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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客人的,就更不好說什么了,圈內(nèi)人誰都知道,言老對這個寶貝兒子,可寵得很。 然后相親大會,就變成了對著一個孩子的拍馬屁大賽。 “小少爺真帥啊?!?/br> “看看這舞姿,天生的啊?!?/br> “不愧是言氏的未來繼承人,恭喜言老啊,有個這么聰明的兒子!” 言平輿厚著臉皮,笑道:“客氣客氣?!?/br> “……” 他的眼睛在笑,喝了一口酒,但是視線卻看著舞池中央,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怎么這么喜歡鳳九,明明這人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優(yōu)點,而且有時候在他看來,鳳九還是很煩這小子的。 別人連碰都不敢碰一下。 她倒好,直接拿來當擋箭牌。 當他的兒子是什么?可以利用的工具嗎? 銳利的視線戳了過來,鳳九抿著嘴,假裝自己并不在意,對面的孩子也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跳舞,只是跟著她的步子,一步一步地走著而已。 臉上帶著笑。 一仰頭,燈光照在里面,是非常純粹的笑意。 鳳九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到過了。 … 在黑暗里處久了,眼睛就看不真切了,就算是再怎么好的東西在面前,也只是覺得愚蠢罷了。 但有一個孩子就不一樣。 孩子是純粹的。 尤其是跟自己長得很像的那么一小只,仰頭真切地看著自己的時候,覺得這個小小的身子里,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如果他不去保護,沒有誰會去對他好了。 對孩子的喜愛是天生的。 言平輿也是如此。 尤其是到了他這個年紀,就更想要個給自己送終的人了。 他這一輩子,不是沒有過孩子,但是年輕氣盛的時候不珍惜,到后來再想要了,老天爺卻不肯給了。 他什么都依著這個孩子。 就算是無意識的,如果他喜歡,他也不會去為難。 但是鳳九看起來似乎和她表面上的不太一樣,言平輿覺得這人還需要戳兩下脊梁骨。 把人叫到書房了。 言平輿跟人這么說。 “你如今,也不是小孩子了,那種場合,你覺得適合這樣胡鬧嗎?” “對不起老爺。” 認錯態(tài)度積極。 如果有反抗,倒還可以壓迫壓迫,但是鳳九明顯就是積極認錯,也很順從,言平輿還以為這人是后悔了,然而第二次,第三次,發(fā)現(xiàn)這人其實是死不悔改。 他也有些怒了。 礙著言宸在場,不好發(fā)怒,等結(jié)束了會面,他才又把鳳九叫來一通訓。 “你幼稚不幼稚?!” 一個杯子啪地砸了下來。 鳳九也不躲,就這么礙著砸,玻璃就著她擦過去,本人卻跟一點事沒有一樣,俯首低眉,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你……” 言平輿這么一個人,居然被氣得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能怎么辦呢? 罰也不能罰,而且這么點事情,也不能說全是鳳九的錯,要不是他那個小子喜歡粘著,也不至于被人這樣當盾牌使啊,說來說去還是怪那言宸這臭小子,小小年紀什么東西還不知道呢,美色誤國到學得快! 這么幾次三番,老爺子居然也沒有放棄給人找相親對象。 大會不行,就私底下小會cao作。 讓只有他們兩個人,在狹小的空間內(nèi),交流感情。 言平輿吩咐誰也不能進去,結(jié)果不到一小時,卻是男方哭著跑著走了出來,等問起鳳九,這人又是一臉無辜的樣子。實在是捉摸不透。 你說這孩子,說她機智吧,實際上蠢得很。 但說她蠢吧? 有什么人能夠蠢到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事情,還能不挨他的罵的? 雖然說大多數(shù)情況,老爺子是被氣到罵不出來。 久而久之,他倒也習慣了,因為他逐漸發(fā)現(xiàn),鳳九的能力,或許不需要再有一個家族插手了,她在處理公務(wù)上,一天天變得更加有水準,而且對他的孩子,似乎也更好了。 言宸長到五歲的時候。 言平輿還是撐不住去了。 他這雙蒼老的眼睛,已經(jīng)不能再看著他長大了,最后精心部署地一切,都交在了鳳九的手上,他在賭,賭鳳九的本性,是不是如他想的那樣,賭鳳九對言宸的重視程度,是不是已經(jīng)超過了她能夠想象的地步。 言宸是招人喜歡的。 只要不摻雜利益,很少會有人討厭他,五歲以前,他幾乎是被寵著長大,甚至可以說有些被寵壞了,有些上天入地唯我獨尊的感覺,雖然這人看起來高冷,學著鳳九面無表情,但本質(zhì)上是怎么一個人,言平輿最清楚不過。 他見人就笑。 像是陽光一樣。 沒有人不會喜歡。 鳳九也應(yīng)當如此。 只是到了最后,他又有些不確定起來,直到這個女人,站在他的病床前,一雙眼睛如同暗夜一般漆黑,言平輿的眼睛已經(jīng)看不大清楚了,他的視線模糊,他知道自己的時間快到了。 他伸出了手。 這雙手蒼老干枯的很,已經(jīng)沒有了往日的樣子,他拼了命地把言氏發(fā)揚光大,好事壞事都做盡了,擁有了那么多的東西,但沒想到最后還是放不下。 放不下的太多了。 如果能早點,言宸能早點來的話,他就能看著自己的孩子長大,給他娶個漂亮的老婆,抱著孫子享受兩天的天倫之樂,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把一切都托付給一個外人。 是的。 就算他養(yǎng)了鳳九十余年。 在他眼里,鳳九還是個外人,底下的那么些孩子,一個一個都以為他不知道,但實際上又有哪個不是等著他死?等著把他留下來的東西,瓜分地干干凈凈,到頭來,會為了他傷心的,也只有那個不懂事的孩子了。 話到了嘴邊,老人家的喉嚨干渴,輕聲地說了兩句話。 他不知道鳳九有沒有在聽。 也不知道她的眼神,會不會露出和以往不同的,憎惡的眼神。 畢竟他自認為,對這個孩子并不算太好,他的手在虛空中呆了一會兒,可能只是一會兒,也可能是很久,他對時間的概念已經(jīng)不清楚了。只是在接近心涼的時候,微微閉上了眼睛。 或許他錯了。 言平輿這么想著。 溫暖的手觸了上來,垂垂堪落的姿勢,被人在中途接住,不止是一雙手,兩個不同的溫度,分別握著他的指腹,他想要再睜眼,卻很吃力。 但能感受到其中一雙小手。 孩子沒有說話,他還不太懂。 言平輿聽到了鳳九在跟孩子說,“再多看一會兒吧,爸爸馬上要走了。” “去哪兒?” “很遠的地方?!?/br> “哦……”奶音有些失落,就算是沒人告訴他,他是個敏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