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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從那以后,凡是正式科考,主考官必須全程坐鎮(zhèn),尤其核對身份,更是必須親力親為。” “這主考官,還真是辛苦!”田仲不由感嘆道。 兩人正說著,就聽李蕎念道:“幽州府王家村田仲,年二十六?!?/br> 田仲一聽念到自己的名字,忙說:“到我了,我先過去了?!?/br> 張苻擺擺手,說:“快去吧!” 田仲于是從懷里拿出考引,從人群中朝貢院門口擠去。 李蕎手里拿著考引副冊,看著上面的人名和人名下面的畫像,皺了皺眉,這個叫田仲的,怎么和那位長的有點像? 隨即李蕎搖搖頭,他胡想什么,那位早就死了三年了,再說就算那位沒死,也不可能跑來考科舉啊! 想到這,李蕎抬起頭,打算等人過來,核驗這位童生的身份。 然后,他就看到,那個死了三年的人,手握考引從人群中努力擠出來,朝他走來。 李蕎瞬間僵住了,眼死死的盯著那個朝他走來的身影,隨著那個身影越來越近,李蕎的眼瞪得越來越大。 最終,那個身影走到他的面前,把手中的考引往他面前一伸,李蕎看著眼前的人,突然兩眼一翻,直挺挺的朝后倒去。 旁邊頓時出現(xiàn)數(shù)道驚呼: “大人,不好了,大人暈倒了!” “考官大人暈倒了!” “天吶,學(xué)政大人暈倒了,快叫大夫!” 第14章 這人不是鬼 通州知府早上剛下床,聽聞學(xué)政大人暈倒在貢院門口,兩眼頓時一黑,差點也暈倒在地,當(dāng)即抓著府里的大夫就往貢院門口沖。 那是學(xué)政啊,京城派來的正三品官員,位同欽差,要是真在他的地界出事,他這輩子仕途就完了。而且現(xiàn)在還正是院試,要是學(xué)政出了事,耽擱了院試,別說仕途,只怕連這條命都保不住! 好在府衙就在貢院的旁邊,通州知府甚至連馬車都來不及坐,直接自己拽著大夫,帶著一大幫衙役,直奔貢院門口。 氣喘吁吁的跑到貢院門前,就看到貢院門前正被里三層外三層的童生堵的死死的,壓根沒有一點能進(jìn)去的空隙,知府大人不由一急,大吼道: “通州知府在此,所有人讓開!” 喊完,讓身后的衙役上前,迅速開出一條道來。 通州知府拽著大夫,就朝正暈在貢院門檻上的李學(xué)政大步走去。 李蕎正雙目閉合,牙關(guān)緊咬,被一個軍士扶著,斜坐在貢院的門檻上,旁邊一個大夫正在把脈。 通州知府知道這個大夫是貢院為院試特地準(zhǔn)備的,不管院試還是鄉(xiāng)試,一旦貢院關(guān)閉,除非考完,貢院之門絕對不能開啟,哪怕貢院著火,也是不行,所以為了防止意外,每次考試前,貢院都會準(zhǔn)備水、大夫、藥物等,以防考試中的各種意外。 通州知道看到大夫把完脈,忙問道:“學(xué)政大人怎么樣?” 老大夫摸了摸胡子,說:“大人驚嚇過度,心神失守,胡而昏迷。” “胡說!” 通州知府一聽,直接叱道,學(xué)政是來監(jiān)考,又不是來考試,天下只聽說過考生見了監(jiān)考嚇得心神失守的,什么時候聽說監(jiān)考到了考場嚇的昏迷的,這不是笑話嘛! 這家伙絕對是庸醫(yī)! 通州知府直接對自己帶來的大夫說:“錢老,麻煩您快替學(xué)政大人看看,學(xué)政大人身份尊貴,萬萬不能有一點閃失?!?/br> 錢老大夫是通州府最有名的大夫,哪怕以知府的身份,對錢老大夫也客氣三分。 錢老大夫一聽知府大人說的,就知道這個人干系極大,也不再擺平日的架子,直接走上前,拉起李蕎的一只手,把起脈來。 錢老把一指往李蕎手腕上一搭,眼皮子就是一跳,忙又伸出一指,兩指仔細(xì)按著脈試了試,頓時嘴角就抽了起來。 這位學(xué)政大人,還真是驚嚇過度,心神失守! 通州知府看到素有一指定生死的錢老居然用了兩個手指把脈,頓時被唬了一跳,忙問道:“錢老,學(xué)政大人這到底是怎么了?” 錢老很想告訴通州知府,這家伙屁事沒有,只是被嚇暈了,可想到通州知府肯定不信,只好換了個說法: “大人不必?fù)?dān)心,學(xué)政大人只是一時心率不穩(wěn),沒多大的事,老朽很快就能把學(xué)政大人弄醒。” 旁邊剛剛把脈的那個大夫不由翻了個白眼,心率不穩(wěn)不就嚇的么,這老東西和他診斷的有什么差別! 不過要么怎么說錢老是通州第一名醫(yī),通州知府一聽錢老可以弄醒學(xué)政大人,當(dāng)即不再糾結(jié)學(xué)政大人是怎么暈倒的了,只要學(xué)政能活著監(jiān)完這一次院試,他有隱疾也好,快死了也罷,反正都不關(guān)他的事了。 忙對錢老客氣的說:“還望錢老施以圣手,讓學(xué)政大人快點醒過來。” 錢老點點頭,直接用手在李蕎人中上狠狠一掐,李蕎頓時悠悠轉(zhuǎn)醒。 . 李蕎慢慢睜開沉重的眼皮,眼中露出一絲迷惘,感覺頭昏昏沉沉的。 突然,李蕎感到旁邊一個人正好奇的瞅著他,迎上那人的目光,頓時身子一僵。 是他,就是他! 李蕎瞬間覺得自己渾身的血都凝了,渾身僵的沒有一絲知覺,滿腦子就只剩下一個念頭: 他做鬼來找我了! 李蕎突然凄厲的大叫起來,手腳并用的往后爬。 “鬼啊!別來找我,不是我害的你,我真沒害過你!” 整個貢院門口的眾人都驚呆了,他們主考官,這是中邪了? 以前就聽聞貢院因死過不少考生,陰氣重,時常有考生考著考著就瘋了,如今一看,這傳言果然不假。 再加上如今還不到卯時,太陽還沒升起,四周一片昏暗,聽著學(xué)政這一聲凄厲的慘叫,哪怕大膽者,心里也是一哆嗦,更不用說膽小的,人群中,頓時一陣慌亂。 通州知府首先反應(yīng)過來,知道這樣下去,別說院試了,只怕會出大亂子,直接上去一把抱住學(xué)政,對身后的衙役大吼道:“點火把!” 衙役們值夜差都是帶火把的,聞言,立刻把火把都點燃。 霎時間,貢院門前亮如白晝。眾人這才慢慢安穩(wěn)下來。 通州知府一手抱著學(xué)政,一手啪啪的給了學(xué)政兩個耳光,非常之時當(dāng)用非常手段,這時候,也顧不得學(xué)政以后會不會報復(fù)了。 “李大人,快醒醒!” 李蕎回過神來,滿眼驚恐,在看到通州知府,終于好了一點,一把反抱住通州知府,活像見了親爹似的,死死抱住不撒手。 通州知府差點被李蕎勒的喘不過起來,忙說:“大人,您醒了,別害怕,剛才不過是太黑了您看岔了眼,現(xiàn)在已經(jīng)點了火把?!?/br> 然后又轉(zhuǎn)頭對貢院的那些軍士說:“去把你們手中燈籠撤掉,都換成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