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曬衣服的已經(jīng)曬滿了,好些住對面的也把被子抱過來在借用相熟店家的樓頂。 這十幾家中有八家都是開飯店的,一家開超市,另外幾家賣些瓷磚啊水泥什么的裝房子的材料,可能因為這里實在太偏,各項基礎(chǔ)設(shè)施又不好,小區(qū)目前的入住率并不高,修好兩三年了,還處于稀稀落落的裝修狀態(tài)。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餐館背后空著的一大片農(nóng)田,據(jù)說是二期三期的現(xiàn)在也沒有動工的跡象。 雖然是這樣,但是這邊的生意并不差,廠多工人多啊,生意好,房租也不便宜,開發(fā)商估計也沒想到憑著這幾家店倒收回了微末的成本。 張梅跑到屋子里拿出幾條麻繩,一邊拖著編織袋一邊說道:“咱不在旁邊曬,晚飯的時候人來人往的看著也不好,反正后面的田里也沒水,咱們自己搭兩個架子唄。” 耗時一個半小時,終于把張梅的幾大袋子衣服全都掛上了繩子,熊圓圓看著一片隨風飄揚的衣服,摸了把汗水叉著腰舒出一口氣,這比打架還累啊! “張梅,這么多衣服,你穿的時候得多糾結(jié)?。 ?/br> 張梅看著夏天的衣服,心里劃過幾套搭配方案,想著怎樣把這些去年前年的舊衣服互相搭配一下,聽到熊圓圓的話,隨口就說道:“年輕的時候就應該好好打扮,這也是一種投資啦,圓圓不是我說你,上班就穿工作服,下班以后就兩套衣服輪著換,哪像二十來歲的姑娘,房阿姨的衣服都比你多??!” 房阿姨,就是廚房洗碗洗菜的阿姨,現(xiàn)年四十八,熊圓圓一共就四套衣服,一套是從老家?guī)淼?,還有兩套是黃二狗在地下市場給她買的。 張梅是這一片數(shù)得著的漂亮姑娘,雖然沒什么錢,是的,她在這家飯店干了兩年了,工資比熊圓圓要高四百塊,然而三千二百塊的工資有二千八要寄回家,每月就剩下四百塊。 雖然窮,但她長得高,又瘦,還會打扮,地攤上買的衣服隨便搭一搭,也能讓她穿出花來,好在店里包吃包住,哪怕到了月底吃土,張梅每個月也要買上一套新衣服,老板娘就常常說她把錢都浪費了,錢扔在水里還能聽個響呢,她買的這一堆東西,除了占地方啥用都沒有,一年也穿不了幾次。 這個時候熊圓圓就成了正面教材,房阿姨都說別看人家圓圓才工作三個月,都已經(jīng)存了五千塊錢了,比張梅兩年存的都多,張梅就應該向熊圓圓學習學習,把錢都攢起來。 張梅對于這種說法一向是堅決不贊同的,每當老板娘和房阿姨批評她不要這么愛美的時候,她就飛上一個媚眼,惹得老板娘直揮手:“去去去,跟我拋啥媚眼,像個妖精一樣,跟誰學的你,沒個正形的” 聽到這話,熊圓圓往往一邊啃著從廚房順來的番茄,一邊睜著迷茫的眼睛四處亂蹬:“妖精?!哪兒有妖精?” 張梅擺了個從雜志上學的姿勢,昂著頭說道:“老板娘夸我呢,天生麗質(zhì)沒辦法,我從小就是我們十里八村的一枝花!” 村里的一枝花看著熊圓圓曬得通紅的臉龐,心下有些歉疚,讓小姐妹受累了呢。 “圓圓,你也該換衣服了,這件外套你都穿了好幾個月了,你的衣服都是冬天的吧?你身上這件襯衫也穿不了兩天了,天氣變得這么快,估摸著很快就該穿短袖了,你總不能還穿厚衣服吧?不得捂出痱子?。俊?/br> 熊圓圓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長袖襯衫,好像是有點熱,她不怕冷,但是尤為怕熱,估計這是長毛妖的通病,周圍都是凡人,她也不敢運轉(zhuǎn)妖力去暑。 “恩,那張梅你知道哪里賣夏天的衣服嗎?” 好不容易熊圓圓肯買衣服了,張梅覺得自己的教育有了明顯的進步,很是興奮的說:“就前面的鎮(zhèn)子上,一站就到了,最多五分鐘,咱們這兒不是有很多服裝廠和代工廠嗎,廠里經(jīng)常開特賣會,省了中間商和房租店面,絕對就是批發(fā)價,比外面便宜好幾倍呢,有些衣服雖然有一點點問題,但是穿著完全看不出來,咱們一起去挑吧,到時候我送你一條裙子,夏天就應該穿裙子才漂亮呀…” 張梅一開口就說個沒完,熊圓圓有些好奇,裙子嗎?她從來沒穿過裙子呢,心里也有了一咪咪的向往。 說道就做,現(xiàn)在才三點多,晚上一般也要五點多才開始忙,還有時間。張梅回去拎了個小包,拉著熊圓圓就坐上了去鎮(zhèn)子里的公交車。 那里的衣服確實便宜,比地下市場便宜多了,張梅又是慣會殺價的,熊圓圓花三百塊錢買了兩件t恤,三件襯衫,五條短褲,一條長款牛仔褲,還在張梅的鼓搗下買了兩條裙子,當然沒有讓張梅付錢。 張梅看熊圓圓不肯讓她付錢,知道她是知道自己經(jīng)濟緊張,但是朋友嘛,怎么能讓圓圓一個人付出呢?她老給自己買零食,還買那么貴的門票,幫自己曬衣服!自己不能一毛不拔,于是她非要請熊圓圓喝珍珠奶茶,加冰的!熊圓圓第一次喝,一個勁的用吸管去戳奶茶里黑黑的珍珠,軟綿綿的也。 張梅看著熊圓圓新奇的樣子,心里一陣發(fā)酸,她一直覺得自己就夠難的了,沒想到圓圓比她還要難,連珍珠奶茶都沒喝過,一杯珍珠奶茶就這么興奮! 唉,山里來的孩子,都不容易!張梅知道自己的情況,雖然平時常常耍寶,整天笑嘻嘻的,但是在她的內(nèi)心深處有著從小的境遇給她帶來的自卑和不甘,只是她把種種情緒都壓在了心里,看起來跟城里其他的女孩子也沒什么不同。 在這一片她也有認識的朋友,要么是附近的女工,要么和她一樣做服務員的,她們嘴里天天討論的都是誰誰誰從廠里弄了條紗巾弄了塊碎布撿了個什么便宜,誰誰誰生了三個孩子,今年準備生第四個,今天發(fā)了工資要寄給男朋友,給男朋友買衣服買鞋子之類的話題,她實在插不進去話。 而有幾個還時不時的會為了為了隔壁組的阿華多看了她兩眼,阿軍跟她多說了幾句話使小性子,明里暗里說酸話,每到這時候她都想笑。 找個工人做男朋友,然后過著像工廠的女工那樣的生活嗎?從現(xiàn)在就能看到未來幾十年,一輩子圍著老公、孩子婆家轉(zhuǎn),老公在外面喝酒打牌,自己熬成黃臉婆?絕對不要! 說不到一塊去,即便認識了幾年也只是泛泛之交罷了。 前一個在店里做工的同事,也因為自己男朋友找總借口跟她說話鬧過矛盾,還在老板娘他們面前說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