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什么了，反而還有種刺激的體驗。

    車停到了鬧市，周元從后面拿出個包遞給她。

    “賠給我的？”方程說。

    “說送的，更讓人舒服些?！敝茉f。

    “其實不用的，還有圍巾？這圍巾怎么這么丑，還不如我織的呢，你在那兒買的？”方程說。

    “嫌丑就還給我?！敝茉邜郎焓帧?/br>
    “該不會你織的吧？”方程問。

    “你覺得可能嗎？”周元挑眉。

    “不可能?！狈匠逃执蜷_看了看，“可也太丑了?！?/br>
    周元惱羞成怒去奪，方程趕緊捂住，“開玩笑的，謝了，書包我也很喜歡?！?/br>
    周元熄了火邊下車邊看表說，“還好，還有點時間，應(yīng)該還來得及?！辨i好車，就朝商場里走。

    方程跟在后面問他要干嘛。

    周元沖她揚(yáng)了揚(yáng)眉，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給你暗戀的師兄買禮物啊?！?/br>
    方程滿頭黑線地看向四周，“你能不要動不動就把暗戀兩字掛嘴邊？”

    周元很是好說話的樣子，“好啊，那就給你師兄買禮物。”

    方程說算了不用了。

    周元卻堅持起來，一定要陪她買，說是親手做的雖然損壞了，但精心挑一個也是很有誠意的。

    花了大半個小時，最后挑中了一個機(jī)器人模型，大師兄有收藏機(jī)器人模型的愛好，選的剛好是大師兄沒有的那款。

    十一點五十五分，周元開著車載著方程來到了大師兄家附近。

    “我就在這兒下吧。”方程從后面小心翼翼地拿過禮物，抱在懷里對周元頗為真誠地道了聲謝，“雖然今天你瘋狂了些，但現(xiàn)在想來還蠻過癮，刺激的?！?/br>
    周元摩挲著方向盤，眼睛望著車前方，“你要告訴他嗎？”

    方程扭捏了下，“我，我不知道，大概或許會吧，若是時間合適的話……”

    只是下面的話卻嘎然而止了，方程盯著院門口處愣那兒了，下去了的一只腳就那么懸在半空中。

    門口有人，正是那個需要想個什么借口把人叫出來的大師兄。

    只是，并不止他一人，身旁還有個女的，此女正是他同學(xué)于美琳。

    背對著，再加上距離有些遠(yuǎn)，看不清兩人的面目神情，但從肢體語言上像是在話別。

    方程的腦海里轉(zhuǎn)過無數(shù)種可能，今晚兩人是不是一起過的？去了那兒了？吃情侶晚餐了？還是看電影了？或者情侶晚餐之后再去看的電影……

    若說之前方程還有一絲猶豫要不要下車的話，那在看到接下來齊悅親吻了大師兄后就完全沒有什么必要了。

    兩人說了幾句，然后于美琳就離開了。

    許川望著于美琳的身影原地站了會兒，也要進(jìn)院關(guān)門了，周元問，“不要把東西給他？”

    方程一副剛回過神來的表情，“我突然覺得肚子很餓，我先回家了，再見！”

    冒出這兩句沒頭沒尾的話后，那只懸空的腳終于落到了實地，關(guān)上車門，拉好外套，方程沖身后的人揮了下手直接朝街另一頭走去，幾乎有些急不可耐地的著急離開。

    十二點的鐘聲敲響了，真正的平安夜到來了，遠(yuǎn)處城市的上空有絢爛的煙花在綻放，而他們這老城區(qū)，幾乎可以被忽略的不起眼的區(qū)域，似乎也在刻意忽略這個絢爛喧嘩的城市，房子的燈都是暗的，街面上更是空無一人，連只狗貓都沒有。

    走出不遠(yuǎn)，方程便不由笑出聲來，并抽吸了鼻子，這樣也好，很好，非常的好，終于不用再費(fèi)勁想那些有的沒的了，終于不用再經(jīng)過希望產(chǎn)生，希望破滅，然后再產(chǎn)生再破滅的過程了，這樣很好……

    方程邊走邊不停嘀咕。

    旁邊響起車?yán)嚷?，方程扭頭看向車?yán)锏闹茉?/br>
    周元探出頭，“剛好我也餓了，咱們?nèi)コ渣c東西吧?！?/br>
    方程說，“不用，我要回家了，回去的晚了，又要被我媽絮叨個沒完。”

    周元說，“反正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很晚了，不差一頓宵夜的功夫。”

    方程說，“不了，困了，我想回去睡了。”

    方程拒絕的很明顯了，她沒什么心思跟他去吃什么狗屁宵夜，可那人愣是開著車，跟在她旁邊，嘮叨個沒完沒了，方程的腦袋幾乎要炸，停下沖車窗里的那人吼道，“能不能不要跟著我了？能不能不要跟我說話？能不能讓我一個人靜靜？”

    那人似乎被吼蒙了，愣那兒了。

    方程邊點煙邊往前走。

    風(fēng)真大，天真冷，點了幾下都沒點著，她不由罵了句。

    越氣不順，越倒霉，路上不知誰丟的磚頭，直接將沒看路的方程絆了個狗啃泥。

    “怎么了？”周元邊說邊開車門下車。

    方程一咕嚕爬起來，一腳將磚踢飛，轉(zhuǎn)身繞到駕駛位，不等周元打開車門，便氣勢洶洶地從外拉開，一把揪住他的領(lǐng)子給揪到了旁邊的墻上，“叫你他媽的不要跟著我了，你還跟，你他媽是聾了，還是有病？”

    邊吼邊提起拳頭朝他臉上砸去。

    那人不還手，也不掙扎，而是閉上了眼睛，一副任她宰割的模樣。

    而最終方程的拳頭也沒落到他臉上，而是砸在了旁邊的墻上，喘了好一會兒氣才說，“不要吃宵夜？走啊。”

    兩人最后沒去吃什么宵夜，而是去了方程工作的那家酒吧。

    那晚方程又喝醉了，有沒有打人，她不記得了，她只記得她似乎說了很多話，很多他們小時候的事情。

    比如，許川是怎么揍那些欺負(fù)她的孩子，是怎么跟看不起她的老師爭吵的，是怎么趕跑喝醉了酒就喜歡到他們家撒潑鬧事的小舅的，以及在他們經(jīng)濟(jì)困難時是怎么毫無保留地接濟(jì)他們的，是怎么在師傅懲罰她時跟她一起受罰的……

    說了太多太多，邊喝酒邊絮叨。

    她不知當(dāng)時是什么心情，心臟跟被人捅了一塊，一呼吸就疼，疼的她很難受，難受的她后來似乎還哭了，哭的稀里嘩啦的。

    等醒來時，是在車?yán)铮爝€剛微微亮，太陽即將出來的時刻。

    方程掀開身上蓋著的毯子，揉了揉炸裂的頭和僵硬麻木的身子，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他們處在一個山頂上，而周元正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