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瓔珞幾乎是一躺在床上就舒服地直感嘆,手還無意識地在腰上揉著,看得她實在是心疼又心酸。 上京前的一個晚上,許瓔珞同樣洗完衣服,但他并未爬上床便睡覺,而是為她收拾要穿的衣服以及備些干糧以便她在路上可以吃得到。 “還有什么需要放進去呢?” 包袱放在床上,許瓔珞皺著眉頭使勁地思考著,還不停地掩著嘴打呵欠,看起來十分疲倦急需要睡覺,但他卻一直在死撐著不肯上床睡覺。 韓玉笙原本還抱著書看的,在聽到他小聲小聲地打著呵欠,回頭還看見他整個樣子似乎一沾床便立刻要入睡的樣子,她只能嘆了口氣,放下手。 “瓔珞?!?/br> 她走了過去,握著了許瓔珞的手,拉著他往床的方向走去。 “我……玉笙……我還沒收拾好呢,你明天就要上京了……” 他的話還未講完,韓玉笙已經(jīng)停住腳步,許瓔珞沒留意她突然便收住腳,整個人一下子往前猛地撲了過去,撞上了韓玉笙的背脊。 韓玉笙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將他整個人扶住。 “瓔珞,你聽我說?!?/br> 許瓔珞靠在她懷里,微微仰起頭,眼里滿是迷茫與困惑。 她瞧著他這副樣子,忍不住輕笑道。 “你啊,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了,這些東西缺了什么的,我自己會收拾的。你累了就先睡覺去吧。” “可是……” 許瓔珞還想說什么,整個人已經(jīng)被韓玉笙摟住,往床上一放,她的人也跟著躺了上去。 “現(xiàn)在睡覺!” 她的手輕輕捂住許瓔珞還想說話的嘴巴,最后她忍不住俯下頭,輕輕地含住了他薄薄的嘴唇。 她將床帳放下,他們立刻陷入了一種溫暖而寧靜的氛圍里。 許瓔珞眨了眨眼睛,望了望她。 “趕緊睡吧。我在這里守著你,睡吧?!?/br> 她像哄小孩子一般,手輕輕地拍著許瓔珞的背脊,輕聲哄著他睡覺。 許瓔珞剛開始還有些精神,強撐著睜大眼睛瞅著她。最后,在她的輕拍,竟也慢慢地閉上眼睛,不一會兒,便立刻入睡了。 韓玉笙凝望著許瓔珞的睡臉,有些好笑又有些好氣。 明明就困得想睡覺,還強撐想幫她收拾包袱。 真是個傻瓜。 她低下頭親了親他光潔飽滿的額頭。 她卻發(fā)覺自己愛慘了這個傻瓜。 確定許瓔珞已經(jīng)熟睡了,韓玉笙這才輕手輕腳地下床,將許瓔珞收拾了一半的包袱繼續(xù)整理好,又看了會兒的書,直到窗外傳來打更的聲音,她困得不行了,也收拾收拾,脫了外袍,爬上了床睡覺。 她一躺下來,原本靠著墻角睡覺的許瓔珞已經(jīng)自發(fā)自動地靠了過來,嘴里還迷迷糊糊地念叨著她的名字。 韓玉笙愣了下,最終笑著摟著這個大寶貝一塊進入睡夢中。 第二天一大早,許瓔珞就急急忙忙地爬起來,還把她不小心地給吵醒了。 “瓔珞,你在干什么?” 許瓔珞還在穿衣服,突然之間被她叫住,他一臉的心虛還未藏起來便被她發(fā)現(xiàn)了。他笑得有些尷尬。 “我……昨晚還沒把你的包袱收拾好呢。” 韓玉笙抱著被子,發(fā)困地皺了皺眉頭。 “沒事,我昨晚已經(jīng)收拾好了?!?/br> “哦.” 許瓔珞沒料到她是這個回答,臉上竟然露出失落的神情,看得她莫名其妙。 她洗漱完,許瓔珞已經(jīng)將早飯備好了。她吃完這個早飯便要趕緊上路了。 用完早飯之后—— “那……我走了,瓔珞,你好好照顧自己,知道么?” 她摸了摸許瓔珞的頭發(fā)。許瓔珞用力地點了點頭。 “路上小心?!?/br> 韓玉笙往京城的路上,一路都不太順利。 連續(xù)幾天都在下雨,從細雨朦朧如煙再到暴雨傾盆而下。一路上又沒遇見什么客棧,便是有客棧也都是人滿為患了,韓玉笙只能在破廟中暫時棲身。 破廟中也棲息著不少跟她一樣的學子,除了少數(shù)衣著華麗的富家子弟,剩下大部分都是寒門學子,都捧著幾本書在角落中,就著自己帶來的干糧,一邊啃著,一邊看書,十分努力。 韓玉笙被這些人所感染到,她也學著他們拿著干糧,一邊吃,一邊看書,十分珍惜僅剩不多的時間。 幾日的日子都是這般度過。 到了天氣放晴的時候,她也終于到了京城了。 雖說京城地大物博,人員眾多,但她卻在這里遇見了一個她這輩子都不愿見到的熟人。 “呦,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你啊?!?/br> 韓少于握著把紙扇,語氣里盡顯嘲諷之色。 她不待見韓玉笙,韓玉笙也一樣不待見她。 “少于,這是誰啊?” 站在韓少于旁邊,衣著華貴的女人睜著眼睛,一臉好奇地瞅著韓玉笙。 韓少于瞥了韓玉笙幾眼,便道。 “不過是一個喪家之犬而已。當日被掃地出門,現(xiàn)在還敢來京城呢。臉皮還真是厚?!?/br> 韓少于越說越過分,她的臉都因為嘲笑而漲紅了。韓玉笙在旁看了她一眼,卻覺得跟跳梁小丑一般好笑,并未理會韓少于的話,轉(zhuǎn)身便去找客棧投站。 如果在前世,她沒有上京趕考一直地待在教中,她不會像今世般遇見韓家的人。韓家的每個人都如她心中的一根刺,見到韓家的人,她都會忍不住想起那個人慘白的臉,泛白的手指,以及他手上一個不值錢的戒指。 更甚者,她還會想起以往在韓家茍且偷生的日子,以及她當日被狼狽地掃地出門的樣子。 想到此,韓玉笙的手握緊了又松開,松開了又握緊。如此反復,足以見得她心中的矛盾不堪。 進了考場,韓玉笙才發(fā)覺韓少于也在同一個考場之內(nèi),她的位置還在她的左上角的小房間里。 韓少于一瞧見她,尾巴翹地比天還高,下巴更是高高抬起,一臉的目中無人。 就算韓少于不說,她也隱約猜到韓家估計搬到京城里來住了。而且看樣子,是住了有一段日子了。 她使勁地甩開腦子里的胡思亂想,專心地低下頭應付接下來的考試。 試卷一翻開,她便有些吃驚,甚至喜出望外。 考題她沒見過,但她大概知曉怎么回答。這說到底還得歸功于上輩子夏云桓對她的死命盯人,逼著她把該記的東西都記進了腦里,就算朝代不同了,但前人的思想?yún)s依舊適合用在現(xiàn)在。 韓玉笙冷靜謹慎地思索了會兒,才終于向松了口氣般動筆,而且下筆如有神。韓少于原本就看不起韓玉笙,瞧見她這樣子更恨的牙癢癢的,但也只能乖乖地作答。 韓玉笙不是第一次進考場了,但這次她只能成功不能失敗,抱著這種想法來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