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卡片的小邊角。

    卷起來，越來越短。

    “你不是看文件嗎？不是說要把設計圖融在一起嗎？”管越試圖轉(zhuǎn)移話題。

    李斯遠依然是在看著她，沒說話。

    管越悄悄走到一旁，想避開他的目光。

    “你看著我也沒用，我能做的我都做了?！痹掍h一轉(zhuǎn)，她不再提先前卡片那事。

    而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看向電腦，想將李斯遠往工作上面引。

    只可惜，人還是瞧著她不動。

    風水輪流轉(zhuǎn)，這回輪到管越心里發(fā)毛了。

    孤男寡女，深更半夜。

    “要不……我先回去吧……您有事再找我可成？”管越試著問。

    男人上眼皮輕抬了下，像是在思考什么。

    “我一個人做不了所有的事?！彼?。

    管越愣了，“你想怎樣？”

    話至此，手中的卡片已經(jīng)被悄悄扔進垃圾桶，心想或許從一開始就不該拿這個開玩笑。

    有點慫。

    “你方案寫了多少？”李斯遠問。

    管越朝電腦方向努嘴，“好像是300多頁，你自己看下吧。”

    她兩手背在身后，下意識里和李斯遠保持距離。

    手中拿著的手機，恰好這時震動了下。

    是范婷婷發(fā)的微信。

    清純女大學生：人呢？

    清純女大學生：不會去生孩子了吧……

    看到這個，管越臉悶紅。

    熱乎乎的。

    兩手捏著手機，鍵盤上飛快打字。

    管越：再亂說拉黑你。

    清純女大學生：大姐，照片你自己發(fā)的，還不準我想象一下啊。

    管越氣急，低聲道句：“去你大爺?shù)??！?/br>
    一句粗話。

    坐著的，李斯遠聽得清清楚楚。

    驚訝看她。

    管越微怔，后知后覺想起自己剛說的話，放在生活里，沒什么問題，但是放在面前，就不太對了。

    粗魯。

    她張張嘴，欲言又止，額了好幾聲，眼睛東張西望，好半天，才勉強擠出兩個字，“怎么？”

    演技發(fā)揮失常。

    聲音啞了幾分。

    李斯遠忍不住發(fā)笑，“沒事，方案挺多?！闭f著，他電腦上已經(jīng)用鼠標點開管越發(fā)的那個服務方案，word文檔。

    加載圈轉(zhuǎn)了幾秒。

    管越的視線，不禁被吸引過去，只見她往前走了幾步，微探著腦袋。

    原本和她一樣盯著電腦的李斯遠，借此側(cè)頭瞥了她眼，不過片刻，然后重新回到電腦屏幕上。

    “咳咳?！蹦腥颂挚人粤藘陕暋?/br>
    似是感冒。

    管越順著看他，左右想來，要是這會出點什么意外可不太妙，于是就隨口問道：“發(fā)燒嗎？”

    男人搖頭。

    “沒有?！?/br>
    “我那有止咳藥，需要嗎？”管越繼續(xù)問。

    “不用?！?/br>
    他倒硬氣。

    管越嗬聲，心里免不了想起自家大侄子管霖，因為從小身體弱，所以每次生病都跟打仗一樣，非常辛苦。

    向來，嬌生慣養(yǎng)著。

    反倒把她這個女兒，弄得很粗糙。

    嘴上嗤笑，“聽說感冒是不治之癥?！?/br>
    沒頭沒腦，說起這個。旁聽的，李斯遠心里咯噔下，有些疑惑的去看管越，不懂她的意思。

    “嗯？”

    四目相對，管越眼里閃閃爍爍。

    “就是……就是醫(yī)學上來講，感冒是無法靠藥物醫(yī)好的。”索性老老實實說，痛快點。

    就是思維跳躍的太快。

    她自己也吃驚。

    李斯遠聽了恩聲。

    想聽她接下去還能說出點什么，不按常理出牌的“管有理”。

    管越咬著唇，眼睛瞄了瞄李斯遠的神情，又瞄瞄電腦，“可以看方案了。”

    李斯遠還是恩聲，盡管如此，卻依舊沒有要去看方案的意思。

    管越心里一著急，被他瞧得不自在，手上耐不住，抬手給他腦袋轉(zhuǎn)了過去。

    手心對著臉頰。

    正回原來的樣子。

    事后，又趕忙縮回。

    如摸著燙手的鍋。

    甩了甩。

    “看方案看方案，抓緊時間，我不想熬夜?！?/br>
    好在，被她強制轉(zhuǎn)過腦袋的李斯遠，沒再說什么，而是老老實實看起了方案。

    看了幾分鐘，管越彎腰，手肘撐在桌上，跟著鼠標滾動的幅度，一目十行。

    “挺詳細?！崩钏惯h突然道。

    聞言，管越驕傲勾唇，“這事我擅長?！?/br>
    “你預算報了多少？”

    “800多萬，一些基本支出，還有些可以偷工減料的地方?！?/br>
    算起來，各位都是精明的。

    知道明面上的錢不好準，于是便暗地里從別的地方扣下來。

    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管越自是再清楚不過，這個項目，最大的利潤遠遠不止建筑這塊，應該還包括后期進場的。

    心里有了些新的打算，想說給李斯遠聽，脫口剛出個“唉？”字。

    斷了。

    細細想，還是不能說。

    他們只是合作這個項目，又不是公司合并。

    何況，她管越跟他李斯遠，井水不犯河水。用不著把這種個人機密告訴他。

    自顧點著頭。

    李斯遠正看她，“你知道這個項目最難的地方是哪里嗎？”冷不丁問這一句，管越愣住。

    “工期緊張？”悄悄這四天的準備時間，簡直前無古人后無來者，聞所未聞。

    李斯遠聽了搖頭，“是潛在投標單位?！?/br>
    他們在明，還有人在暗。

    管越仿佛聽到心里咯噔聲，舔舔發(fā)干的嘴唇，回道：“沒作本地化要求，范圍很廣，感覺不止干江省的企業(yè)？”

    如果真的是話，那不至于一點信都沒有。

    加上，能符合這次項目要求的，排得上號的她都認識，不至于被“偷襲”。

    “不，我的意思是，干江省內(nèi)來參加這次項目的其他企業(yè)，不包括我們見過的。你知道我進江市工作沒多久，不太了解你們建筑圈的關系網(wǎng)。

    目前已知百聯(lián)是勁敵，其余呢？”

    李斯遠的話，對于他來說，確實是個問題，但是對管越。

    不以為然。

    心道原來是擔心這個，微微笑著。

    “建筑業(yè)吃的還是ZF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江市近幾年扶持起來的建筑公司，有名的也就那幾家。百聯(lián)若不是國企，怕早就萎了。至于其他的，應該就……噢，還有家！”

    說起這家，管越不由心虛，之前栽過幾次。

    “空港，私企。但是我沒收到信兒說他們這次來了?！?/br>
    基本上，江市內(nèi)名氣很高的建筑，都是他家的。

    實力很強，起步早的原因，ZF方面打理的不錯。

    李斯遠沉聲笑了，伴著幾聲咳嗽。

    “我怕到時候業(yè)主方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