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樣的我，其實比府中那些男人還不如。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xù)到有一天，她外出了。這一出去，便是很長一段時間。然后，她變了 。

    那樣的韓玉笙看著很陌生。

    我摸著腹部，很想念原來的那個韓玉笙。

    我知她一直希望我們倆有一個孩子的，只是這個孩子來得有些晚，晚到當(dāng)初那么期盼這個孩子來的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了。

    有了孩子的我，變得很丑。

    每次挑水，望見水里的自己，我都會楞在那里好久。

    我苦笑地指著水里的人。

    就是因為你那么丑，所以她不會再回來了，你知道嗎？你還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我惱怒地坐在地上，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站起來了。

    “你知道嗎？我剛才在鎮(zhèn)子上的館子里看見那個人了?！?/br>
    “誰?。俊?/br>
    剛開始還未注意到的人，聲音卻越來越大聲。我循著聲音望過去。在說話的兩個人已經(jīng)在偷偷看我了。

    “就是那個叫韓玉笙的女人啊?！?/br>
    后面的話我沒再聽了，在清楚她停留的地方之后，我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有了，小心翼翼地挪動步子回家，手因為焦急而發(fā)抖地摸著柜子，從最里面的衣服里將藏好的銀兩拿出來。

    銀子已經(jīng)藏著藏著，漸漸變得連錢袋子都裝不下了。

    我的肚子已經(jīng)有些疼了，也快到那個時候了。

    對著銅鏡，銅鏡里的人臉蒼白而發(fā)腫，丑陋不堪。

    我將許久未用的粉涂上了臉，將胭脂抹在嘴唇上。銅鏡里的人終于還是好看了一些。

    我對著銅鏡扯出一個笑容，很滿意地出門。

    孩子快出生了，孩子的母親也該在身邊的。等孩子出生后，她就會抱著孩子笑得很開心，然后……

    我忍不住笑了笑，臉微微發(fā)燙。

    然后，我們一家三口就能快快樂樂在一起生活了。

    無論貧窮與富貴，只要你在，便都好。

    孩子出生的那天，天氣不是很好。她終究還是沒有回來。

    我抱著孩子，艱難地坐在門檻上，望著院子里的一切。

    院子里缺了一口的水缸還在。

    “我的兒啊，你要記得，這里以前你娘在這里拔草，她還在廚房里煮飯，我們還一起坐在院子里賞月。

    雖然，她窮得連簪子都買不起，但她答應(yīng)過我，等有錢之后要送我一個好看的簪子的。

    她啊，總說我穿的太樸素了，總說我長得好看，是她害了我?！?/br>
    我低頭，親了親懷里的小家伙。

    小孩子鼻梁高高的，像極了韓玉笙。

    這樣的孩子，她應(yīng)該會很喜歡的。

    “以后，你如果看見了你娘，記得告訴她，我在等她。就算我死了，我也會一直在這里等她的。”

    后來，我還是抱著孩子，站在她瞧不見的角落，偷偷望著她。

    看著她抱著懷里的男人有說有笑的，然后從我面前走過。

    再后來，聽說了她入獄，我抱著孩子，帶著她最愛吃的女兒紅跟燒雞，打算去看她。

    “兒啊，現(xiàn)在你娘身邊沒人了，我們?nèi)タ此?。等她出獄后，就叫你娘給你取個好聽的名字。”

    我抱著孩子便上路了。

    還沒走到牢獄，孩子便因為生了急病而夭折了。

    我把孩子埋在了她牢獄外邊的土堆里，讓孩子陪著她。

    她問起孩子的時候，我只能撒謊說孩子給鄰居養(yǎng)著，只是不想讓她傷心罷了。

    我一直想跟她還有孩子一起過日子的，我們會很開心地生活著。我不甘愿我那么快便離了人世，明明她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我的。

    瓔珞，等我出去之后，就給你買身衣服，我們以后好好過日子吧。

    好啊，我答應(yīng)啊?？墒?，你為什么說得這般遲呢？你為什么不早點說呢？

    為什么直到現(xiàn)在，你才終于肯回頭呢？

    我知道自己已經(jīng)死了，但只是不想離開，依舊呆在屋子里，等著她回來。

    只要她推開門，我就會告訴她。

    你再娶一個吧，找個身體好些的，不要像我這般，只會絕了你的香火，連唯一的孩子都守不住。

    可是，我又不甘愿。

    我的孩子在地府等我，我們父子只能與她陰陽相隔，孩子甚至沒能來得及瞧見他母親的一面。

    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吧。我們到地府再做一對夫妻。

    瓔珞，乞巧節(jié)我們出去吧。

    恩，好啊。

    我靠在她背上，努力地感受著她身體傳來的溫暖，就像第一次見面那番溫暖。

    玉笙，我走了。

    還有。

    謝謝你。

    第五十九章

    夫妻生活

    衙門里的事情并不是很多，剛開始韓玉笙處理的都是些芝麻綠豆的小事，不是鄰里之間起了口角，就是有人家的夫郎跟別人私奔了。這些事情一鬧上了衙門，韓玉笙剛開始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畢竟是新手，什么事情都還需要學(xué)習(xí)與適應(yīng)。

    “大人，您累了嗎？”

    韓玉笙的眼睛還盯著跪在她面前的村民，幾個人已經(jīng)吵成一團了。她拍了好多次驚堂木，拍到手都麻了，她也懶得拍了，只是托著腦袋，很無奈地看著，等著他們吵完。

    韓玉笙聽見有人在叫她，她順著聲音望過去。

    “李師爺，有何見解？”

    李師爺坐在她的左手邊，負(fù)責(zé)公堂上的記載。是個看起來很年輕實則歲數(shù)比韓玉笙大了好幾歲的女子。

    李師爺之前跟過前任的縣官，對于這些案件，她有的時候都能給韓玉笙給出很好的意見。

    李師爺只是搖了搖頭，笑了笑。

    “大人，您要不宣布休堂吧，等他們明日再來。反正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證據(jù)證明誰對誰錯，人證也沒有。這樣吵下去也不是個辦法?！?/br>
    韓玉笙剛才心底也是想著這個事情，此刻被李師爺?shù)莱?，她朝李師爺微微一笑?/br>
    “你可真是我的知己啊?！?/br>
    從衙門回到府中，韓玉笙還沒見到許瓔珞，便已經(jīng)聽到府里的下人在叫嚷著。

    “郎君，您小心您的身子啊?！?/br>
    韓玉笙順著聲音走去，她繞過走廊的，很快便瞧見了許瓔珞。許瓔珞正站小橋上面。小橋在花園里的假山之處，小橋下面是一個池子。

    這個池子原先的縣官并不會打理，池子里常年無物，空長了些水草。許瓔珞初到這個府中，瞧見這個池子便很喜歡，命下人將池子里的水草清理了，然后買了些小魚回來放進池子里養(yǎng)著。

    許瓔珞在府中無事可干，他便最喜歡到花園里來喂魚。

    每當(dāng)許瓔珞站上小橋，一邊伺候的仆人便會十分地緊張，不過是因為大家都聽到這個府中有個傳聞。

    “瓔珞，你又來這里了?！?/br>
    韓玉笙沒走