,二十分鐘到丘山,車速提到最快也不一定能趕上。他繞過進來的人,掏出手機給何譯打電話—— “何譯?!?/br> “盧誠,在哪兒呢,我正要過去,怎么樣了……” “幫我個忙,去梁曉店里看她在不在?!?/br> 何譯眼一跳:“怎么了?” “在的話幫我守著她。” 何譯問,“但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盧誠跑到停車棚,插好鑰匙,“沒時間說,你馬上去——” 話還沒說完,聲音消失。 他拿下來一看,手機黑了屏,已經(jīng)瞬間關(guān)機。盧誠強制要開機,費了半天,屏幕亮了起來,但遲遲開不了。 “cao!” 他只好把手機攏進兜里,擰開油門,調(diào)轉(zhuǎn)車頭,往街道出去。 穿過行人車輛眾多的大街,進入市郊,車子在馬路上疾馳。 丘山在郊外,靠接外省,從市中心出去,繞過一條大街,慢慢出去,那一片,是荒廢的舊工廠和開發(fā)區(qū)。 車子在看不到盡頭的路上飛馳,兩旁是低矮的村落和高低錯落的稻田。黃褐色的泥土地與旁邊綠色高木形成規(guī)律的色塊,烏蒙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