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末了搭幾句，就是習慣。

    “SK中了，報價九千?！?/br>
    “攔標價多少？百聯(lián)沒去嗎？”

    “攔標一億三千多，百聯(lián)也去了，但是技術分偏低。另外，其余外省幾家像是SK找來陪標的?！惫茉讲聹y道。

    “呵呵，SK啊，初生牛犢，拿去就拿去吧，反正機場又不止這一個項目，還有別的分支，你盯緊點。另外，銀泰那個項目，溝通好了嗎？”

    “約好晚上一起見面詳談?！?/br>
    張漢生點頭，側(cè)頭對行政主管說道：“我中午飛首都，去見千華的老總，你安排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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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會后，管越靠在辦公椅上，望著天花板沒怎么動彈。

    夏歡敲門進來，說是百聯(lián)劉部長找她。辦公椅上的人頓時收起倦態(tài)，起身迎接百聯(lián)劉部長。正是那日開標時的中年女人，她走進來，與管越熱絡握手。

    “管主管早啊，年輕就是好，不管什么時候都神采奕奕?！?/br>
    管越回她一笑，“劉部長過獎，不知今日來什么事？”

    “噢，是有一事，想與管主管商量，機場那個項目，我覺得存在很多疑點，想質(zhì)疑SK，所以特此過來聊聊。”女人說的相當誠懇，只是面上話好聽叫商量，實則是在拉同伙吧。

    管越心中了然，“怎么質(zhì)疑？”

    “我懷疑他們買通了專家評委?！?/br>
    這話一出，管越詫異不已，驚訝的不是事情本質(zhì)，而是這百聯(lián)人居然會以此為由質(zhì)疑。實話，業(yè)界有個潛規(guī)則，買評委，但這些都是心知肚明的，基本屬于當作平常事一般，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管越額了兩聲，“好像不是很妥呢?！?/br>
    “如何不妥？不瞞你，我在T3這個項目上，前前后后費了多少心血啊，SK臨門一腳，我能忍，百聯(lián)各位領導也忍不了啊?！?/br>
    管越腹誹，百聯(lián)領導都是群上了年紀的，實則干事的不多，此次機場T3項目，第一次流標，多多少少就和他們有關，因為想分杯羹的多，何況百聯(lián)這種耗盡心思要插一手的。但質(zhì)疑評委這事，不是自斷后路么。怕是氣急攻心，昏了頭，如此餿點子，實在讓人汗顏。

    思量片刻，管越道：“既然質(zhì)疑買通評委，劉部長是有證據(jù)了？”

    “證據(jù)當然有，這種事，不說破而已，你我都知道，SK外來人，眼下江市本地資源都不夠分了，他們這種外來還搶，豈不是不給我們活路？管主管明白人，應該曉得，百聯(lián)和盛元坐鎮(zhèn)江市建筑業(yè)，自然太平，若是有旁人插一腳，那……”女人笑了笑，不言而喻。

    管越看著她沒說話，像是在思考。

    “按照代理機構(gòu)的排名，百聯(lián)這次排在了第三候選，若是把第一SK拉下馬，就順到第二位盛元了?！眲⑵颊f著握上管越的雙手，溫和笑，“盛元屆時只需和百聯(lián)合作就行，以張總和我家領導的交情，定是雙贏?！?/br>
    退居三位，讓她？

    說實話，這可不是盛元的作風，也不是管越的作風。

    手上，管越不著痕跡抽過。

    “劉部長，講道理，我們對這個項目，沒什么大興趣，當初預算價與控制價差那么多時，就覺得有貓膩。至于質(zhì)疑，更不妥?！?/br>
    劉萍不悅，感覺管越有點不識相。

    “怎么？是哪里不妥，買通評委是事實啊。”

    管越聽罷心想，這位大姐，說的跟您沒買過一樣，他們哪家公司沒干過這事，基本都是在拿錢砸錢，至于把柄不把柄，那也是心知肚明。

    同在江市做生意，大家不會撕的很難看，盛元盡管不待見SK，但也沒想過要質(zhì)疑拉下馬，百聯(lián)此番先動手，管越覺得可以理解，動機簡單，就沖T3項目。

    可盛元不是，他們不想攪渾水，T3項目更是可有可無。

    “您怕是糊涂了，質(zhì)疑評委，百聯(lián)以后不混了嗎？投標這塊，不和評委打好關系，還斷他們財路？若真要質(zhì)疑，不如質(zhì)疑串標，外省那幾家，您有數(shù)吧?！惫茉教嶙h道。

    劉萍考慮了會兒，覺得不無道理。這個項目，去年開始著手，她是直接找的業(yè)主單位，以為穩(wěn)妥，所以沒在評委那下功夫。可萬萬沒想到當時的專家評委與業(yè)主不和，爭執(zhí)下作流標處理。

    第二次，她依然沒找評委，還是業(yè)主單位給的定心丸，畢竟流水的評委，鐵打的業(yè)主，對方信誓旦旦，保證拿下。

    SK是半路殺出的程咬金，他們都始料未及，甚至還有點小瞧。

    “管主管說的，未嘗不可一試。”劉萍臉上神情斂了點，沒有先前洶洶之勢，更多則是盤算如何找到證據(jù)。

    “既然如此，我先不打擾管主管工作了，回見?！闭f完劉萍起身出門。

    沒幾秒，夏歡從門外又探頭進來，“管老師，和銀泰的晚飯訂在哪里？”

    “萬達城……額不，訂私房菜吧?！泵枇祟^，約銀泰的人到萬達吃飯，不是搞事情嘛。

    “噢，得令，我這就去辦。”夏歡走了，門被關上，辦公室里又只剩下管越一人，她照舊工作，忙碌。

    等到下班點，約人吃飯，帶上擬好的招標文件。

    共40頁A4紙，管越裝訂好遞給對面那位先生，正是銀泰這次負責采購的人。男人戴著眼鏡，斯文相。

    “我估算了下，大概攔標價控制在九千萬左右就好。”管越說。

    男人大致翻了翻文件，笑，“管主管辦事我很放心，穩(wěn)妥。人還這么漂亮，真是難得啊?！?/br>
    一貫來，管越不太愛別人夸自己，總覺得別有所圖，虛偽。面上應著，淺笑道：“抬舉了，我只是規(guī)矩工作而已?！?/br>
    “恩，規(guī)矩，這年頭像管主管這樣規(guī)矩的人不多啦?！蹦腥苏f罷打量著管越，眼神炙熱。

    管越別開眼，舉杯，“我敬方總一杯吧，合作愉快?！?/br>
    兩人碰杯，管越稍不留神一口悶完杯子里的紅酒，頓時上勁，她甩甩頭。

    “哎呦，怎么一下喝完了，我再給你倒點，早聽聞管主管女中豪杰，沒想到這么猛啊。”男人邊說邊給管越再斟酒。

    管越嘴角冷笑，片刻即逝。

    “也不知道我的代言人是哪位，怎么各位每個見到我都說久仰大名這類話?！惫茉接行┳猿?。

    “嗐，都是實話，說明你盛名遠傳，有名氣?！?/br>
    管越聽了只能附和笑笑，大約今晚的菜不是太好吃吧，她興致忽然低落，卻未表于面。

    對面男人沒怎么看出來，一個勁和她攀談各種事，聊來聊去不小心說漏嘴。

    “SK也找過我們，聽說是新?lián)Q的市場部頭子，我給擱置了，畢竟外來司，你知道的，哪有本地可靠。”

    管越靜默片刻，想來說道：“實力還是不容小覷?！?/br>
    “什么？哈哈，管主管這話真是令我意外，盛元應該不會忌憚這種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